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懟得好

2024-06-12 11:19:21 作者: 晚秋

  盛喬氣勢凶凶,蕭謹選擇避其鋒芒,別過臉去看萬金。

  「萬金,本公子發現你現在膽肥了。」

  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確實有些尷尬,萬金訕訕摸腦門。

  「大……大公子……」

  「嗯?」尾音上抬,威脅之意甚是明顯。

  不想,萬金插腰,往盛喬背後一站。

  「奴,奴現在是姑娘的奴,不再是公子爺的奴了,爺罰不到奴這裡。」

  現在我家姑娘生氣,您就自求多福吧,呵~

  

  萬金朝著蕭謹扮了個鬼臉。

  蕭謹……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能養出什麼樣的奴。

  盛喬一腔怒火向蕭謹,蕭謹企圖轉移視線,盛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如今,萬金又將對方的視線引回來,很好~懟得好~!

  這萬金抵「萬金」真值了~

  她斜眼看蕭謹,「怎麼,我的奴還要勞你教訓不成?」

  「不敢,不敢~」

  蕭謹拱手。

  「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裡呢?」

  盛喬質問道。

  「如果我說,這處荒宅子也是我的處所之一呢?」

  富人就是這麼任性的嗎?

  盛喬不可思議,「狡兔三窟?」

  蕭謹雖然覺得形容他狡兔三窟有點那什麼。

  但是此時對方無名火大,也是因為關心自己,便也不想與她多計較,「嗯啊~」

  歪頭的時候撇了眼萬金。

  萬金識相的出去了,留兩人在內里說話。

  這房子都是人家的,算起來,她才是那個突然闖入的人,盛喬突然就氣短了。

  衣服的火光已經燒燼了,屋子裡便也沒有了光。

  蕭謹支起一邊的窗戶,馬上就是正月十五了,正是滿月之時,從外面透進來一點月光。

  雖然瞧不真切,但也能將屋子裡瞧個影影卓卓。

  蕭謹坐在窗戶那邊的角落,盛喬便隨意的靠在窗戶另一邊,「那你到京城來幹什麼,萬一被皇上的人發現……」

  「我既然敢來,自然不會叫人發現。」

  蕭謹眉眼彎彎,果然是擔心他。

  盛喬覺得有些氣結,「你知道什麼叫巧巧碰到巧巧媽吧,就好像今天,我就這麼……闖到你的地盤~」

  蕭謹笑,「我和你比較有緣。」

  「講人話。」

  「人話就是,如果不是看到是你們倆,我讓前面放梢的暗中不動,你以為你們倆能這麼輕易的就摸進來?還燒衣服,搞這麼大陣仗,你是生怕沒人知道這裡來過人嗎?」

  「我~」盛喬一跺腳,「還不是因為你。」

  是啊,去冷家給那冷寂無看病暴露了她的祝由之術,說到底還是因為他。

  蕭謹攤了攤手,「好吧好吧,都是因為我行了吧。」

  被人跟蹤很容易發現對方,因為對方會因為自己的移動而移動,會不停的注視自己,以防跟丟。

  但是,若人早在這宅子裡隱著,還真一下子發現不了。

  特別是,對方還是個斂息高手來著。

  不過,碰到也好,有些事當面問清楚,免得到時候再叫人傳話。

  盛喬問蔣光順的事,事情搞明白她也好心裡有底。

  蕭謹只說他已和對方說好,進相府燒火的事,那姓蔣的不會再提。如今既然不對王相提起此事,日後若是提起,便是對王相不忠,引起不必要的猜忌,這個盛喬懂。

  盛喬又問了孟悌的事。

  蕭謹將孟悌進相府的事說與她聽。

  盛喬瞪大眼,這孟悌莫不是拿的女主劇本?

  都那樣了還沒被弄死,轉頭進了相府,肚子裡揣了相府唯一的孫子!

  厲害了~!

