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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迷境

2024-06-12 14:19:58 作者: 一杯丞汁

  許也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中突然多一絲害怕的感覺,他開始期待,倫好聽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你身上有傷,今天暫時不要藥浴了!」

  「藥浴可是會衝突?」他微微皺眉。

  白輕煙搖搖頭,「不,反而對你身上的傷有幫助,但是……過程會很痛苦!」

  他輕輕一笑,「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這點小痛不算什麼!」白輕煙聞言不免得微微心痛,想了想,點了點頭!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個洛霆皓究竟是什麼來頭啊,為什麼要和你作對?」見他臉色微變,白輕煙擺了擺手,「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就隨便問問。」

  「阿煙,我們之前沒什麼不能說的。那洛霆皓原本是東陵的護國大將軍!」

  「大將軍,不是現在的這個?」她有著疑惑。

  許也冷笑一聲,「自然,現在這個,跟他根本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白輕煙有些看不懂他們,明明都想殺了對方,但他們的眼神中,總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欣賞。「現在所謂的護國大將軍,不過是享受著他所帶來的榮耀罷了。當年,我橫掃八國,從無敵手。」他臉上難得出去不自在的表情,「這麼跟阿煙說我自己還真有點不習慣。」

  「你說的本就是事實啊,你繼續說,後來怎麼樣了?」她擺了擺手。

  「直到遇到了他,他確實是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厲害,有勇有謀,西褚和大瀝之間的戰爭長達一個多月,我也每次只能險勝。」

  「最後還是大瀝贏了對嗎?」

  他點點頭,「沒錯,的確是大瀝贏了。」

  「那你的腿……」

  「就是在那個時候受傷的。」他微微斂眸。

  白輕煙皺眉,「你的腿絕對不是因為外力的原因才導致癱瘓的。」

  他點點頭,「不錯,我當時是先中了毒,腿才被他打廢掉的!」白輕煙不由地將裙擺抓緊,他這麼風輕雲淡地說著,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越是輕描淡寫,她的心沒來由地來由地陣陣發疼!她突然就不想再繼續聽下去,「好了,我們不要說了。」

  「阿煙?」

  白輕煙怔怔地看著他,「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你的腿,我會盡力為你醫治。」

  他輕輕一笑,「阿煙不想知道是誰令我中毒的嗎?」

  「是誰?」

  「阮雲薇。」他的眸底閃過一絲恨意,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她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那她為什麼……」

  「阿煙是想問為什麼她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嗎?」白輕煙點點,他冷哼一聲,「因為她的師傅,她的師傅為了她,賠給我一條命,用她的命,換阮雲薇的命!」白輕煙心中大為震驚,原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可那阮雲薇還妄想要嫁給他,簡直是在痴人說夢。

  「那洛霆皓可真是卑鄙,他們這二人還真是狼狽為奸!」

  「當時的東陵皇帝以洛霆皓妻子作為威脅,要他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打贏這場仗。」

  「所以阮雲薇為什麼會幫他?」

  「阮雲薇與他是師出同門。」

  白輕煙再次震驚,不對,以阮雲薇那樣的人,如果不給她點甜頭,她怎麼可能會幫他。不過白輕煙覺得也沒有必要搞清楚這些了,畢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想必昨日之事,用不了多久皇帝就會知道。」

  他冷哼一聲,「那倒是正合皇兄的心意,他只盼我能死在那裡最好。」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痛楚。白輕煙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你還有我,還有額娘,不必為此傷心難過。」他抬頭時,正對上她淺笑盈盈的一張臉,心頭的陰鬱一掃而光。只是視線在落在自己的雙腿時,眸底閃過一絲晦暗,如果他今天不是一個殘廢的話,那他也不會自己心愛的女子受傷,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席捲心頭。

  「王妃,庶太嬪帶著心蓮姑娘來了,說是想見見王爺。」

  許也不悅地皺眉,「本王沒空。」

  「太嬪說如果不讓她見王爺就不走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白輕煙將他扶著躺下,又替他將被子掖好,轉身走了出去。白輕煙來到大廳時,就見那心蓮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在大殿中走來走去。見到白輕煙時立馬迎了上來,朝著她撲通一聲跪來下去,「心蓮參見王妃!」她眼眶紅紅,顯然是已經哭了很久。

