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兩地的厲兵秣馬
2024-06-12 15:49:13
作者: 天乂
「阿弟,你怎可如此,母親還未知曉呢。」甄姜這下臉更加紅了,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當事人趙雲不可思議的看向姐弟兩,太驚嚇了,趙俊卻是欣慰的點點頭,很明顯他很看好這門婚事。
李旭有些意外,暗想:整個中山只有一個甄家,必定是冀州的巨商,還有那洛神,恐怕現在還是個小嬰兒吧。
略一思索,大笑道:「好,這事我同意了,喜酒我喝定了,你回去儘快落實。」
「是,堯會回稟母親的。」甄堯臉上笑意濃濃,也不顧自家阿姊的羞澀,拱手回應。
「兄長,還需從長計議,不可如此輕率決定,雲到是無礙,可是甄小姐。。。」
「小女子願意。」
聽著李旭與甄堯的對話,趙雲連忙喊出聲,可是話沒說完,堂中的眾人都因一句輕吟之聲訝然大笑起來,趙雲本人也被一嗆。
「哈哈哈,瞧瞧,子龍有意,甄小姐有情,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也。」李旭扺掌大笑,相當滿意的看著這一對新人。
正堂之中,笑聲一片。
不久,甄堯兩姐弟告辭離開,堂中只剩下趙雲三人和李旭,典韋還是一如既往的佇立在門口。
趙俊沒了一隻手,只好將右手放置身後躬身行禮:「趙俊拜見主公。」
「子英剛痊癒,不必如此。」
李旭笑了笑扶住他,輕聲說著:「子龍你們回來的正好,如今雁門正在徵兵備戰,你們也該各歸其位了。」
三人一聽,臉上正色起來,神情肅然地等待自己的主公下令,趙俊和樊忠更是激動不已。
看著三人的模樣,李旭低頭思考起來,在他眼裡趙俊更偏向謀士文人,樊忠妥妥的一員武將了。
隨後淡淡一笑,抬頭道:「子龍的輕騎需要擴編,子誠為副將輔助子龍,子英就隨我左右如何。」
「謹遵主公之令。」樊忠欣然領命,趙俊知道以自己的情況,跟在身邊是最好的選擇了。
李旭今日可是開心的很,點頭大笑道:「好,那我就先行離開,子龍,你的甄家小姐可要上心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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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七月份的時間,太陽高掛空中,饒有興趣的注視底下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黑點。
雁門的北邊,強陰與平城一線正發生著一件奇怪景象。
成千上萬的百姓扛著鋤頭,在官府的組織下與新兵士卒們對著這片大地揮灑汗水,一同製造著大工程。
新兵士卒首月幹活已經是雁門的傳統了。
可能是昨日剛剛下過雨,地面還未乾枯,大傢伙的幹勁相當的足,地面正在快速變樣,逐漸出現坑坑窪窪。
這就是李旭的損招,挖坑做陷阱,裡面放致命的尖刺,沒有巨大的人力物力是很難維持的,還好如今的雁門頂得住。
設置好的做個記號,挖出來的土基本運送到城池加固或者後方先行堆放。
再加上與甄家之間的紙酒交易獲得了大量的糧食,完全不用愁,當然這些交涉都交給了商會去做,不用李旭親力親為。
這場巨大的工程,在強陰西北二十里處的鹽澤為起始,向東以弧形開展,直至平城北面的長城斷垣處。
至於強陰與峽谷的路段,因為兩地之間有高山阻隔,所以不去考慮。
臨近正午,烈日照射下,百姓與士卒們都是滿頭大汗,如今正在距離長城斷垣二十里的地方挖著。
距離整個工程的完工不足三十里了,還是非常的順利的。
「鐺鐺鐺~」這時一名士卒敲打著鑼鼓,聲音響徹這一片草地,像魔咒般吸引住了幹活的百姓和士卒。
跟著一名士卒大聲的高喊:「開飯,開飯。」
「鮮卑胡狗,嘗嘗俺們為爾等準備的墳墓吧。」一名三十多歲的瘦弱的男子抬頭望向炎日,嘴裡狠狠的低喃。
身旁的同伴輕輕拍了一下男子後背,拿起鋤頭:「阿西,嘀咕什麼,開飯了」
被喚作阿西的瘦弱男子,輕呼一聲好,再度看了眼炎日後,跟在了同伴身後,朝著指定的地方享受辛勞的補助。
不遠處的一處高坡之上,李旭頂著太陽,觀望百姓們湧向炊煙升起的地方。
「主公,百姓們都去吃食了,不如我等也去吧。」趙俊附身說著,右手揮起,示意不遠處拿傘的士卒上前。
士卒會意,撐起傘跑來,李旭也不推辭,前一刻不打傘是尊重百姓的勞苦,自己不動手那就和他們一同承受烈日。
「子英,以目前速度,是否可以及時完工。」
傘的遮陽下,李旭頓感舒適許多,沒有了燥熱感,目光注視著徐徐離去的百姓和士卒,輕輕詢問。
自己突發奇想的損招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利用先知先覺的李旭,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如果不能及時完工就立即讓百姓南歸。
從程昱的情報處得知,鮮卑中西部的步度根和軻比能有來往,都在蠢蠢欲動。
趙俊恭聲接話道:「主公,四月不足已是完成一半,屬下猜測十月底應該就可結束了。」
李旭微微頷首,轉身道:「那就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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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陰以北,距離兩百多里的陰山山脈。
北面的大草原上,佇立著兩座不小的營地,遠處看,那白淨的一頂頂氈帳,成了萬里晴空的白雲。
營地南面五里外一處草坡之中,結草為環至於頭頂的王大,帶著他的手下,正緊緊盯著這一片營帳。
可惜處於大草原之上,實在是近不得身。
黑衣衛的五名百夫令都在北方大草原上,只有千夫令留在了雒陽。
而此時的一頂高大的氈帳中,步度根與軻比能相對而坐,兩人都是悠哉地喝著從湖中冷卻下來的羊奶酒。
步度根不緊不慢地舔舐著羊奶酒,眼神中帶著鄙夷之色,自己竟然和一個小種部落的人平起平坐。
軻比能輕捻一口,習慣了喝漢人的平香醉後,真是差點抵不住。
強忍胃中翻湧,嗡聲道:「讓我來,不是只為了請我喝這膻味的羊奶酒吧。」
「軻比能,如何與我阿干說話。」扶羅韓怒站起身,手指著喝道。
同樣是弟弟,苴羅侯也不輸氣勢,起身怒視,一時間兩方人馬紛紛大聲指著對方喝罵,就差拔刀了。
始終沒有說話,一直靜靜端坐在步度根陣營角落中的拓跋安環待滿臉的陰鷙,眼神如死水一般的欣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