第一百零三章 白將軍骨血

  季風見此，便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一一的說了。

  二十年前，也就是水躍光十六歲時，曾應招參加過兵役，當時因為年紀小，被分到了軍營做了一名火頭軍，也是水躍光運氣好，被當時還只是百戶的白將軍給看中了，白將軍便一直帶在了身邊親自教導，水躍光倒也爭氣，成為了白將軍十大親衛之一。

  後來，在一次次的戰役中，白千戶屢建奇功，被聖上親封為將軍，駐守邊關，那時，白將軍與新婚妻子才成親不到一月，白將軍便接了緊急軍務再度前往邊關，從此駐守在那裡，因白將軍有皇命在身，不得隨意離開邊關，兩人聚少離多。

  白將軍夫人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竟是不遠千里喬莊成男子奔赴邊關，與將軍會面，甚至與將軍並肩作戰，後誕下一女嬰，取名水佳靈，起因是她在邊關佳靈城出生，將軍駐守邊關多年，後平定藩國之亂，使得天武王朝邊關得以安寧數年。

  白將軍的風頭一時無兩，就算百姓們不知道當今聖上是誰，也不會不知道白將軍是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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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七年前，藩國突然再次舉兵來犯，白將軍率領部下出城迎敵，苦戰數月之久，然在一次領兵出戰時被圍困，己方援軍遲遲不來，支援前線的糧草更是在水路沉船，白將軍率麾下戰士雖各個勇猛，卻奈何孤立無援，最終全軍覆沒。

  當時，奉命保護將軍已孕四個月夫人的，就是水躍光，將軍死後，城門被破，為保住將軍血脈，他帶著將軍夫人小姐逃出了佳靈城，後不知所蹤。

  「如此說來，水家那丫頭和那小子，就都是白將軍的血脈至親？」

  季凡不解的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的季風，「那後來，為何這水躍光並未帶著人回去找白將軍？反而是來到這樣一個地方，安家落戶？」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不過，當時白將軍僅帶著身邊十數人，從重重包圍之下逃出，人還未回到京都，便被人以通敵叛國的罪名給扣下了，當初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被含冤入獄。」

  季風語氣頓了頓，繼續說道，「直到後來白家平反，白將軍被封忠義候，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想必，那時候水躍光只一心想要護住將軍血脈，不敢輕易露面。」

  「那水躍光能被白將軍看中，想必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看他平日的為人處世，也是個有血性的，我倒是覺得，這其中怕是另有隱情，亦或者，他身在大山之中，並不知將軍還活著的消息。」

  季凡卻在這時候搖了搖頭，「更何況，他能為了將軍，不惜搭上自己的終身，就足見他的隱忍，如今，將軍夫人過世也都有三年多了，他卻遲遲未曾娶妻，倒也是個重情重義的。」

  「少爺，你說會不會是這水躍光在這山坳裡頭，消息閉塞，不知道將軍還活著的消息？」

  季風聽到少爺這話，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不太確定的道。

  「不乏這種可能，這水躍光回來之後，為了隱瞞白夫人身份，一直對外宣稱黃氏是他的妻子，並且在得知黃氏母女在水家受了欺負之後，果斷的從水家分家出來，這些年來，更是竭盡所能的照顧他們母子三個，這份情誼便可見一斑。」

  季凡笑了笑，自顧自的說道，「回頭找機會，透露一點兒關於忠義候的消息給他，若是他有心想要送兩個孩子認祖歸宗的話，咱們不防幫他一把。」

  季凡說到這裡，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說起來，忠義侯府，還欠咱們老太爺一份大人情呢，若是我再將他的骨血送回去，那老頑固，是不是該好好的感激我？」

  季凡在清寧府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彈丸之地，生活了五年，雖然遠離了深宅大院裡的那些個勾心鬥角，卻也甚覺無趣，每日裡陪伴他的，就只有身邊的幾個護衛，在清寧府的日子，相較於在京都時，真是要多清冷就有多清冷，一點趣味也無。

  「對了，你可知道，水家那丫頭，是從一出生就是啞巴，還是另有緣由？」

  季凡突然想起從資料上看到的小啞巴，忍不住開口問道。

  「據我們的人了解，水姑娘在來此地之前，是個非常活波伶俐的丫頭，很是討軍中將士們的喜歡。」

  季風輕搖了下頭，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他們最初調查來的消息，水家大丫，從進村之後，就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直到幾個月前被王氏毒打昏迷，醒來之後不僅會說話了，還忘記了許多以前的事情，性情也變了許多。

  「少爺，水姑娘會不會正是因為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季風對此百思不得其解，遂開口問道。

  「失憶也許會令人改變不少，可是眼見和學識卻是不會變的，水姑娘在軍營的時候，不過才幾歲，想必能知道的東西不多。」

  季凡看了季風一眼，「你覺得，水姑娘會是那種會受人欺凌，逆來順受之人嗎？」

  季風聞言，連連搖頭，「那咱們要不要繼續調查下去？」

  「不必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可調查的？任由她再多過幾日自己的逍遙日子吧。」

  季凡搖了搖頭，輕笑出聲，她如今的狀態，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想要而不可得的嗎。

  「阿嚏！阿嚏！」

  此時，被季家主僕兩個議論的主角，正不停的打著噴嚏，水佳靈有些納悶，這是誰在背後議論自己呢？莫不是水楊氏他們在打自己的注意？

  「大丫，你這是咋了？可是著涼了？趕緊回屋去吧，這裡有我盯著就成了。」

  楊柳嫂子見水佳靈噴嚏不停，不禁有些關切的問道。

  「沒事兒，就是突然鼻子有些痒痒。」

  水佳靈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道。

  「沒事兒就好。」

  楊柳嫂子聽她說沒事兒，也就放下心來，隨即跟她說道，「你回去歇著吧，這裡呀，有我和你大娘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