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目的

  秦家兄妹臉上尷尬一瞬之後，都顯出憤怒之色來。

  「娘，您之前說的對，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好人！」秦無雙委屈的說道。

  衛雁容還是秦家主母的時候，他們倆每次見到何蓮兒，她都是一副溫柔如水不爭不搶的模樣，對他們兄妹倆也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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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何蓮兒住的那個小宅子裡，秦家兄妹才感受到了屬於家的溫馨與安寧，他們覺得，那才是一個家應該有的樣子。而不是像秦家大宅那樣，整天吵吵鬧鬧卻又死氣沉沉的，在他們兄妹的記憶當中，父親總是不願意到母親的院子裡來，每次來了也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而母親又總是跟他爭吵，或是為了那些姨娘們，或是為了父親又出去鬼混了。

  秦無雙很害怕父母爭吵，而秦一墨對此更是幾位厭煩，她覺得母親沒有一個大家主母的樣子，整天為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吵吵鬧鬧的，簡直讓他丟盡了臉。

  所以他才覺得何蓮兒小院子的安寧是那麼的美好和珍貴。

  與何蓮兒比起來，母親真是太粗鄙太醜陋了。

  他們兄妹倆原本以為母親把正室之位讓出來，何蓮兒一定會把秦家改造的像她那個小院子一樣，溫馨、安寧，和睦，而何蓮兒那麼善良，也肯定不會為難母親，她的日子該怎樣還是怎樣，甚至是母親不用再為了讓她厭煩的家事而整天勞累不堪，她的日子應該也會好起來。

  至於他們，何蓮兒說過，她會把他們記在自己的名下，他們依然是秦家的嫡子嫡女，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沒想到，母親根本不同意。

  即便是管家讓她非常辛苦厭煩，她也捨不得這份權利，她一點也不為了父親和蓮姨考慮，甚至也不為了他們兄妹倆考慮，她就只會想到她自己。

  秦家兄妹從來沒有想到，母親能自私到這個地步。

  所以他們毫不猶豫的跟她斷絕了母子關係。

  之後，他們覺得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終於要來了，秦家終於能變成理想中那樣和睦美好。

  衛雁容走了之後，何蓮兒面對他們的時候，雖然仍舊是那副溫柔可親的模樣，終於讓他們兄妹倆感受到了母親的疼愛。

  不過，即便衛雁容離開了，然而何蓮兒依舊沒有嫁進秦家，她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秦家老夫人根本就不允許她成為秦家的主母！

  要是讓她進了門，那秦家不就成了京城的笑柄了嗎？往後誰還肯與秦家來往？

  親老夫人不同意，秦文山也不能一意孤行，只得暫時把何蓮兒接進了府里。

  雖然沒有名分，但是何蓮兒在秦家的地位與主母無異，府中的庶務都由她來打理，而且她的兒子也已經被接進了府里，只等著何蓮兒以後名正言順之後，再將他記在秦家族譜上。

  秦一墨無意間聽見秦老夫人與秦文山說的話，想要讓何蓮兒進門，她現在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秦文山接下來會給何蓮兒安排一個名門之後的假身份，然後才讓她進門。

  而這段時間，何蓮兒在秦家，就是無名的當家主母。

  衛雁容十幾年來打理著秦家的庶務，保證秦家所有人衣食無憂，過得瀟灑快活，以至於所有的人都以為秦家家底兒豐厚。

  可衛雁容走後，秦家人才發現，他們家根本就沒什麼家底兒！

  秦文山不相信，質問服侍衛雁容的下人，才知道，這些年，衛雁容一直在用她自己嫁妝裡面，鋪子和莊子的收益來補貼秦家。如果沒有她的補貼，就憑秦家自己的家產和收入，也就只能勉強溫飽而已，想要如現在一般滋潤，是壓根不可能的。

  衛雁容和離離開，自然是把自己所有的嫁妝都帶走了。現在秦家的帳面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錢，秦文山想要給何蓮兒造個假身份，還要迎娶她進門，不管哪一樁都要花不少錢。可錢從哪裡來？

  秦老夫人就忍不住怨怪起衛雁容來：「她在衛家掌家這麼多年，難道衛家竟然連一文錢都沒有攢下來嗎？這要說出去，誰能相信？定然是這個毒婦把咱們秦家的錢都私吞了！以前咱們都相信她，沒有人查她的帳，可不就讓她矇混過去了？！」

  這話何其可笑，秦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家產，應付一大家子的支出還不夠，還需要衛雁容貼補，如何還能攢下錢來？

  以前秦老夫人在衛雁容過門之後就立刻把掌家的權利交給她，不是因為信任她，而是因為秦家沒錢，管家就太難了，她就是打著讓衛雁容出錢的主意，自然不會去查她的帳。

  這會兒衛雁容不在，自然是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秦老夫人也知道家裡沒有錢不行，不光一家子的吃喝，兒子要成親，要在官場上走動，根本就離不了錢，她想了半天，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還是衛雁容。

  只不過現在衛雁容和離，與秦家已經沒了瓜葛，唯一能夠去找她要錢的，只有她生的兩個孩子。

  雖然當時是說要斷絕關係的，可是母子之間，血脈親緣關係哪裡是說斷就能斷的？

  秦老夫人於是就讓秦一墨與秦無雙兩個人來找衛雁容，把屬於秦家的錢要回去。如果她不肯給，那就要衛雁容把該給他們兩個人的錢給他們。

  兩人的年紀也不小了，用不了幾年也就要成親了，到時候沒有錢怎麼能行呢？無論是置辦聘禮，還是準備嫁妝，需要的都不是小數目，所以這一趟，就算兩人覺得很為難，還是得去。

  二人畢竟才與衛雁容斷絕關係沒有多久，覺得有些拉不下臉來，可耐不住秦老夫人的哭求，猶豫幾天之後終於下定決心來找自己的母親。

  衛雁容聽完他們的話之後，卻根本不為所動：「你們都不是三歲孩子了，早就應該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既然當初做出了選擇，那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當初你們既然選擇了那個女人，那就不該來找我。」

  「可……可你是我們的母親，既然生了我們，難道不該為我們負責嗎？」秦一墨見衛雁容始終態度冷淡，一點也沒有思念他們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