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皇帝病重
2024-06-12 14:20:02
作者: 一杯丞汁
三人圍著圓桌而坐,下人便陸續將飯菜擺上桌,柳茹茹看著滿桌的食物, 剛想動筷之時,卻被秦冉打斷,「別急啊,王爺還沒有上桌呢!」柳茹茹只好吐了圖舌頭,乖巧等著。 不多一會兒,江楓推著進他緩緩走了進來。二人連忙起身,「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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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你們都是阿煙的朋友,無需拘禮。」幾人紛紛落座後,柳茹茹終於如願以償的夾到一塊茯苓糕,放入口中不由的驚呼一聲,「好好吃啊!我最喜歡吃的就是茯苓糕了,我家裡特意請的廚子做的都沒有胡媽媽的手藝好。」她輕輕掩嘴,滿臉的幸福之意。這茯苓糕切的十分整齊,金黃的外皮,飽滿的肉餡,飽滿多汁。「阿煙,胡媽媽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茯苓糕的?」
不等白輕煙說話,一旁的秦冉輕笑一聲,「這還用問,定是阿煙吩咐胡媽媽的。」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們幾人愛吃的菜,柳茹茹心中更是感動,悄悄將眼角的淚珠擦掉,「阿煙, 胡媽媽是怎麼做的啊,我家廚子做的竟半點比不上胡媽媽的手藝。」
白輕煙聳了聳肩膀,「這你可得親自去問胡媽媽了!」
「那我可以讓胡媽媽教我嗎?」
「只要胡媽媽願意,我這邊當然沒什麼不行的了。」聞言,她的臉上一陣欣喜,又夾起一筷子松鼠桂魚放入口中,又是驚呼一聲,「冉冉,你快嘗嘗,這道松鼠桂魚真的太好吃了。」
秦冉依言夾起一筷子放入口中,果然,她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意,「肉質鮮美,入口即化,真的很好吃。」秦冉不同於柳茹茹,她即使是非常喜歡也表現地十分得體,只是多夾了幾筷子的動作暴露了她對這道菜的喜歡。見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有些害羞地拿起一旁的手絹輕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白輕煙輕笑一聲,轉移了眾人的視線,「你們嘗嘗那道八寶鴨,是胡媽媽的拿手好菜。」
柳茹茹聞言夾起一筷子放進口中,頓時雙眼冒光,「煙兒,太好吃了,這些菜都是胡媽媽做的嗎?」
白輕煙點點頭,「胡媽媽的手藝意向不錯,南方菜北方菜她都做來的。」
「真是太厲害了,不愧是煙兒,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怎麼辦,吃了你這裡的飯菜,我肯定不想吃我府上廚子做的菜了。一想到我之後再也吃不到那麼好吃的茯苓糕,變感覺人生了無生趣。」她雙手托腮, 兩條眉毛都擠在了一起。惹得幾人輕笑不止。
「這有什麼難得,茹茹想什麼吃便跟我說一聲,我讓胡媽媽做了送到你府上。」
柳茹茹聞言,眼眸微轉,「這一來一回,等到我手上糕點怕是已經涼透了。茯苓糕就得吃新鮮的才好,不如這樣吧煙兒,我想吃的時候便來找胡媽媽,可以嗎?」 她一雙大眼睛朝著白輕煙眨了眨,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然可以了。」
得了她的允許,她又轉頭望向一旁的許也,「王爺,可以嗎?」
許也淡淡一笑,「自然可以!」得了二人的話後,她開心地驚呼一聲,埋頭苦幹起來,一邊吃還不忘記不停地誇讚胡媽媽的手藝好。
直到將桌上的飯菜掃蕩個乾淨後,才一臉滿足,靠在椅子中拍著吃撐了的肚子,完全沒有了女孩一樣,秦冉微微皺眉,「茹茹,你太失禮了,王爺還在呢!」
柳茹茹看了許也一眼,擺了擺手,「沒關係啦,恐怕在王爺眼中,除了煙兒之外,其他都是男子。」白輕菸嘴角微抽,望向許也,見他正微笑往來,眸底滿是笑意,顯然柳茹茹拍到了馬屁。二人對視一會,她將視線挪開。
