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監督
2024-06-12 12:19:29
作者: 霜降
葉竟予伸手捏捏她細巧的鼻尖:「喝湯去。」
坐在飯廳內,葉竟予放在桌子下的手自然而然的伸過去握住她的。唐檸想要睜開,結果被握得更緊。
「你這是打算頂風作案。」她嗔怪道。
葉竟予挑挑眉:「挺刺激的,我喜歡。」
換來的是唐檸怒目圓瞪。
粱靜婕帶著換好衣服的辛可下來時,唐檸緊張的想要掙脫開,葉竟予哪裡肯給她機會,力道驚人的握住她柔軟無骨的小手,表面上淡定,心裡卻無比得意,甚至想要將兩隻相握的手抬到明面來。
「檸檸姐,你最近在學用左手拿湯勺嗎?」辛可果然跟他是一夥的,一句話讓粱靜婕關注到檸檸的左手上。
「怎麼突然想到用左手,另一手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也不告訴阿姨?」粱靜婕一臉擔憂,就差將她的右手拉出來仔細觀察。
唐檸嚇得後背直冒汗,也不敢再去瞪葉竟予,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辛可在開玩笑呢。」
「沒事就好,你們三個,就屬你最省心,趕緊喝湯吧,涼了就沒效果了。」
粱靜婕坐下的那一刻,唐檸的心跟著落下。
她表面假裝淡定,底下的手卻不是那樣的,反過來,用拇指的力量狠狠捏了葉竟予一把。
男人不為所動,淡定的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 ...
難得回家,唐檸當天晚上陪著老媽追完了一部狗血言情劇,在中年阿姨留下感動的淚水時,她神情冷漠的遞過去一張紙巾。
「唐檸,你存心氣我的是不是!」
她又怎麼了?
對於林女士無緣無故的脾氣,唐檸這些年也是無可奈何。
「你看看電視上,一條狗都找到了自己的愛情,再看看你...不覺得丟人嗎?」
往常這種情況下,唐檸一般會選擇回懟幾句,告訴她時代不同了,現代女性已經不需要依附男性才能生存。
今天,她反常到沒有做任何反駁。
「媽,你覺得我適合什麼樣的男生?」
林女士擦乾鼻涕:「你自己看對眼就行,免得又要說我多管你的閒事。」
唐檸看著老母親失望的眼神,還是沒敢問出口。
林女士從小就把葉竟予當親兒子對待,在她心裡,她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女兒說不定還配不上她的「親兒子」呢。
得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跟老母親攤牌才行。
「哭累了吧,我去給你煮碗面,等爸回來一起吃。」
她岔開話題,抽了張紙巾塞到老母親手中後,溜了。
宵夜後,唐檸舒舒服服的回房間睡了個覺。
翌日睡到十點,是被葉竟予打過來的聲音吵醒的。
她皺著眉頭接起,懶洋洋的聲音傳到他耳朵里:「有何吩咐。」
葉竟予此刻站在陽台邊,陽台打在他的白襯衫,將他的映襯得更加白淨:「過來。」
「不去。」唐檸被懶蟲附體,一點也不想起床,愛情的力量也不行。
「你葉阿姨有事找你,乖,快點過來。」
「...」
唐檸掛了電話,艱難起身。
出門前,坐在客廳的林女士看到她一身精緻,不悅的問道:「你要去哪?」
「粱阿姨找我。」唐檸換了雙俏皮一點的拖鞋。
「你什麼時候在她面前這麼注意形象了。」
兩家關係這麼多年,唐檸串門的時候哪次不是穿著睡衣直接過去的。
唐檸動作一頓,回過頭鎮定自若的看了自家老媽一眼:「我這不是怕被粱阿姨給比下去嘛。」
林女士果然沒再說什麼,只當她是突然吃錯藥了。
灰溜溜的出了門,剛走出院子就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唐檸摸了摸鼻子,快速來到葉家門口。
按了門鈴,很快就開了。
走進去,粱阿姨哪有在等她,明明是某個人的雕蟲小技。
「葉大夫,粱阿姨呢?」屋裡安安靜靜,明顯只有他一個人在。
某人聳聳肩:「跟她外甥女去逛商場了,你速度太慢,她們自然先走了。」
事實是,粱靜婕帶著外甥女商場血拼去的,為的當然是讓她發泄這兩天的不開心。粱靜婕知道唐檸假日愛睡懶覺的習慣,根本沒想狠心去打擾他。
唐檸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站在原地,不知是去是留。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唐檸警惕了環顧了四周,確定沒有監控,這才紅著臉朝他撲過去。
葉竟予十一點有個電話會議,硬是拉著她到自己書房陪著,唐檸不想去打擾,卻無法從他手裡掙脫開,只能認命的跟他上樓。
他的會議冗長又無聊,大部分都是她聽不懂的,加上他聲線清潤,咬字清晰,句句都有催眠的功效。
唐檸坐在旁邊盯著他的盛世美顏盯久了,也開始犯困,兩片眼皮逐漸下垂,若不是葉竟予及時發現,及時用手扶住,她整個身體真要往前倒去,與桌角來個親密接觸。
他無聲一笑,眸底深處盡顯溫柔:「無聊的話找本書翻翻。」
「哦。」
她迷迷糊糊的,葉竟予叫她做什麼就跟著照做。
這裡不比他公寓的書架,大多書籍還都是他中學時候留下的,沒那麼晦澀難懂。
唐檸仰頭用眼睛挑選,左右看了一圈,在最上方發現一本頗為眼熟的本本。
她皺了皺眉,踮起腳尖伸手取下。
本本剛一離開書架,夾在裡面的幾個信封隨之散落在地。饒是葉竟予再眼疾手快,也已經來不及。
唐檸蹲下身,看著那一份份寫給自己的信,還有手上這本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被她丟失的同學錄。抬起頭,兩隻眼睛疑惑的望著葉竟予。
這些東西怎麼會,什麼時候落在他手裡的?
葉竟予靜靜與她對視了幾秒鐘,蹲下身,將信封一一撿起,並不打算給她看。
「你媽媽當時讓我監督你學習,這些東西,我暫時替你保管。」
唐檸笑了,原來葉大夫也有心虛的時候。
「我想聽實話。」
實話是什麼。
信都是某些鍥而不捨的男生寫給她的,同學錄里,有整個班級男生的聯繫號碼。
要說監督學習,倒也勉強說得通。
至於他當時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收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