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投靠夫家

  夏清雪當了杜少爺的第二房，漸漸在府城宣揚開來，陸阿灼剛下了騾車，就聽滿城風雨消息。

  「金采閣頭牌嫁人了？老虔婆怎捨得把搖錢樹送人了？」孫貓兒嘖嘖稱奇，就去問路人。

  路人也是個奇葩，在府城，談論什麼都沒談論桃花事件更令人激動的了。

  「這夏清雪可是許大舍、薛大少二人爭著搶呢，那天的情況我還看在眼裡，喏，就在前方的糕點鋪子，當時賭場恨不得下注，看夏清雪最終落入許家還是薛家，哪裡料到半路殺出一個杜家來。」

  孫貓兒趕緊打住，問：「杜家是哪地方人士？」

  「高山縣有名的富戶，祖上是打造烏銀而聲名大噪，後來傳了三代，鋪子更是縣城獨一無二，就是府城有些大戶人家也會差遣下人過去買他家的飾品，看著十分漂亮。」

  孫貓兒就說杜家肯定使了不盡的銀飾才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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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人嗐了一聲，說兄弟想錯了，隨後神秘兮兮附耳低聲告訴：「莫公館的貴人出事了，金采閣老虔婆擔心火燒到己身，這不趕緊出手找人將夏清雪接了過去。」

  孫貓兒心下一個咯噔，就要問莫公館的案，可惜路人不敢說，只一味談起夏清雪的桃花事件。

  路人再道：「誰都明白府城近些日子蠢蠢欲動，有不少人家往莫公館走動呢，老虔婆的恩客遍及府城大小戶，定是怕走動的人家犯事波及到自己，將夏清雪嫁了，大人物下來查案，就可推卸得一乾二淨。

  嘖，她的心思太好猜了，就是不知許家和薛家的人知道了，該是怎樣的想法，按理來說，薛大少早該出面鬧事了，怎的我們等了兩天了，還不見人影，怪了。」

  孫貓兒扯了扯嘴角，笑：「你們是等不到熱鬧了。」

  路人一臉茫然，還想再問細情，孫貓兒就已辭別而去。

  孫貓兒回來跟陸阿灼說道：「莫公館出事，希望不要波及到三秀，快些走罷，趕著去問到底怎麼回事。」

  付了車行的錢後，幾人便快步往寓所走去，萬伯母正要出門採買物料，看到女主人回來，快步迎了過來，給飴糖分攤手上的行李。

  陸阿灼要她不要忙碌，問三秀是在府學還是在屋裡。

  「沈太守請了三爺去賞牡丹花吃熟藕，順道考校功課，可能沒那麼快回來。」

  孫貓兒也不問萬伯母，一個箭步就往屋裡沖，要尋駱信或者萬伯來問清莫公館的細情。

  得知駱信跟著程亘去了牡丹園，萬伯告訴孫貓兒：「劉十萬老爺失蹤了。」

  「啥？又關劉十萬什麼事。」孫貓兒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樣的局面，「他去見了惠姨娘？」

  「只送了一份禮物過去莫公館，後來出門尋找友人喝酒，兩三天了，翻遍了府城的地皮，一根頭髮絲都尋他不到，特別奇怪。」萬伯道。

  「那也不至於失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孫貓兒人都懵了，這回想著要是有老廖在就好了，老廖認識的府城人士要多一些。