不多一會兒,胡媽媽又端著一盆不知道什麼菜走了上來,「王爺,王妃,這是奴婢煲的鮮辣湯,請王爺王妃和兩位小姐品嘗。」她恭敬的將碗放在桌上,蓋子打開的那一瞬間,香味四溢!「胡媽媽,你的手藝可真好,怎麼什麼都會做!」
胡媽媽笑的有些憨厚,「奴婢小時候跟著宮中的御廚學過幾天,小姐喜歡,是奴婢的榮幸!」柳茹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胡媽媽,我想學那道茯苓糕,你可不可以教我怎麼做?」
胡媽媽轉頭望向白輕煙,見她點頭,連忙道:「當然當然,小姐想學,是奴婢的榮幸!」柳茹茹聞言,臉上一陣欣喜。
柳茹茹與秦冉二人離開之時天色已經漸黑,臨走之時胡媽媽又給她帶包了不少自己做的點心,原本還戀戀不捨地柳茹茹歡歡喜喜地走抱著點心上了馬車,白輕煙一陣好笑。
「王爺,可以準備藥浴了。」
許也聞言點點頭,見她走進浴房,推著輪椅慢慢跟著進去,看到的便是一身白衣的她手中端著一支托盤,正在往浴桶里灑著藥粉。「可要我幫忙?」白輕煙搖搖頭,「不用, 已經快好了,將這些剩下的藥粉也一併灑進去便好。」白輕煙將托盤中的藥粉盡數灑進去後,將托盤放在一邊,轉頭望向他,「王爺準備一下吧!」見他愣在原地,白輕煙明白過來,「我喚江楓進來。」說著便走了出去。
白輕煙再次進去之時,他已經坐在浴桶之中。「王爺感覺怎麼樣?」他的臉色有些慘白,但還是搖了搖頭,「沒事,能承受。」她點點頭,沒過多久後,約莫半刻鐘後,她從藥箱中拿出金針,金針精準地扎在了他腿上的各處穴位。今天計量是往日一倍,可是他的腿依舊沒什麼反應,他的眸底閃過一絲灰暗,白輕煙微微一笑,「王爺不必憂心,最重要的一步還沒到。」他點點頭。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迎來了他最關鍵的這一天,還是按照往常一樣,先是泡澡後她將金針拿了出來,看著他的臉上神色有些凝重,「王爺,我開始施針了。」
「好,阿煙不必緊張,我相信你!」他語氣柔和,帶著淡淡地笑意,眸中卻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緊張。白輕煙點點頭,將金針扎進腿上的穴位中,一根一根全部扎進去後,已經過去了半刻鐘,她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終於到了最後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道穴位,施針過程中需要她一直保持一個姿勢,若是不小心動一下,那他的腿即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濟於事。頭一次,她施針的手有些發抖,白輕煙深呼吸幾口,拼命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朝著穴位扎了進去,。
約莫過了半刻鐘,見他的腿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個穴位就是為了刺激其他進穴位,若是半刻鐘都沒有反應的話,那便說明失敗了。二人的眸中皆是閃過一絲失望,他看著女子有些微微顫抖地手,眸底划過一抹心疼,「阿煙,算了吧!」白輕煙不甘心地要咬了咬牙,依舊沒有鬆手,直到她的手已經抖到自己無法控制,她的臉上閃過一陣挫敗。房間內一片死寂,她紅著眼眶,正打算將針拔出來時,因為手抖的厲害,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一根針,「嘶!」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一秒,她猛地抬頭,「王爺,你,你有痛感了?」許也的臉上也有些呆滯,這種感覺已經很多年不曾有過,他極力抑制住心中的激動,「阿煙,要不你再試試,我不太確定。」