  「嗨~蕭謹,你說事情會不會是這樣,那蔣光順喜歡孟悌,孟悌也喜歡蔣光順,兩人心心相印,無奈那王相之子喜歡孟,棒打鴛鴦,然後兩人懷恨在心,一起設局搞死了王,好讓蔣上位,然後,那孟再懷上蔣的孩子,遺腹子進府給王守潔,但其實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蔣的,如此一來,日後整個相府都是蔣的,整個一出70集的TVB狗血大劇……」

  「胡思亂想些什麼。」

  什麼王啊蔣啊孟~還踢威比,也不知道是個啥。

  蕭謹有些無語,回歸正題。

  「蔣光順雖然認出了你,但是他應該是根據身形先懷疑你,試探之下才確定的。」

  「而那孟悌,能認出了你是那晚的人,想來應該是憑著氣味。」

  「據說當年,她家還未獲罪,她還是官家小姐的時候,很喜歡制香,後來淪落風塵,以琵琶為生從不碰香,但喜制香之人,鼻子多半靈驗,也是我疏忽了。」

  「她如今並不知道你是何人,不過,以後估計你與她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不必擔心她和她背後的人了。」

  是啊,做了人家妾室,哪裡還有那麼容易出府,且還懷著孕,就更不可能到處走動了。

  如此這般,這個麻煩便沒有了。

  盛喬心下很是安慰。

  她很懶,金水胡同的小院子,被萬金和李媽媽收拾的很好,她不想挪窩。

  金水胡同安逸靜謐,平時無什麼閒人亂逛打擾,且那裡離白元娘的霓裳繡坊也不太遠。

  當下點了點頭,「既如此,那我便免為其難的在那院子裡,再將就些時日吧。」

  至於那吳軍醫見過她,錯認了她是什麼聖女一事,她都沒有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還沒點秘密。

  蕭謹笑,他就喜歡她這口是心非的樣子。

  但想到此前李檀的話,很認真的看著盛喬問,「你父親去世的時候,是否交給過你或你母親什麼東西?」

  「並沒有。」盛喬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你最好能說這實話,這關係到一件大事。」

  「沒有。」

  盛喬搖了搖頭。

  她娘將那個令牌交給了她,但她誰也不會說。

  人都死了七八年了,熊蘭桂安全無事。

  若此時再說交了什麼什麼,萬一一個不好,順著這令牌查出了什麼,然後連累到熊蘭桂,有壞心人將熊蘭桂關押起來審問,那如何是好。

  盛喬搖頭得很乾脆,蕭謹便也沒有懷疑。

  若真有什麼,只怕也早被那個姓嚴的老爺拿走了,畢竟吳氏都能與那姓嚴的合作,他安插個把人找個東西還是不難的。

  本來,盛喬從忠勇侯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和萬金再曲里拐彎的繞路,到這裡就已是一兩點的樣子。

  兩人這麼說話,這一耽擱,差不多也三點了,還有兩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麼要叮囑的。

  盛喬打了個呵欠,蕭謹連忙拍了拍他旁邊的位子。

  「過來坐坐吧,歇一下。」

  還真別說,這屋子真是殘破,就蕭謹坐的那個隱蔽角落,放著一張小塌,上面還墊著軟軟的褥子,別處不說躺,連坐都坐不了。

  忙活半晚,用了百分之七十的異能給冷寂無鞏固,又在城裡轉了半天,如今又站了半天和這黑心蕭說話,講真真的也挺累的。

  見對方招呼,盛喬想了沒想就過去坐著。

  經過未世,誰有那麼多的心思男女大防。

  這傢伙心裡總想著風雅,在這種殘屋破瓦的地方講什麼風雅。

  安全著呢~

  如此一想,盛喬坐著的一瞬間就滑了下去,半歪著身子半躺了。

  這麼晚了,也不可能再在外面奔了,奔不動不說,還冷死個人,萬一巧巧遇到巧巧媽再出點什麼事……

  還是天亮了再說。

  如是想的盛喬,拉了拉一邊的褥子,蓋在身上。

  能怎麼舒服就怎麼來吧。

  躺好蓋好,一下子就睡著了。

  只剩蕭謹一人在黑夜裡瞪大眼睛。

  他只是叫她過來坐坐……而已!

  如今算怎麼回事。

  居然就這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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