  萬伯又說：「林家也出動人手幫忙尋找，毫無所得，今兒三爺去參加府尊的牡丹宴，也是想請府衙的人幫忙尋人。」

  「竟要出動皂隸，可不得了，三秀定是覺得劉十萬性命堪憂。」

  孫貓兒急得在廳堂走來走去，耳鬢全是細汗。

  不說別的，他真不希望劉十萬出事，今年三娘子就投入一千兩的本金，紫菜養殖擴大到三百畝，順利的話，明年三娘子就有八千兩的收入！

  雖說他不待見三娘子，是不喜歡見三秀受女人影響心緒，但他不能否認，這女人賺錢的能力也忒厲害了些，有她主持中饋，三秀就無後顧之憂，專心考科舉。

  單就這一點，他也不希望紫菜生意受阻。

  他突然站定，想到了什麼：「三娘子明年有八千兩的收入，那劉十萬該是多少？」

  萬伯給回道：「一萬多兩，餘下的另有作用。」

  孫貓兒斷定：「劉十萬在來府城的路上就讓人盯住了，對方是要紫菜養殖的技術，榮富管事也來府城了麼？」

  「他在縣城守著劉家，是因劉家近段日子要拉回一批香料，十分珍貴，榮富不放心，便逃過了一劫。」

  聽得孫貓兒頭皮發麻，「什麼香料？不會是龍涎香？」

  見到萬伯點頭，孫貓兒氣到狠捶桌子，恨恨道：「劉十萬當真是不知死活，既有了大量的金銀，又收羅了珍貴的香料，不死他死誰！這樣的人是如何守住劉家的金山銀山？」

  「三爺正是想到這點，才去見了府尊。」

  萬伯吩咐王煥兒去給孫貓兒整理一個鋪位出來，就跟他和古祺擠一屋子睡去。

  他們在廳堂說，陸阿灼在二樓聽萬伯母說了過程，飴糖、寶月、何小環在整理行李，周雲、陸珍珠四人則是在清掃烤爐和櫃檯。

  話分兩頭，劉十萬失蹤的消息傳回上河村，劉家主母吳氏慌得手腳冰涼，昏了過去。

  再醒來就拉著奶娘哭訴：「可怎麼辦，我的哥兒和姐兒還小，寡母孤兒怎的斗得過族裡豺狼虎豹的狠人，當家的一死，我們娘兒三人也得死。」

  奶娘也覺得心苦口苦，當家的一死，家裡就沒有女人立足之地。

  可她不能說出口，只能勸道：「當家不會出事，夫人不要胡思亂想傷了元氣，想想哥兒姐兒，他們不能沒了親娘。」

  吳氏擦乾眼淚，問起了劉寄雲來，「把消息告知她，我看她怎辦。」

  丫鬟去了回來，報告：「三姑娘剛剛出門去了，不知是去往哪裡。」

  吳氏皺眉：「怎的碰巧出門去了，是她先得了消息？或只去找薛家姑娘玩耍？」

  當晚劉寄雲沒有回家，就宿在了薛家。

  原來劉寄雲的早逝親娘的陪房開的鋪子，就跟駱信老叔駱賓實的店鋪是同一條街，彼此是親家，也就漸漸熟悉了起來，駱賓實的騾隊到了縣城，也就將消息一同帶到。

  因而劉寄雲比主母吳氏更早一步得到劉十萬失蹤的消息，她先是將消息告知給榮富管事，榮富當場將林奶娘的兒子林大撥給了劉寄雲使喚，要她去找未婚夫陸中晟。

  榮富道：「劉家今下能倚靠的也就福老爺，我得在劉家等著他回來，雲姐兒先去投靠夫家。

  一來可防族裡小人的算計，而今我得主持劉家的經營，恐顧及不到姐兒，二來程三娘子去了府城，姐兒可去求姑爺送你到府城去打探消息。」

  隨後將劉十萬給劉福買的宅子，位於府城衙門東街口，一座四進宅院的鎖匙給了劉寄雲。

  再三告誡劉寄雲去了府城不可走漏消息，對方恐怕是衝著劉家的財富而來。

  劉寄雲一聽福叔不日將要回來，心下多少有些安慰，聽了管事的安排，先是去了縣城弦歌巷找陸家說明原因，待陸中晟聽了緣由後，二話不說就同意帶未婚妻去一趟府城。

  陸圓卻是擔心兩個孩子去府城，加之阿灼夫婦二人年紀也不大，到底想得不周全，就要陸中晟等一個晚上，讓陸錢安排好手頭的活計，明兒陪同他們去府城。

  於是傍晚劉寄雲跟著陸中晟回到汀西村，劉寄雲就住薛曦臥房的梢間。

  那薛曦得知詳情後，也要陪姐妹去，薛家這邊也就撥了四個跟班四個小廝跟隨。

  翌日，陸錢帶著一夥孩子趕往府城去，出了十里長亭，遇到一位長須道士，道士向他們打了問訊，奈何幾人趕路，須臾之間也就錯開了。

  緊趕慢趕於二更時分到了府城劉福的宅子，洗漱一番後，陸錢就到了府學西街來見大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