白輕煙依言輕輕轉動那根針,果不其然,他臉上閃過一絲欣喜,「阿煙,有點疼!」白輕煙聞言,眼淚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太好了,嚇死我了,我以為失敗了呢!」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怎麼也忍不住的往下掉。他有些心疼的將她的淚水擦乾淨,「沒事了沒事了。」
白輕煙強忍著淚水,替他將金針一一拿下。
翌日。
「王妃,江公公來了。」
「奴才參見王妃。」
「公公免禮,公公可是有事?」
「王妃,皇上病重,請王妃趕快進宮給瞧瞧。」
「皇上好端端地怎麼會病重?」
「誰說不是呢,王妃還是快隨奴婢進宮看看皇上吧?」
白輕煙點點頭,「公公稍等,我收拾一下便隨公公進宮。」不多一會兒白輕煙帶著秋菊隨江竹林進了宮。皇帝的寢殿中跪滿了妃嬪,個個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有人還在小聲啜泣著。
皇后不悅地皺眉,「哭什麼,皇上還好好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嚴肅,看著下邊跪了一地的妃嬪。「參加皇后娘娘!」
皇后見她來了,連忙起身,「靖王妃,你來了,你快給皇上瞧瞧吧!」她點點頭,走到皇上身邊,在看到皇帝的那一瞬間,她的眸底閃過一絲驚訝,才半個月的時間,皇帝竟然變得形銷骨立,雙眼緊閉著,臉上一副痛苦地表情。或許是聽到了白輕煙三個字,皇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參見皇上。」他的四肢已經不能動,只剩下了一張嘴和眼珠子能動,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平,平身。輕煙公主,你快為朕瞧瞧。」
白輕煙點點頭,轉頭望向一旁的皇后,「太醫怎麼說?」
皇后微微皺眉,嘆了一口氣,「具體原因太醫也查不出來,只能先養著。」白輕煙點點頭,伸手搭上他的脈搏。看著枯瘦的皇帝,眸底閃過一絲疑惑,片刻後她將手收起來, 「王妃,怎麼樣了?」
白輕煙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皇上的病,來的蹊蹺,就連我一時間半會也不敢確定。」
皇后微微皺眉,「王妃有話不妨直說。」
「皇上最近可有服用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皇后搖了搖頭,「沒有啊,皇上的吃食一項是十分精細,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那這便怪了。」她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疑惑。「皇上現在形銷骨立,稍後開一劑補身子的藥房,先吃著。」皇后點點頭,江竹海便走了進來,「皇后娘娘,皇上今天的丹藥還未服用。」江竹林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嗯,將參片湯拿來,讓皇上將丹藥吃下。」
「是。」
江竹海正要走過去之時,被白輕煙給攔下,「什麼丹藥,給我瞧瞧?」
「是,王妃。」白輕煙將丹藥拿過,仔細檢查一番後, 眉頭微皺,這歷代皇帝都會沉迷煉丹之術,可是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王妃,可是這丹藥有什麼不妥?」見她一副為難的樣子,皇后又道:「王妃儘管說便是。」
白輕煙剛要開口,「太后太妃娘娘駕到。」
眾妃嬪起身朝著二人行禮,「臣妾參見太后,參見太妃!」
「都起來吧。」二人風風火火地走到皇帝窗前,詢問他的情況,「靖王妃,皇帝的身體怎麼樣了?」
「不容樂觀,皇上的身子底都透了,如果不好好調理的話,怕是......凶多吉少!」話音一說,房間中一片死寂。太后更是身子一晃,白輕煙眼疾手快伸手將人扶住,「太后!」
「來人,還不給太后太妃準備椅子。」皇后不悅地皺眉,很快便有宮女搬來兩把椅子。太后坐下後繼續問道:「可有查出是何原因?」
白輕煙搖搖頭,「暫時還不敢確實。」
「什麼叫不敢確定?」
皇后連忙解釋道:「皇額娘,王妃懷疑皇上變成這個樣是服用了丹藥的原因,方才正要檢查呢!」一聽丹藥,太后便不滿的皺眉,她本來便不贊成皇帝服食丹藥,「快查。」
