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出頭

  宋芊芊從夏瑾家搬走的時候，夏瑾沒讓她還門禁卡。

  為的是哪天她又跟父母鬧矛盾了，或者加班太晚了，能夠多一個落腳之處。

  夏瑾不會想到，自己的一片好意，竟是方便了她和傅瑾辰過來搞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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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夏瑾家門口，宋芊芊激動得都有些手抖。

  「按門鈴，還是直接輸密碼？」她不敢發出聲音，用嘴型詢問傅瑾辰。

  「萬一瑾瑾和寧總在客廳里……嗯……你輸密碼進去，瑾瑾可能會砍死你。」傅瑾辰還殘存著幾分理智，「按門鈴吧，給他們一點緩衝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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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芊芊聽從他的意見，按響了門鈴。

  如他們倆所料，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

  然而開門的卻不是夏瑾，而是穿著家居服的寧焱。

  他似乎剛洗過澡，發梢還在往下滴水，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夏瑾用的橙花沐浴露的香味。

  寧焱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傅瑾辰舉著的手機。

  他微皺著眉，問：「在拍什麼？」

  傅瑾辰不敢跟寧焱開玩笑，惡作劇計劃還沒開始便已經結束。

  「沒、沒什麼。」他立刻關掉攝像，把手機揣進口袋裡，「本來想拍一個突襲朋友家裡的vlog，既然寧總在不方便，那我們倆就告辭了……」

  宋芊芊沒想到他慫得這麼快。

  她拽了他一把，擠出一個笑問寧焱：「寧總，瑾瑾人呢？」

  寧焱倒是一點也不避諱：「在洗澡。」

  宋芊芊無聲地：哇哦。

  傅瑾辰則垂下眼，咬緊了自己的唇——不讓驚呼聲脫口而出。

  夏瑾在這個時候從臥室里出來。

  她的頭髮才吹了半干，身上穿的是和寧焱情侶款的家居服。

  「外賣到了……」她的話說到一半，看到門外站著的兩個熟悉的人，一股心虛感油然而生。

  「你們倆怎麼來了？」她問。

  宋芊芊轉了轉手裡的車鑰匙，理直氣壯地回答：「給你送車，順便來看看你。這兩天我們倆在群里@你你都不說話，怕你出什麼事。」

  夏瑾的頭低得更下了。

  「我這兩天沒怎麼看手機。」她雖然說的是實話，卻毫無底氣。

  宋芊芊意味深長地：「看出來了。」一點面子都沒打算給她留。

  「既然你沒事，我和小傅就不多打擾了。」宋芊芊把夏瑾的車鑰匙放到了玄關的鞋柜上。

  可他們倆還沒走，電梯突然停在了這一層。

  門開後，出來的竟然是一臉錯愕的齊似錦。

  「宋老師？你也住這裡？」她似是很意外在這裡看到宋芊芊。

  宋芊芊的驚訝程度也一點不比她低：「齊策劃？你來找夏老師？」

  哪知道齊似錦卻搖了搖頭，視線透過宋芊芊與傅瑾辰之間的縫隙，落到了寧焱的臉上：「寧總約我見面，我現在有空，就過來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夏瑾家門口狹小的走廊上，只餘下電梯運行產生的雜音。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寧焱。

  夏瑾努力忽略腦子裡冒出來的各種各樣的猜想，佯作鎮定地問寧焱：「你約了齊策劃來我家談工作？」

  寧焱昨天剛剛再一次撇清了他和齊似錦的關係。

  他今天約齊似錦，她不覺得是出於曖昧。

  但她還是忍不住發酸。

  寧焱的神情坦蕩，只是看齊似錦的眼神很冷。

  「我的確是約了齊策劃見面，但沒有約到這裡，不知道齊策劃是怎麼找過來的。」

  他們兩人過於平靜的反應讓齊似錦很失望。

  這並不是她想像當中的場景。

  「我問過了物業。」齊似錦很勉強地維持著臉上得體的微笑，「也去寧總家裡按過門鈴，但沒有人應。我想，寧總應該是在這裡。」

  寧焱隨即通過夏瑾家裡的可視對講呼叫物業辦公室。

  接通後，他問：「誰給你們的權力，把我們家裡的地址隨意泄露給陌生人？」

  物業那邊被他問蒙了，忙說會馬上派人過來了解情況。

  「不用了，一會兒我直接過去。」寧焱掛斷電話，冷冷地盯著齊似錦：「齊策劃既然都來了，那就進來坐吧。」

  「你們也一起進來。」他又強留住察覺到氣氛不對準備溜之大吉的宋芊芊和傅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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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似錦噴了脂粉味很重的香水。

  家裡的兩隻貓都對氣味格外敏感，不等她走近，就躥進了夏瑾開著門的書房裡。

  齊似錦認得出來，那兩隻貓都是寧焱養的。

  其中那隻大的，還是寧焱的微信頭像。

  然而現在它們都出現在了夏瑾的家裡。

  齊似錦被夏瑾安排坐在了側邊的單人沙發上。

  宋芊芊、傅瑾辰則夾著腿，乖巧老實地跟夏瑾、寧焱排排坐，四隻眼睛不停歇地滴溜溜轉，觀察著幾位當事人的表情，想要搞清楚眼下的真實狀況。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齊似錦：「寧總想跟我談什麼？」

  寧焱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面朝著沙發另一頭的宋芊芊和傅瑾辰：「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齊似錦小姐，除了是華雲生科與成大醫學院合作項目簽約儀式的策劃以外，還是我家裡曾經給我安排的『未婚妻』。」

  宋芊芊和傅瑾辰都驚掉了下巴。

  回過神後，他們倆不約而同地去看夏瑾。

  夏瑾卻表現得很淡定，好像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這個事實。

  齊似錦笑著揶揄寧焱：「寧總，在你的女朋友面前說這個，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寧焱沒有半點要與她調笑的意思，「我找你，本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如果你這次來青市只是為了工作，那我會公事公辦；但如果你有其他目的——你弟弟當初就是我施壓退學的，我可以隨時讓你丟掉工作——不僅僅是這一份工作。」

  齊似錦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

  「我來青市當然只是為了工作，不然還能為什麼？」她勉力壓制住自己話音中的顫抖，「上次在阿姨家裡，你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也不屑做死纏爛打的事。我知道寧總是為了夏老師出頭。」她看向夏瑾，「夏老師，如果工作中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先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對寧總也沒有其他想法，請夏老師不要誤會，也請寧總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