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認門

2024-06-12 11:19:59 作者: 晚秋

  「小姐,果然和你預想的一樣,丁姑娘搬出了娘家的舅兄,說那文書是舅兄所查,然後,又說只要一個宅子和一個鋪子,婢子又在一邊著急勸的時候,他們馬上就寫下和離書了。」

  盛喬在茶樓里坐了個把時辰,終於將丁音曼和萬金等來了。

  在萬金匯聲匯色的講述中,盛喬笑了,事情的進展比她想像的還要順利。

  丁音曼在一邊紅著眼睛掉淚。

  看起來頗為神傷。

  盛喬也嘆了口氣,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就算她未與那韓文德圓房做真夫妻,但當初入門之時,總也是帶著一腔少女情懷的。

  盛喬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好一碗茶,「喝了這碗茶就什麼都過去了。」

  又沖萬金道,「你也趕緊的喝一碗,喝了後護著丁姑娘去衙門文書處,將和離書抄檔歸存,以防事情有變。」

  是的,就好像結婚也有婚書,結姻的雙方會拿著婚書抄錄一份府衙登記備存,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制度還是蠻健全的。

  丁音曼連忙搖頭拒絕,「已經辛苦萬金姑娘一整天了,就不麻煩了,我自己帶了丫環和婆子。」

  見盛喬不放心的眼神,丁音曼又連忙解釋,「我還是有忠心婆子的,那天是存了死志,所以將她們早早的支開了,你放心好了,既然已經離開,我定會好好的珍惜。」

  然後,叫了一邊侯著的菊兒的丫頭以及一個蘭媽的婆子過來,和盛喬打了個照面,算是將身邊的心腹介紹給了盛喬認個臉。

  兩人自然對盛喬千恩萬謝。

  「我那宅子就是金水橋的附近,等安置好了,便接你過去認門。」

  說完,丁音曼便帶著幾個丫頭婆子走了。

  盛喬在下面看著,丁音曼帶著幾個下人和兩輛馬車,兵分兩路走了。

  想來,一邊是讓人去金水橋收拾宅子,一邊是去府衙辦和離歸檔,然後回娘家與兄弟母親交代。

  既然和離書已經歸檔,那麼她兄長就算再反對也無力再改變什麼,不過一頓脾氣罷了。

  盛喬摸了摸胸口那枚吊墜,事情到了這地步,這吊墜得來也心安了。

  說到底丁音曼也是顧念她母親而已,若不是顧念母親,和離之事說都懶得與那兄長說。

  不由得就想起了熊氏。

  「萬金啊,這應無求去泰安已經快十天了吧。」

  萬金點了點頭,「估摸著這兩天就要回了。」

  盛喬點了點頭,等白元娘那邊的錢到了手,還是要趕緊的置辦個莊子,將熊氏接到身邊才是。

  回到金水橋的宅子才知道今天來了個客人。

  國公府派來的人,一個姓沈的嬤嬤和一個大夫。

  那大夫給她把完了脈之後,沖那姓沈的嬤嬤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便走了。

  盛喬估摸著是給她把脈,看她有沒有可能懷孕的吧。

  畢竟,原身在送進監獄給蕭謹當生育天使之前便被人把過好幾次平安脈,生怕身上有什麼不該有的髒病之類帶給他們家大郎。

  「盛姑娘,老奴是夫人派來給姑娘教規矩的……」沈嬤嬤很和氣的說明自己來意。

  想來也是。

  她身上打上了國公府的標籤,那規矩就不能太差了。宮裡只安排人教她三天規矩,不管三天內她能不能學好,總歸國公府先派人過來趟一趟才能放心將人送進去不是。

  不過這沈嬤嬤倒也是個好相與的。

  每天辰時來,午時過了飯點便走了,人也不太嚴苛待。

  李媽媽也私下裡和她通傳過國公夫人的話,夫人那邊讓她將進過監獄伺候蕭謹的事全然抹去。

  若外人問起身世,除了被舅母拐賣之類的醃髒事之外,別的直接實說便可,不用有任何顧忌。

  本來就沒什麼顧忌,她去報名的時候,拿著戶籍路引去辦的,人家自然會查。

  還好當初在泰安府的時候,將這些手續都給辦妥了。

  過了四五天,丁音曼大約也是安頓好了,這才登門來拜訪,正遇到沈嬤嬤給盛喬立規矩。

  沈嬤嬤也是個上道之人,見有人來拜訪,便早早的給盛喬下了課。

  「姑娘這是……要……嫁人了嗎?」

  丁音曼到底是從伯府裡面出來的,見那沈嬤嬤通身的氣派,一眼自是看出不同的同時,眼底也全是擔心。

  這等還未過門就讓學規矩的人家,自然不是小門小戶,以盛姑娘這樣的條件,入那等大家族,只怕……

  盛喬搖了搖頭。

  「你想錯了,我並非要嫁人,而是要去宮裡做公主的武教習。」

  丁音曼吃了一驚,作為曾經的伯府嫡次子媳婦,公主要招教習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一些的,因為他們韓家就是武將出身,家裡也指了一個姑娘前去應徵。

  只是韓家雖然武將出身,如今卻是有些看不起武家,家裡的姑娘都是從文的,沒有一個會武的姑娘,所以,也只是去充了充數罷了。

  「我聽說九公主的教習,能文能武,沒想到是姑娘,據說九公主教習是出皇后娘娘的母家,你是……」

  盛喬一笑,「你想多了,我與蕭國公府扯不上關係,不過是國公府里找不出會武的姑娘,而我又曾經受過大公子的恩,所以才接了這差事,去給九公主當教習, 也算是報恩了。」

  盛喬本來就不想和蕭國公府扯上關係,可如今已經這樣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何況,有利也有弊,入了宮中,人有想拖國公府下水有可能要害她,但若有人只是單純的想害她,那要掂量一下國公府的份量。

  目前的形式,她還不配擁有,有人想害國公府然後通過拉她下水來實現這種高端局。

  丁音曼嘆了口氣,見盛喬不願多講,便也沒有再問武教習的事,只說起了回娘家向兄長嫂子說起和離發生的事。

  她兄長一聽說她和離了,第一反應就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然後找她要和離書。

  若不是她說和離書已經在衙門裡備了檔,她兄長就要將和離書撕了,押著她回韓家賠禮道歉。

  嫂嫂聽說她和離嫁妝盡數給了韓家,不敢登門找韓家鬧,只能將氣發在她身上。

  硬是讓她在祖宗的祠堂里跪了三天,還是她母親威脅要自盡,這才將她給放了,讓她搬了出來,對外只說沒有她這個丟臉的妹子。

  還好她當時聽了盛喬的建議,一開始就準備住在外面,所以從韓家出來的時候,將屋裡擺件行頭之類財產都放在了那邊宅子裡,不然以後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她說著眼睛又紅了,盛喬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只想起現代很流行的一句話,說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自己努力,如今她們看不起你,將來她們高攀不起。」

  丁音曼點了點頭。

  之所以敢應了盛喬的話搬出來住,她也是有底氣的。

  因為,她其實在經商上頗有天賦。

  未嫁時,母親的鋪子基本上都是她在打理。

  後來,入了韓家,韓家看起來是伯府,其實早就不支,世子夫人的嫁妝不多,他們也不敢隨便動,這幾年,便都是花用的她的嫁妝。

  她因此也留了一手。

  那間雜貨鋪子,看起來似乎是最不賺錢的,但只是看起來而已。

  因為,帳都是她自己重做過的。

  其實,她大半的財產都已經在那家雜貨鋪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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