白輕煙不悅地皺眉,仔細將丹藥檢查過後,眸底閃過一絲疑惑,「怎麼會這樣?」
「靖王妃,如何了?」
「這丹藥中被人摻了大量的硃砂,長期服用,殺人於無形。」白輕煙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眾人聞言,臉上滿是震驚之色。「那該如何是好?」
白輕煙搖搖頭,「皇上已經服用了太多的丹藥,目前只能慢慢調理了!」
太后臉上滿是怒氣,猛地一拍桌子,「將那個道士給哀家抓起來!」
「皇額娘,以臣妾看,那道士背後定是有人指示,要不要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
「嗯,就依皇后所言。」
「太后,既然如此,那我告退了。」白輕煙將藥箱收拾好,朝著太后太妃微微一禮,走了出去。太后本想讓她留在皇宮,可以隨時照顧皇帝,轉念又想到她現在的身份早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也只好點點頭任由她離開。
「王妃,我們直接回府嗎?」白輕煙想了想,去舅舅府上,「是。」
林府。
「太老爺,表小姐來了。」
正在書房的老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快請來。」
白輕煙還未走進房間,老遠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祖父,她快步走到老人面前,正要行李之時被他攔住,「王妃,不可如此!應該是老臣向王妃行禮。」
她微微皺眉,將他托住,「祖父,您這是做什麼?」
「禮數不可廢。」
「祖父,不管我是誰,什麼身份,都是林家的兒女,祖父若是堅持這樣的話,我以後便不來了。」聽得她這樣說,才作罷。「煙兒今日怎麼有空來看祖父?」
白輕煙微微勾唇,「祖父,皇上出事了。」
「皇上怎麼了?」
「皇上服食丹藥中了毒,現在情況很不好。」
他長嘆一聲,緩緩坐了下來,「皇上的身子一向康健, 怎麼會......」
白輕煙想了想,輕聲道:「有人在皇帝的金丹中下了分量不少的硃砂,皇帝現在的身子內里完全被掏空,恐怕凶多吉少。」不多一會兒,林書遲走了進來,在見到白輕煙的時候臉上滿是驚訝之色。「舅舅!」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白輕煙失笑,在他們看來自己好像十分的忙。「舅舅這是從哪裡回來?」
「剛剛與鎮國公商量了一下你哥哥與秦家小姐二人的親事。」他坐下喝了口茶。
「我今日來便是要跟舅舅說這件事情,表哥與冉冉的親事還是儘早辦為好。」
「此話怎講?」
「舅舅還不知道嗎?皇上的身體,怕是不行了。」
「什麼?」
「皇上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昨日皇上還有因為二皇子辦事不利而大加斥責,怎麼今日說倒下便倒下呢?
「我今天剛為皇上檢查過,皇上的身子最多不超過兩個月,表哥的親事還是儘快為好,皇帝殯天后,恐時局勢動盪!」
林書遲沉思一會兒點點頭,「煙兒說的有道理,看來,這京城要變天了!」
白輕煙一時間來了興趣,「祖父和舅舅認為,皇上會把皇位傳給誰呢?」房間中有一瞬間的安靜,林老大人沉思一會兒後,「大皇子秉性善良,為人沉穩,體恤百姓,是當皇帝的不二人選!」
白輕煙微微勾唇,「皇帝向來寵愛二皇子,將皇位傳給二皇子也未可知。」 林書遲點點頭,「不到最後一刻這二人誰都有可能。」
「若是二皇子當了皇帝,憑我和他之間的恩怨, 應該不會放我,有可能還會連累舅舅。」
「煙兒的意思是?」
白輕煙點點頭,「就是舅舅想的那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許若寒登上皇位。」
林老大人微微皺眉,看著面前這個外孫女,眸底閃過一抹欣賞之意,「只是皇上聖心難測,又豈是你我能左右的?」
林家世代效忠大瀝皇帝,不論是誰當皇帝,林家都不會造反。只是許若寒的為人處事他們都看在眼裡,確實不是一個當皇帝的料。「這件事情,祖父和舅舅便不要管了,交個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