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圍攻

  李蒙、王方兩人皆一呆，張濟所部一萬駐紮解縣，既然還會讓人奪取了作為屏障的桑泉城，還有猗氏城的丟失太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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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虧了張濟畏懼，令人去解縣東面的猗氏城戒備，才知道已被攻破，於是連忙派人去安邑請求援兵。

  不巧牛輔不在，安邑城中的徐榮和賈詡不敢擅自做主，這才去信前往報給牛輔。

  李蒙回過神，下意識說道：「怪不得昨日那伙流寇如此之弱，原來是虛張聲勢，我等竟被流寇所騙。」

  「河東之境何時出現馬賊了，而且數量如此之多。」王方滿臉的不解，點頭接話。

  牛輔聽兩人說的屁話，憤怒道：「還說什麼昨日之事，你二人速去召集人馬，拔營退兵，今夜務必退回安邑。」

  營寨所在距安邑城不過三十餘里。

  「是是是，我等立即去。」李蒙、王方神色一驚，趕忙哈腰領命。

  見兩人弓著腰倒退出帳，牛輔心中稍安，也步出了大帳，眺望對岸寂靜的并州大營，哼道：「華雄小兒，此番暫且饒了你。」

  殊不知并州營帳早已人去樓空，僅僅是表面數百人站哨，巧的是還是陶升所率的那些人。

  凌晨五更初，華雄一接到趙雲送來的情報，便與裴元紹、陶升領兵悄然出營。

  在兩方大營的湅水上游三里處。

  只見一排百來米的水面，人頭晃動，高空望下仿佛一座黑色巨橋橫跨湅水兩岸。

  正是三人領著九千士卒涉水而渡，只怪水位有些深，大都沒過肩膀，矮一些的士卒只能昂頭盲走，還好士卒們都撫著彼此。

  此刻，牛輔大營的南面十多里處，李典與上官崇、樂進正率領四千餘人奔跑疾行，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慘白，疲憊之色極為明顯。

  好在有李典三人不斷鼓舞，士卒們用命，才能一日一夜奔襲了百多里，為了避開安邑城，還多行了十多里路。

  而在李典部眾所在北面亦十餘里位置，湅水岸邊的小樹林，一支全身黑甲騎兵駐馬挺立，隱匿其中，剛剛好夠隱藏這將近三千的騎兵。

  雖然擁擠卻無一人私語，馬兒也配合的只打著輕微的哼聲。

  趙雲、荀攸幾人在一顆樹下，用著望遠鏡時刻望向遠處，但前方的道路上安靜一片，半點人影也沒有。

  「也不知子建（華雄字）和曼成到了何處。」趙雲緩緩放下望遠鏡，眼中略顯擔憂。

  荀攸也放下望遠鏡別在腰間，撫須道：「子龍將軍勿急，據黑衣衛所報，安邑城並無動靜，且已派斥候前去打探，料想不會有所差錯。」

  「軍師所言甚是，我等養足精神，準備一戰。」趙雲點了點頭，鎮定心神，散去眉宇間的那股憂慮。

  見此，荀攸撫須輕笑，與趙雲相處多日，對這個自家主公的義弟是越加讚賞，相信日後必是一員獨當一面的大將。

  牛輔大營前，刀槍林立。

  「將軍，已集結完畢，隨時可退兵了。」李蒙、王方、於夫羅三人俱到中軍大帳外，抱拳高聲呼喊。

  牛輔聽見便起身而走，一手擎住自己的劍柄，邁步走向帳外，只見整個營寨差不多空了，僅剩自己的大帳和幾頂廢帳還在。

  出了大帳，牛輔看也沒看一眼對岸依舊安靜的并州大營，對著李蒙等將校揚聲道：「傳令，立即拔營。」

  不多時，浩浩蕩蕩的兩萬大軍望南開拔。

  上游處，華雄看著最後一批士卒安然登岸，對身邊的裴元紹、陶升二人說道：「讓全軍快快休整一番。」

  「是，將軍。」兩人應聲正要去傳命之時。

  一名身上還帶著水漬的士卒從遠處跑來，到了華雄身邊，抱拳急促地回稟道：「將軍，敵軍拔營退兵了。」

  「何時拔營的。」華雄一聽，大感不妙，本來想著偷襲，現在人要跑了，連忙出聲詢問。

  那士卒回答道：「稟將軍，小的趕去探查時，僅看到敵軍末部便趕忙回來，恐怕有一刻鐘之久了。」

  「如此不可多待，傳令，讓將士們鼓起勇勁追上去，千萬不可讓其退走了。」聞言，華雄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向裴、陶二人說。

  兩人知道緊急，當即應諾跑動召集眾人。

  道路上，牛輔領著李蒙等一眾將校率著騎兵在前，另外一萬步卒在後，已行走七八里。

  正行間，一騎兵奔至前面，扯馬道：「將軍，并州軍在後緊隨而來。」

  「將軍，華雄甚是可惡，我等已退兵，還敢引兵追來，讓末將率騎兵將其滅之。」李蒙一聽當即抱拳請命。

  王方不敢示弱亦抱拳憤恨道：「叛將華雄該死，末將也願前去，將并州軍覆滅。」

  牛輔臉上也攀起怒色，自己都走了，華雄還找自己麻煩，如何能忍，退兵不急於一時，沒有湅水阻隔，還怕他不成。

  乃喝道：「全軍迴轉，迎擊華雄。」

  「諾~」李蒙、王方當先抱拳應聲，於夫羅亦緩緩抱拳，心中卻有一股難言不安之感。

  在後面的牛輔軍步卒當先調頭，後部作前軍。

  後方追來的華雄一見前面的牛輔軍迴轉了，沒有害怕，卻是一臉戰意盎然，高舉手中鋼刀，奮喊道：「隨我殺！」

  殺~身後的九千步卒俱是高喊，緊握手中兵器，跟著華雄幾人狂奔衝去。

  不一會，九千并州兵和一萬牛輔軍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短短數息之間，生命如飛一般急速流逝。

  兩方人馬夾雜在一起，混戰廝殺，僅僅過去一炷香，牛輔軍的步卒開始有慌亂跡象，被華雄武勇和并州軍悍不畏死的衝鋒，殺的連連後退。

  牛輔目光陰沉無比，完全沒料到這普通的并州軍竟然如此之強，當即命令李蒙、王方、於夫羅三人領騎兵殺入陣中。

  「報~東面五里發生廝殺。」

  「報~北面兩里發生廝殺。」

  與此同時，樹林中的趙雲、道路上急奔的李典皆收到斥候回報，兩人二話不說領著騎兵和步卒直奔戰鬥所在。

  廝殺戰場處，在騎兵的攻勢下，看著并州軍漸漸失去原先那般勇力，不斷被壓縮一處，被團團包圍。

  外圍觀戰的牛輔不禁肆意大笑，拔出手中佩劍，高吼道：「給本將殺，統統殺了，一個不留，砍下華雄首級者賞百金，官升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