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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長公主第五子

2024-06-12 11:20:49 作者: 晚秋

  見人沒死,看起來似乎也沒事,幾個老漢互看了一眼,生怕再惹了什麼火星,齊齊開溜。

  盛喬看著火候也差不多了,當下輕咳一聲,「這位公子,你有沒有事啊,怎麼還不起身?」

  又看那書童,大聲道,「你這書童怎麼當的,還不快去扶你家主子起來,看看有沒有事啊,若是被你家主母知道了你這般不頂事,只怕你兩條腿都要保不住了。」

  書童被盛喬的問話驚得回過神來。

  那白衣公子也被盛喬的話驚回了神,這麼一刻功夫大約也找回了力氣,連忙從丁音曼身上爬了起來。

  

  要扶丁音曼,又覺得男女授受不親,收回手,一臉彤紅。

  丁音曼臉上也是紅得像是煮熟的蝦,盛喬連忙去搭了一把手,將丁音曼扶了起來,順便掐了丁音曼一把,表示揶揄。

  丁音曼臉就更紅了,頭恨不得低到胸口。

  那書童大約是個被主子爺給慣壞的,這時看主子沒事,便就盛喬剛剛的話回嘴了。

  「這位姑娘,你休要亂講,我家主子連婚配都沒有,哪裡來的主母。」

  好。

  盛喬問那句話,想聽的就是這一句。

  又暗地裡掐了丁音曼一把。

  口中卻是不饒人。

  「看這年紀,也二十好幾了,如今不說娶妻,就連個婚配都沒有,只怕是有什麼暗疾吧,不然,怎麼可以一撞就腿軟得要摔倒。」

  「你胡說什麼,我家公子,我……」

  小童急了,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什麼。

  公子自小身子骨確實有點弱。

  而且,剛剛也是他沒站穩推了公子一把,所以,公子才差點遇險。

  想起剛剛是自己腿軟沒站穩,就想起之前的那幾個老漢。

  「咦……剛剛那幾個人呢?」

  丁音曼聽他質問,有些急。

  雖然非她所願,但剛剛那場事故說起來,始作俑者可以說是她。

  盛喬卻是嗤笑一聲。

  「怎麼,想訛人嗎?」

  小童覺得這個女子一定是上天派來氣他的。

  以他們家公子的身份,怎麼可能去訛幾個鄉野村民。

  但是,他一貫得理不饒人慣了,怎麼都不可能嘴上認輸。

  便道:「事出蹊蹺,問問也正常吧,他們若不心虛,跑那麼快幹嘛?」

  「還說你不是想訛人?你看看,現在就開始給你加罪名了。」

  盛喬唯恐事鬧不大,指著他道:「我且問你,這亭子裡你家的嗎?」

  小童搖了搖頭。

  盛喬又問,「人家有沒有主動和你搭話?」

  小童仍搖頭:「沒有。」

  盛喬又問:「那人家有沒有對你出言不遜?」

  小童又搖頭,「沒有。」

  「那人家有沒有碰觸你?」

  「沒有。」

  「既然這個亭子不是你家的,那人家來歇腳也很正常吧。而且人家也沒有主動和你搭話,是你自己湊上去的,人家沒有對你出言不遜,更沒有碰觸你,那你憑什麼說人家有蹊蹺?」

  小童啞口無言,盛喬乘勝追擊,「人家什麼都沒有做,你就判定人家有罪了,所以,人家為什麼不快些走,有些貴人,人家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小童覺得盛喬說得都不對。

  但是,卻又無從反駁。

  急紅了眼。

  兩人在那裡鬥嘴。

  另外兩人,卻是臉紅著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看你一眼。

  盛喬瞥了那邊一眼,繼續撩撥這小童好玩。

  「哦哦,說你家主子是貴人,只怕還是抬舉了你家主子了。」

  「你胡說什麼,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是什麼人?我看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有其主必有其仆。我們救了你家主子,到現在也沒聽到個謝字,人都說,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盛喬句句話都挖坑毫不留情面,那公子就算再靦腆,這時也忍不住了。

