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想努力了

  盛喬想到這，面露遺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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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元娘看著眼裡，以為她嫌少。

  下定決心似的，許諾的道，「姑娘想必知道，能花十兩銀子以上買帕子的都是貴人，這雙面繡著實很好，但到底絹次了些，價錢上估計也抬不了許多。」

  說著，眼睛在盛喬的手上打了個轉。

  「我瞧著姑娘手如柔荑，十分細嫩，若姑娘願意，以後就用這上好的素娟來做雙面繡帕子，上好的素絹和姑娘所需絲線均由我們繡坊承擔，每隻帕子本繡坊再以十兩銀子收回，姑娘你看如何？」

  意思便是盛喬不僅不需要一分錢的本錢，就算中間有上好的素錦繡壞了也無所謂，且價格還比之前漲了二兩銀子。

  「另外，我白家也是繡娘出身，家裡有專用的護手之藥湯，我每天讓人給姑娘送去，讓姑娘沒有後顧之憂。」

  按一般繡娘的手速，一隻精美的帕子從裁剪鎖邊，到打花樣，再到繡好，不眠不休也得一天，一般是二到三天一隻帕子，一隻雙面繡帕子更費時，最少應該七八天左右。

  盛姑娘如今正是盛年，手快眼明，按如此算，一個月最少能出三隻，這樣的話，一個月光帕子進帳都有三十兩，對於普通之家可是一筆大收入。

  要知道一般的普通之家，五口人一月的嚼頭都不過三五兩銀子。

  芸娘覺得，這姑娘必會大喜過望。

  不想，面對白元娘的期待眼神，盛喬卻並沒有立刻答應。

  半響才開口。

  「親兄弟明算帳，我既然是賣成品，那所需材料自是自備，哪裡能讓大小姐破費。」

  如果用了別人家的料子線頭，泡了人家的護手湯，若是做了成品不賣給人家，就有些說不過去。

  時間長了，溫水煮青蛙，不就慢慢成了人家的專屬繡娘？

  現代套路又多又長。

  到了古代，難不成還被人不知不覺的套路？

  不可能的。

  「小女家中雖然中落，卻也有些許護手的法子，不然……」

  說著揚起物，轉了轉。

  未盡之意明顯。

  不然，你二位看到我的手就不是這樣了。

  這位姑娘早就表明不賣身，若是提什麼簽契，就算只是五年的活契，只怕這姑娘都得翻臉，一個不好，只怕要將人又給趕到別家對頭那裡。

  白元娘與芸娘都能領會，頓時現出一絲苦笑。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是我唐突了……」

  盛喬轉著自己的手，欣賞。

  有點小肉肉，但真的很細嫩。

  其實原主哪有什麼護手的法子，手能保持得這般，還不是先頭皮膚細嫩，加上家境好，有人伺候，不幹活兒。

  不過，她也得早點將護手霜給搗鼓出來就是了。

  白元娘輕咬朱唇，「其實我沒有看輕姑娘的意思，只是想與姑娘長期合作。」

  盛喬笑了笑，想了想，「大小姐不用解釋，我都知道。今天的就按大小姐說的價錢來結帳就好，至於日後，我儘量用上好的素絹做雙面繡，價格的話，我就不定價了，若有意合作，我只希望日後能按分成來結算。」

  「分成？」

  白元娘神色有些凝重，「那你要分幾成？」

  「五五分吧。」

  盛喬將手掌打開攤了兩下， 「你們出鋪子銷售渠道，我出原料賣手藝，各占一半，應該也算公道吧。」

  若是一般繡娘自然是按店裡的價，說多少是多少，人家願意出她們就收，不願意出走人就是。

  可這可是雙面繡啊。

  白元娘一咬唇，站起身。

  起身轉了一圈，在盛喬面前站定，像是做了個很大的決定。

  看著盛喬說道：「這樣，也不用什麼五五分。就四六分！倒著四六，我四你六。」

  盛喬也是一愣，哪有不講價還要降的。

  只聽白元娘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這就對了。

  盛喬聞言瞭然，讓利，必定要提附加要求的。

  道：「你說。」

  「日後你做的所有繡品，必需由我們霓裳來代銷，如果你答應，我們今天就簽契約。」

  盛喬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我想這上面加一個期限。」

  「多久？」

  「一年。」

  「只一年？」白元娘有些氣結。

  若只一年的話，四六就不那麼划算了。

  畢竟，第一年重要推廣，得用上很多關係，很多地方必定是要送，不能收錢的，但卻要計費給眼前的這位姑娘分成。

  若要下力氣去捧，讓人知道這帶著樓狗的雙面繡，是她們霓裳繡坊的，讓人高看霓裳一眼，起碼得三五年才行。

  一年的話，只是給他人做嫁衣。

  「白大小姐先別生氣，請聽我細說。」

  盛喬道，「其實，只簽一年，也是對雙方更負責任。」

  「此話怎講？」

  「若是合作的好，雙方沒什麼不滿，先簽一年，以後每年都可續簽。若是起了齟齬，合約便作廢，免得為了合約相看兩厭。當然，若有其它繡坊來談，同等條件下，繡品優先由你們霓裳繡坊來代銷，不然我付違約金，將上一年收入中的二成賠付，這一條可寫入條款。」

  如此這般，那隻簽一年，也無所謂。

  畢竟這位姑娘看氣度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白元娘想了想，點頭。

  盛喬又補棄道，「不過有一點得說在前面，簽約期間我雖不找別的繡坊合作賣繡品，但經我自己手送出，或賣出給個人用的繡品啊物件之類，可不能算是違約。」

  「那是自然。」

  「那……成交？」

  「成交。」

  如此這般，也算是將事情給說定了。

  兩人現場立了契約，雙方簽了字。

  拿了六十幾兩銀子，準備告辭，盛喬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大小姐，我還有個不請之請。」

  收好契約，白元娘自覺家中繡坊發展一片光明，嘴角微揚，心情極好的道，「請講。」

  「是這樣的，我還有一幅繡屏沒有完工。但我家，你知道的，正等著錢用呢。若是大小姐信我，我希望以那未完工的繡屏支些銀子救急。」

  「這……」

  白七娘微沉呤，便問道：「需要多少銀子？」

  「三百兩。」

  三百兩，自然是去將玉白菜弄回家。

  雖然離說好的日子還有三天。

  但真怕出什麼變故。

  東西還是先弄到手再說，升了級，就算是做繡活兒，也事半功倍不是。

  聽聞盛喬開口就是三百兩，白元娘臉色倒沒變。

  只她身後的芸娘管事和那個伺候的丫頭卻都是一驚。

  一臉都是，這女子怕不是來騙銀子的吧。

  那叫錦兒的丫頭甚至還在白七娘身後拉了拉白元娘的衣角，怕主子一不小心上了當。

  白元娘卻沒管她，只溫和的看著盛喬，「你那繡品還有多久完工？」

  「只剩一些收尾的工夫，大約需要五到七天吧。」

  按她現在的能力，不眠不休，每天脫力而為，最快要三天。

  但那太傷身了。

  不想吃苦ing。

  將玉白菜搞到手，升級後，勞逸結合，估計三五天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