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跟她們 是天差地別的區別
2024-06-12 11:26:59
作者: 晚來風急
顧風眠幾乎是隔幾秒鐘就看一眼手機,她等的人還沒來,一想到等會兒的場景她就心裡發虛。
恐懼的同時又無比地糾結。
捏著手機的手指骨節泛白,額頭布了一層薄汗。
身後有個拿著空碗的流浪漢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顧風眠差點魂都嚇出來了,連忙往旁邊躲離得遠遠的。
她拿出手機剛想撥電話,很快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她面前。
顧風眠撿起手機,在見到來人時鬆了一口氣,她小跑著上去,那眼神感覺快要哭了出來,她抓著男人的手臂,低聲說:「雁聲哥,要不咱們跑吧。」
江雁聲關上車門,低頭瞥了眼臂彎,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慢聲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不至於這麼嚴重。」
「可是等會兒我們要是輸了,你……」接下來的話顧風眠不敢說下去。
江雁聲回頭看了她一眼,安撫地回了一個微笑,「放心,我會讓你安心在臨川上學的。」
顧風眠鼻子一酸,眼眶一熱,她咬了下下嘴唇,跟上江雁聲的腳步。
兩個保鏢似的魁梧男人領著他們一路上了二樓,順便確保他們沒帶其他的人,踩上木質樓梯,穿過光線昏暗的走廊,腳下鋪著一層厚厚的波斯風格地毯,走起路來沒有任何聲音。
一路拐了兩個彎,到了一個包間門口,有人將他們的通訊設備收了。
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口,顧風眠兩步跟上去默默地抓住江雁聲的衣服。
進去裡面,映入眼帘是一張賭桌,上面放著撲克,堆著籌碼,正對著門這邊坐著一男一女。
他們身後,站著幾個保鏢。
包間很大,除了中間光線充足,四周都燈光黯淡。
房間格局不複雜,賭桌東北方向放著一扇屏風,後面應該置了一套供人休息的沙發,光線隱約,看不真切。
大門「嘭」地一聲自身後關上,顧風眠嚇得抖了一下身體,原本抓著江雁聲手臂的手伸進了他的臂彎,改為挽著他。
cici撐著手肘身子妖嬈地靠著賭桌坐著,眼神從江雁聲那張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顧風眠身上,她忽地一笑,語氣看似悠然實則帶著一些咬牙切齒:「顧小姐,你們遲到了。」
顧風眠朝她看去,抓著江雁聲的手有些發抖。
坐她旁邊的金主挑起顧風眠的下巴問她:「遲到一分鐘,等會兒多砍一根手指,怎麼樣?」
cici朝他們看過去,目光在江雁聲那張臉跟他臂彎里那隻女人的手來回掃視,塗著脂粉的大紅唇勾出笑容,壓下眼皮餘光朝屏風的位置睇了下。
cici示意保鏢拉開對面的兩張座椅,看著他們:「請吧。」
江雁聲一坐下眉頭就幾不可聞地皺起,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那股似有若無的香氣很熟悉。
男子不動聲色地掃過側邊那扇厚重的中式屏風,身旁,顧風眠在桌子底下絞緊手指,轉頭小聲地看著他:「雁聲哥,他們準備發牌了。」
他收回目光,喉結滾動,而後目光直勾勾地看向cici。
cici和他對視上,不過一秒鐘,她主動挪開目光,說:「你要想救顧小姐,規則很簡單,你們贏了就相安無事。否則,顧小姐今晚必須留下一截手指。」
「輸了也算我的。」江雁聲開口。
cici嗤地一聲笑出來,就差沒鼓掌了:「你們還真是伉儷情深,上趕著變殘疾呢。」
他沒含糊,啟唇冷聲道:「開始吧。」
莊荷往桌上扔了骰子,那四四方方的東西繞著滾了一圈,顧風眠眼睜睜地盯著,又時不時轉頭去看江雁聲,手心慢慢攥出了汗。
第一局在cici勾起的嘴角笑容中結束,他們輸了。
顧風眠將嘴唇咬出牙印,鼻尖上一層透明的薄汗,她朝江雁聲那邊靠,兩人距離很近,外人看起來像是在咬耳朵,她小聲地說:「雁聲哥,對不起,等會兒要是有什麼事,你別管我了。」
明亮燈光下,男子繃緊下頜,神情淡漠但動作頗溫柔,他拍拍身側女人的肩膀,薄唇翕動:「別分心。」
對面,cici臉上掛著玩味的笑。
莊荷洗牌完畢,開始發第二輪。
賽點局,所有人都緊緊盯著,顧風眠比江雁聲還要緊張許多。
她毫無疑問地相信他們要是真的輸了,旁邊那群男人是真的會砍了她的手指亦或是江雁聲的。
事情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她當時在另一家酒吧兼職,那晚她弄髒了cici的裙子,cici當場給了她一巴掌,那晚cici遇到一個變態金主,對方那些玩法饒是cici也承受不住。
後來也是江雁聲趕過來替她擺平的。
他具體用了什麼方法顧風眠不知道,只聽說cici那晚被折磨得很慘。
cici出身不太好,但命還挺好,混跡風塵還能勾搭上大學裡著名的音樂才子,那小子後來不知道是怎麼知道了是江雁聲對她下的手,聽說後來他還順藤摸瓜找人收拾了江雁聲。
當然,這些都是顧風眠後來聽酒吧里和cici交好的女人說的。
她有打電話問過江雁聲,可他都矢口否認。
cici後來在家休息了半個月才緩過來,她有本事,攀上了現在的金主,跟著就要回來找她的麻煩。
對方揚言要她一根手指,顧風眠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繼續找上江雁聲。
風水輪流轉,第二局他們贏了。
顧風眠偷偷在心裡鬆了口氣,cici坐在對面看著她嘲諷地笑:「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下一局你們要是輸了,你這男朋友就得少根手指。」
說打這裡,cici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他長得不錯,要是能遇到什麼有錢人家的千金幫他解圍那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可就不一樣了顧小姐。」
她話音剛落,江雁聲就倏然抬眸,岑冷的目光筆直地朝cici射過去。
男人眸子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深上幾分,嗓音亦是:「輸?我們不會。」
「是麼?」
第三局開始,江雁聲接過顧風眠遞給他的水,朦朧光線下,男子喉結滾動著,翻牌看牌的動作自然流暢,眉尾那道疤痕也若隱若現,神情偏冷漠,但勝在專注而認真。
屏風後的沙發上,裴歌一整杯烈酒順著喉嚨一直燒到胃裡,視線里,是那長相氣質都同樣小家碧玉的女人拿出紙巾給他額頭擦汗的畫面。
裴歌抿緊唇,覺得膈應人又刺眼。
這鄉巴佬還真的有女朋友了。
不過也沒什麼稀奇的,這女的看起來扭扭捏捏小氣吧啦的,也不咋樣。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這一掛的,周傾是,這鄉巴佬也是。
實在是沒趣極了。
她跟她們,是天差地別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