  連忙拉住童子,朝著盛喬行了一禮,「姑娘救命大恩,顧列自當相報。」

  盛喬想成全丁音曼自然不能獨領了這功勞。

  便道:「我雖然拉你上來,但若是沒有丁姑娘接住你,給你當肉盾,只怕似你這等弱書生,這麼高摔下來,不死也要重傷。」

  顧列一聽肉盾兩字,臉又紅了。

  連忙又向丁音曼行了一禮,「謝姑娘救命之恩。」

  丁音曼連忙回了一禮。

  既然對方於自己有救命之恩,自然要自報家門,以求報恩之誠意。

  「顧列母親是長公主,父親長陽侯,家中行五,待到歸家,家母定然重禮相謝。」

  母親長公子,父親長陽侯,嘖嘖嘖~

  這可是皇親呢。

  盛喬有些咋舌。

  她雖然沒有見過長公主,也沒有見過長公主的兒子們,但是入宮裡,被李嬤嬤和教規矩的嬤嬤都科普過一回。

  長公主是皇帝的姐姐,一般只有皇帝的嫡姐,或者是一胞所出的姐妹,才能被封為長公主。

  所以,可見長公主的身份有多尊貴了。

  這種身份極其尊貴的人,進宮當差的人,都會被科普一遍的。

  據說長公主有五個兒子。

  大兒子承長信侯爵位,封了世子,娶的是誰,盛喬給忘了。

  反正,她的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四兒子,每一個兒子都娶的是高門嫡女。

  只有那個五兒子,據說是個很軸的畫痴,明明考取了功名,卻不願在朝為官。

  而是在一個叫啥的書院裡當先生,據說很是摳門。

  就是因為摳門,所以到如今還未娶妻,據說此前是有一個未婚妻的,就要下訂了,他當著別人的面問別人為什麼要那麼多聘禮,還說那麼多的聘禮都能買幾十頭豬了,一輩子都不愁吃喝,人家一氣之下退了婚,從此他也出了名。

  你說你一個風雅公子,平時吟詩作畫的,怎麼能把未婚妻和豬相提並論呢。

  雖然,盛喬也覺得豬這種食物是配與畫與詩相提並論的,但當時她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還是不厚道地笑了。

  一如此時。

  她聽了這人自我介紹後不厚道地笑了一樣。

  盛喬笑了。

  丁音曼眼眸里的光卻是突然暗了暗,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小童大概這時也意識到自己被盛喬帶偏了,眨了眨眼睛看自家主子。

  顧列拍了拍他的頭,並未怪他的意思。

  小童於是對著盛喬和丁音曼也行了一禮,道了謝,「謝兩位姑娘對公子救命之恩。」但心裡到底不服盛喬,對盛喬說道,「姑娘對我家公子有救命之恩是真,但是姑娘之前說話確實對我家公子不敬,我家公子出身高貴,卻從不依仗身份仗勢欺人,更不可能去訛幾個無辜的鄉下人。」

  「好吧,我知道了,我在這裡給你家公子道個歉好吧。」

  盛喬無所謂笑了笑。

  然後,看著顧列說道:「顧公子,不打不相識,我們本來也是來游湖賞景的,見此有一亭,便想在這裡煮茶賞景。」

  盛喬這麼一說,只要有點眼水的人,都會請她們亭中喝茶小敘。

  果然,只聽顧列道:「相請不如偶遇,某這裡正有清茶,兩位若不嫌棄,一起過來用幾杯便是。」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列連忙去收之前倒在地上的畫架。

  小童見盛喬那麼容易地就道了歉,也很高興,從一邊的桶子裡又夾了一塊銀炭放在之前的爐子裡將爐火燒旺,整理茶具等,準備煮茶工作。

  盛喬拉了拉丁音曼,將丁音曼安置到靠近之前畫架的位置。

  說道:「音曼,身子弱,那公子如此之重,只怕剛剛摔在你的身子,害得你有些內傷,身上也發疼吧,你先坐著歇息片刻,緩緩~」

  她看壓著聲音,但其實又將聲音放到一邊收畫架的顧列,能聽到的範圍。

  丁音曼想說沒事,但被盛喬一掐,便沒作聲。

  沒作聲,在別人眼裡就是默認。

  顧列想到自己在人家一個姑娘身上,趴了那么半天,剛被清風吹涼的臉又紅了。

  就算只是摔倒在地,也會摔疼,何況他一個大男人拿人家當了肉墊子。

  對方半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怕也是當時摔得動彈不了。

  此時身上發疼又不好意思言明。

  盛喬將丁音曼安置好,才又大聲道,「我和丁姑娘來的時候,也帶了些點心,現下也有些餓了,我去把咱們帶的點心拿來用些,正好也請顧公子品嘗一二。」

  「如此多謝了!」

  有茶有點心,邊吃邊喝,便能多坐一會兒。

  可以幫丁音曼釣金龜婿。

  不一會,茶就泡好了。

  不得不說,這顧列人長得好看,泡茶的動作也漂亮,不愧是長公主嫡子。

  顧列為兩人續茶後,抬手示意,「兩位姑娘請喝茶。」

  他一動一靜都帶著幾分雅趣,倒與傳聞很是不同。

  盛喬頗有幾分期待的看向丁音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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