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丈母娘和女婿第一次見
2024-06-12 11:20:13
作者: 晚秋
熊蘭桂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安全的別院裡了。
抬眼白色的幔帳,鼻間有淡淡的薰香,再也不是那個暗黑的山洞,裡面全是腐爛的味道。
她轉頭,看見應無求。
看見應無求身邊站著一位十分貴氣又極是冷峻的黑衣男子,頓時心裡一 陣緊張。
旁邊蹲著診脈的大夫見她睜開眼睛,便將診脈的手拿開。
「這位夫人身體並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又染了些許風寒,她身子骨康健,吃幾帖藥養一養便好了。」
身子骨康健,說得好像並不是自己,自己身子骨一向不好。
不過,說來也怪,最近這段時日,她身體似乎是好了許多。
大概是從前段時間收到喬喬從京里寄來的消息吧。
自己現在似乎還真沒什麼大礙,熊蘭桂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卻沒有作聲。
那大夫交代完了熊蘭桂的身子,向那個黑衣貴公子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熊蘭桂也不敢再看那貴公子,只看著應無求問道:
「我這是在哪?」
應無求連忙上前去扶,然後回道:「我們是在這位公子的別莊裡。」
然後,指著蕭謹給熊蘭桂介紹。
「這位……這位是蕭大公子,是姑娘的……姑娘的……義兄!」
應無求也不知道怎麼介紹。
雖然說明面上蕭謹是盛喬的義兄。
但是萬傾他們每次都和他說,姑娘是這位大公子的人。
然後,他最開始被姑娘帶回來的時候,姑娘也是一直都跟著這位大公子,那次他在姑娘房中多待了一會,大公子還叫他去問話。
熊蘭桂一聽就明白了。
這個人,就是喬喬上次口中的那個人。
她看了看蕭謹。
這樣的人中龍鳳,哪裡是她們這樣的破落戶能配得上的,就是做妾,也……都怪她這個當母親的拖累了她。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那麼有些話總是要說開的。
她溫聲對應無求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應無求看了看兩人,「那我下去給您弄些吃的來。」
說著便出去了。
熊蘭桂緩緩起身,朝著蕭謹行了一禮,「老婦人謝公子救命之恩,謝公子對小婦救命之恩。」
蕭謹連忙去扶,「老夫人不必多禮!」
熊蘭桂順著起身,淡淡的看著蕭謹,「蕭公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眼前這人是晚輩,若是一般人,她自持長輩身份自然不會多禮。
可人家,不但身份貴重,還對女兒,對自己都有救命之恩。
就算他想要女兒給他當妾,那也得拿出些誠意吧。
何況,喬喬也不想當妾。
可喬喬已經委身於他,若……
「難道不是老夫人有什麼話要對蕭某說?」
蕭謹直接反問,在他看來,盛喬被吳氏賣,有很大一部分責任都在熊氏身上。
只要想起盛喬差點被賣青樓,他胸中就有氣難平。
熊蘭桂沒想到蕭諾會反問她。
一下子被問住了,沒說話。
心裡卻是極氣憤的。
難不成還要她求著他給喬喬一個妾的身份嗎?
就算有恩,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到了地底下,老爺會打死她的。
不得不說,兩個人思路不在一條線上。
蕭謹嘆了口氣,大約意識到什麼。
當下提醒道:「老夫人一個普通婦人,之前為什麼被人算計出嫁?如今在庵堂里好好修行,還能引來如此禍事,難道就沒有對蕭某交代的地方嗎?」
熊蘭桂見過方問的是這事,怒氣倒是消了一半。
卻又多了幾分驚恐。
想了想,搖頭。
蕭謹見對方神色不變,略沉吟,想了想,才又問:「換句話說,盛洪死前給您留下了什麼特殊的物件?」
熊蘭桂聞言眉頭一跳,也不知道是後知後覺發現,對方問的不是對女兒的事失望,還是想起了亡夫傷心,眼睛略紅,張嘴說話,卻又停頓了。
但停頓了片刻後,仍是搖了搖頭。
蕭諾看她略有停頓,心裡已經有了數。
「若您還不說實話,只怕有朝一日,那物件會為阿喬也帶來禍患,她現在身處深宮,實在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你說什麼?」
熊蘭桂聽到盛喬在宮裡,很是激動。
「你將她送到宮裡去了?」
難怪剛才,她問他,有什麼要對她說的,他一句都不提喬喬,原來是他徹底的拋棄了喬喬。
難怪喬喬提起他的時候,是那副完全不想要人負責的表情。
她當下大怒。
「你……你這個……你這個負心漢,你負了我女兒也就罷了,居然還將她送去宮裡,你……」
罵了一句,突然想起女兒是他救的。
如果不是他救的,女兒可能在哪個楚館裡受著非人折磨,又覺得無話可說,憤怒的話戛然而止。
「我想您是誤會了。」
接著,蕭謹將盛喬是入宮給九公主當教習的事情說了。
原來是當教習。
如果喬喬入宮做了嫡公主的教習,那麼就是有身份的人了,那……那以後……
熊蘭桂瞧了瞧蕭謹,莫名覺得對方很是順眼了不少。
但是……
還是嘆了口氣。
就算喬喬入宮做了教習,只怕在家世上也遠遠配不上眼前這人。
喬喬既然在宮裡,那麼……
熊蘭桂想了想,對蕭謹說道:「我……他爹留給我一個令牌。」
「令牌呢?」蕭謹問。
「我給喬喬了。」
給了盛喬?
怎麼沒聽她提起過。
既然知道了是什麼,蕭謹也不打算多留。
一拱手,「您在此安心休養,過些時日,我自然會安排你到京里與阿喬匯合。」
「萬萬不可,這樣吧,公子你還是給老身找個庵堂……」
熊蘭桂連忙拒絕。
蕭謹卻不容她將話說完,「就算您想去哪個庵堂清修,那也是日後的事,如今風聲正緊,我想以您的善良,也不想再牽連其他人吧!」
說完,蕭諾沉著臉,直接出了屋子。
既然真的有東西留下。
那麼,其實必有蹊蹺。
當年冷家的事,前些時日蕭家軍中發生的事,還有,前些時日王相兒子之死,似乎都有關聯。
無形之中有一隻大手在掌控一切。
是他嗎?
可他圖什麼?
他又憑何有這等勢力?
他背後又有什麼人?
蕭謹帶著一系列的問題出了莊子,打馬往泰安趕去。
看來,一切的答案,還要從盛家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