  「心蓮姑娘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她雖然嘴上是這樣說,可受傷到帝是沒有去扶她。

  花影微微皺眉, 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庶太嬪,「太嬪娘娘是不是坐過位置?」

  庶太嬪聞言並未打算起身,抬眸看著花影,「怎麼,我怎麼說也是王爺的長輩,坐在主位也不過分吧?」

  花影冷哼一聲,她算哪門子的長輩, 庶太嬪,說好聽一點是個太嬪,其實也就她把自己當成一回事。白輕煙示意她沒事,在另一旁的椅子中坐了下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心蓮,「不知道太嬪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聽說王爺受了傷,我特意帶了蓮兒來探望王爺。」

  白輕煙一副瞭然的樣子點點頭,「心蓮姑娘快起來吧,王爺他已經沒事了。」心蓮咬了咬唇,站了起來, 看了一眼庶太嬪。

  她豈會不知道她的那點心思,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心蓮放心不下王爺,你讓她去看一眼王爺,好讓她放心。」那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這王府的主人,白輕煙輕笑一聲,「王爺已經睡了, 心蓮姑娘這個時候去,怕是不太合適。」

  「你是怎麼回事,讓她看一眼而已,你怎麼這麼不懂得變通!」

  秋菊不悅地看向她,「我家王妃已經說得很明說得很明白了,我家王爺已經睡了。再說了,我家王爺有我們王妃照顧,心蓮姑娘去了也無濟於事。」

  「你身邊的這些丫頭怎麼這樣不懂事,主子說話豈有他們插嘴的份。你如今身為王妃,想必府中的瑣碎之事也不少, 不如將心蓮安排進你房裡,還能從幫助你一二。」

  白輕煙微微挑眉,「太嬪費心,這兩個丫頭對於我來說家人一樣重要,所以平時沒大沒小慣了。太嬪的意思是要讓心蓮到我身邊伺候?」

  庶太嬪點了點頭,「嗯!」

  「我身邊一等丫頭已經有了花影和秋菊二人,二等丫頭也已滿,現在只剩下一個後院掃灑的活,既然如此,那心蓮明日去找秋菊,她會領著你去的。」

  聞言,二人臉色瞬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讓心蓮去伺候你跟王爺,左右如今府中未曾有過姨娘,心蓮乖巧懂事,你忙的時候還能幫你照顧王爺。」

  白輕煙內忍住輕笑一聲,「原來庶太嬪是想讓王爺將心蓮收做填房,只是太嬪也知道,王爺並非尋常人,即使納妾,也需得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以心蓮姑娘的身份,怕是……」

  「什麼,你的意思是嫌棄心蓮出生?心蓮可是我的侄女,為何做不得?」

  「王爺納妾不是小事,這件事,本宮住不了主。」

  「我可是你們的長輩,難道非得要我進宮向皇上求取一道聖旨嗎?」

  白輕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既然太嬪把話說得話說得這麼明白,那我也明白告訴太嬪,只要我不點頭,沒有人能隨便塞人進來。」

  「你……本太嬪說話也不好使了嗎?」她猛地一拍桌子,厲聲斥責道。

  「庶太嬪,在王府,本宮的話,才管用。我雖然早些年不常在京城走動,可是庶太嬪這個位份是怎麼來了,我倒是也略有耳聞, 你還不是不要在我面前擺太嬪的架子了。」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庶太嬪, 她的臉上一陣黑一陣白的,十分精彩。心蓮一雙眼睛通紅,大大的眼睛中滿是淚水,耳朵微動, 她眼眸微轉,跪著朝著白輕煙那邊挪了挪。

  「王妃,心蓮自知身份低微。姨母她也是一番好意,王妃也不必這般地羞辱她,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長輩。」她說得極盡委屈,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去。

  「參見王妃!」說話間太后身邊的掌事嗎嗎芳姑姑走了進來,看到地上跪著的心蓮時,眸底閃過一絲不悅。白輕煙微微勾唇,「芳姑姑免禮,不知芳姑姑今日來可有何事?」

  「太后娘娘新得了幾匹料子,太后說王妃穿著好看,便叫奴婢送了過來。」說完,手輕輕一揮,一旁的宮女站了出來,手中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果然放著幾匹精美的緞子。

  「勞煩姑姑親自跑一趟,替我多謝太后娘娘。秋菊,收下吧!」

  「姑姑大老遠來一趟,不如用過午飯再走。」

  「不了,宮中事多,奴婢還得儘快趕回去。」

  「既是這樣,那本宮也不便久留, 花影!」花影點點頭,將銀錠子放在芳姑姑手中, 「辛苦姑姑跑一趟了。」

  芳姑姑拿了銀子,臉上笑意更多了些,在看到地上的心蓮時,光天化日,這位姑娘跪在這裡是在做什麼?"

  心蓮聞言,眼眸微閃,「回稟姑姑,是……」不等她說完,一旁的庶太嬪便不悅地接過話,「是我要讓她將心蓮給王爺收做填房,她不肯。」她有些沒好氣地看好氣地看了一眼白輕煙。

  姑姑微微皺眉,看向白輕煙,「王妃,可是真的?」白輕煙點點頭,倒是那庶太嬪臉色有些難看,自己一個大活人就坐在這裡,這老嫗婆見了自己不僅不行禮,反而態度極其傲慢,真是氣死她了。

  芳姑姑聞言,不悅地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心蓮,「王妃說得有理,咱們王爺身份高貴,就連妾室也不是尋常人想進便能進的。」芳姑姑不悅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心蓮,那庶太嬪見狀,臉色更加的陰沉,「本太嬪的侄女,不求名分,一個妾室難道還做不了嗎?」

  「奴婢不敢妄言,但奴婢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按照祖宗規矩來的。太嬪既然住在王府,就應該謹守本分,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你……」。

  芳姑姑的話說完,朝著白輕煙微微一禮,「王妃,那奴婢就告退了!」

  「秋菊,好生送姑姑出去。」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心蓮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眸底閃過一絲不甘心。她原本以為芳姑姑若是看到之後一定會幫自己說話,沒想到竟然一點情面都沒有自己留。白輕煙微微勾唇,「看來心蓮姑娘是在這裡做得不舒服,既然如此,庶太嬪,你就將人領回去吧!」

  心蓮一聽臉上一陣驚慌,若是回到原來那偏遠的院子,那她還怎麼接近王爺,不,她不能回去。她努力揚起一抹微笑,「王妃。心蓮並不是這個意思。心蓮只是一時情急,還望王妃恕罪,不要將心蓮趕出主院。」她微微斂眸,掩去眸底的不甘心,白輕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心蓮,我並不是在跟你商量,這是命令!」她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絲不容忍抗拒的氣勢。一旁的庶太嬪還行說什麼,「太嬪若是覺得王府住得不滿意,不如帶著心蓮搬出去?」她歪頭望向一旁的庶太嬪。

  庶太嬪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白輕煙所言並不假,只要她一句話,自己下一秒可能就真的會被趕出王府。一想到這裡,她臉色微變,「是,王妃,那我便將蓮兒給帶回去。」

  「以後無事還是少往主院跑為好,畢竟心蓮一不是府中下人,二不是王爺的侍妾,免得傳揚出去壞了王爺的清譽。」

  心蓮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地點了點頭,二人狼狽地退了下去。秋菊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痛快,「那個庶太嬪真是蠢,王妃三兩句話就把她給打發了。」

  「什麼庶太嬪啊,也就只有她自己當這一回事了。」花影也看那個庶太嬪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不舒服。

  「好了,這話我們私下說說便好。」她一隻手撐著下巴, 一隻手在桌上輕輕敲著。「我先去瞧瞧王爺,然後我們去舅舅家一趟,莫讓他們擔心了。」

  「是!」

  她推門進去之時,那人還在床上安靜地睡著,她慢慢在書桌邊坐下。睡夢中的許也似乎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一身月白衣袍的女子,靜靜地坐在桌邊,捏著筆的素手骨節處泛著淡淡的晶瑩, 寬大的一衣袖掉落,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阿煙!」

  「醒了?趕緊怎麼樣?」她將筆擱置在筆架之上, 走到床邊。伸出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 是常溫。「沒有發燒。」大傷口最怕的就是發燒,白輕煙心中放下心來。「阿煙,你怎麼樣?」

  「放心吧,我一切都好。你怎麼不問問我方才那太嬪是來做什麼的?」

  「來做什麼?」他的語氣淡淡的,一看便知他根本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那心蓮姑娘知道你受傷,哭得眼睛腫腫,和我說想見你一面。」

  許也聞言,不悅地皺眉, 「阿煙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拒絕了,那庶太嬪還想讓心蓮給你當侍妾。」她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江楓!」

  「通知給菡萏院的下人,若是看不住她二人,就不必繼續留在府中。」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眉頭緊皺, 一張臉上滿是厭惡之色。「阿煙,以後不要理這些人。」

  「那怎麼能行?她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那心蓮姑娘又是她的侄女。」她微微斂眸,「太嬪似乎並沒有將我放在眼裡,我又能拿她們怎麼辦!」臉上閃過一絲難過。

  他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心疼,伸出手摸了摸她柔順的秀髮,在摸到她的臉時,神色有 一瞬間的凝滯,「阿煙,你身上好燙。」白輕煙聞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真是,剛剛竟然沒有發現。

  「冷炎,去把府醫找來。」

  「是王爺!」

  「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啦,我自己就是大夫,喝點藥休息一會兒便好。」說完,她便想要起身,一陣天旋地轉後,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阿煙,阿煙。」他的臉上滿是慌亂之色,「大夫呢,怎麼還沒有來?」

  「王爺,大夫來了。」府醫幾乎是被冷炎拎在手中拎過來的,「參見王爺!」

  他不耐煩地揮耐煩地揮了揮手,「無須多禮,快來給王妃瞧瞧。」

  「是。」府醫仔仔細細為她檢查一番後,鬆了一口氣,「王爺,王妃她是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再加上過度勞累,才致昏迷。臣稍後為王妃開一劑退燒藥,王妃喝下即可。」他點點頭,「你煎藥吧!」

  「是。」

  「冷炎你也下去吧!」

  「是,王爺!」

  房間裡只剩下了他與白輕煙二人,他靜靜地看著躺著人兒,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一雙秀眉微蹙。他伸出手將她的眉心撫平。粗糲的手指輕輕地貼上她巴掌大的臉龐,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

  白輕煙再次睜開眼睛時,是被一陣光給晃醒的,她伸出手擋住那道刺眼的光芒,好一會才看清周圍的景致,她身處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自己面前擺著一顆足足個有半人高的水晶石頭,旁邊擺滿了蠟燭,難怪方才感覺到刺眼,「這是哪裡?」她的聲音在空闊的大殿裡迴蕩,周圍一片寂靜,似乎都能聽到水滴的聲音。水滴,為什麼會有水滴的聲音?白輕煙順著聲音走了過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屏風後邊她看到一對男女跪在地上,亮晶晶的寶座上面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滿臉怒氣地看著地上的人二人,白輕煙走了過去,「你們好,請問這裡哪裡?」三人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白輕煙伸出手揮了揮,三人依舊是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白輕煙心中更加地疑惑,剛想伸手去觸碰他們之時,三人身影消散,白輕煙驚呼一聲,身子開始墜落。

  隨著地面的塌陷,她掉落在了一片森林之中,她有些吃痛地揉了地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屁股,「這又是哪?」四周全都是參天大樹,在漆黑的夜空中顯得極為陰森。她摸索著,緩慢地向前挪去。走著走著,聽到了以聲音熟悉的狼叫聲,白輕煙心中一陣欣喜,「追風,追風,是你嗎?」她聲音一聲一聲地迴蕩在幽深的深林里,驚起一陣陣飛鳥。狼叫聲再次響了起來,「追風,我在這裡!」她確定了這是追風的聲音,眸底一陣欣喜。不多一會兒,三隻雪狼的身影出現在森林中,緩緩朝著她走了過來。

  直到三隻雪狼的身影完全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白輕煙朝著它們跑了過去,「追風,你們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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