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兇悍的張滿囤
2024-06-12 11:12:01
作者: 錦若
真當是她紅口白牙的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只是不知道她何時勾連上了石大勇爹娘,又是得了什麼好處,居然這麼給自個下套,又污衊了石大勇媳婦的。
這點他倒是真的冤枉了夏曉媛,人家這番表現,不過是為著讓他心生感動罷了。卻不想張滿囤腦迴路跟旁的漢子不同,雖然不愛玩彎彎繞,可心裡的心思也是不少的。尤其是夏曉媛本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讓張滿囤一瞧就看出了端倪,至少看得清楚她並不是真心實意的幫襯自個。
就算是實打實的幫他,哪有怎樣?能為了開脫一個人,而壞了另一個不相識的婦人的名聲,這樣的女人能是好的?
石老漢兩口子對視一眼,沒想到居然碰上了神助攻,當下可就又是一番唱念打坐。尤其是邱氏,乾脆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指著張滿囤罵咧道以前就覺得他一個爺們去自家大兒子家不妥,定然是跟大兒媳勾搭成奸了,指不定家裡的孫女也不是他老石家的種。
潑婦耍賴也不過如此,可是什麼髒的臭的都能吐出來,哪裡管什麼名聲不名聲的。反正就算壞了名聲,也是老大家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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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滿囤被石老漢跟邱氏兩口子的厚顏無恥膩歪的有些麻煩,尤其是見著邱氏尖銳的嚷嚷著提及自家媳婦,當下就惱火起來。
不過想著到底是石大勇爹娘,他總歸不好揍人,索性就不管還上躥下跳鬧騰的倆人,也沒再看一臉哀泣的夏曉媛,只管轉頭就要離開。那火氣更是直頂腦門。
奈何邱氏是個不要臉面的,瞧見張滿囤看著滲人,可沒想到自個一哭鬧就怕了。當即就覺得得意起來,再加上瞧著周圍湊來不少人,自覺的占了優勢,頓時就嚷嚷的更起勁了。看似是一臉激憤模樣,實際上精神抖擻的很。
也是想著周圍人多,張滿囤就算是有點蠻勁兒,也總歸不敢當眾動手。所以瞧見他要走,老倆自然不會放他離開。
邱氏抹了一把淚,拍著土地扯著嗓子嚷嚷道:「今兒不得把話說明白,你別想走。」
沒想到邱氏不光是胡攪蠻纏,連帶著石老漢都是胡亂攀咬的主,張滿囤只覺得心頭火氣直冒。
他冷眼瞧著這場鬧劇,面色鐵青,眼裡更是溢滿了殺氣跟陰冷。許是因為心裡憋著火氣,那額頭跟脖頸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讓人瞧著就心驚極了,駭人模樣活活讓靠的近的幾個人打了個冷顫不自覺的後退幾步。
「滾!」張滿囤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的好氣性都給了自家媳婦。剛剛隱忍著不聲不響,不過是礙於跟石大勇的關係,若是沒有那點兄弟情義,他哪會一直不動聲色?
要知道,按著他的脾氣,甭管是誰,只要敢提說罵咧自家媳婦,不上手揍一泡,那都是仁慈了。
惡狠狠的聲音在眾人耳邊炸開,尤其是蹭著地往前想扒拉張滿囤的石老漢跟邱氏,直接被嚇的打了個哆嗦。倆人條件反射的抬頭瞧了一眼張滿囤,看清那漢子咬牙切齒眯著眼的陰森模樣,當即手心裡就沁出了冷汗,一時間哪還敢再胡咧咧?
看到那漢子一身煞氣的逼近自個,老兩口心裡不由的有些後悔了。剛想開口再說什麼,就見那漢子舉起了嘎嘣嘎嘣響的拳頭,這下老倆哪還敢威風,直接踉蹌著連滾帶爬的摔在地上。
別說剛剛還哭嚎的起勁的邱氏被嚇破了膽子,就是邊上裝作弱不禁風白蓮花的夏曉媛也驚駭的張大嘴巴,半晌沒回過神來。
旁人沒發現,可她卻是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張滿囤剛剛瞟過的眼神,當真是冷的讓人渾身發寒,心裡發憷。可到底是重活過一生的,知道張滿囤雖然是兇殘之人,但卻是個痴情的種子,而且日後還會有大造化,所以無論他怎麼不屑自個,自己都得找著各種機會攀附上去。
「我說過,只是惹了我還沒事兒,敢罵咧我媳婦,就得掂量掂量自個分量夠不夠了。」說完,張滿囤也不管旁人的眼神,直接一拳砸到了邱氏跟石老漢之間的路地上。這一拳,是緊貼著老兩口的臉頰擦下去的,不說地上瞬間飛起的塵土跟凹下去的坑窪,就說老倆瞬間通紅疼的眼淚鼻涕都掉下來的模樣,就可知這一拳蘊含的力道。
這一下,剛剛擋路的人們,也不由的散開了一些。
邱氏跟石老漢哆嗦著不能動彈了,被這麼一嚇唬,光覺得臉上的骨頭都要被削斷了,疼的齜牙咧嘴的哎呦哎呦地咧咧起來。說是咧咧,鼻涕橫流,可到底也沒敢再吐出什麼難聽話來。
「能為著訛詐銀子敗壞兒媳婦名聲的事兒,只怕天底下也就這麼一家了。」張滿囤懶得理會夏曉媛哭喪的臉,直接語氣冰冷,壓著怒氣怒極而笑道,「不知道的當時你們有什麼說道呢,居然能湊到一塊一唱一和的,真當別人是傻子麼?且不說大勇兩口子的德性怎麼樣,就說你們污衊我這一項,咱今兒就善了不了,不若就去衙門過了公堂,是丁是卯的讓縣太爺給評斷一下,也省的這話傳到我媳婦耳朵里,惹了她心裡不痛快。」
剛剛就被嚇得不輕,再聽張滿囤不點感情都沒有的說要見縣太爺,石老漢跟邱氏哪有不怕的。雖說他們倆滾刀肉是不怕進衙門的,畢竟當初自家兒子在衙門當差,他們去過不是一回兩回的。可架不住上回逼著那不孝子收人銀子,被拒絕後,他老倆背地裡打著兒子的名號去折騰了許多事兒,結果還被縣太爺抓個正著。
如果不是石大勇那生分子有點良心幫他們從中調和,只怕就不是花些銀子的事兒了。所以就算是再混,他倆也不敢去衙門啊。
夏曉媛這會兒也被嚇壞了,她雖然知道張滿囤是個狠角色,前世成為文伯侯庶子通房時候,也曾聽說過這個男人在戰場上是如何兇悍血腥的。聽說他為了震懾蠻人,甚至將蠻夷王庭屠殺殆盡,連續數月聞著血腥的老鷹盤旋不散。所謂血流成河,也不過如此......只是她一直以為那是傳言,就好比說書人,總會把一分事實說成兩分。
可如今見他肅著臉,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只管一拳把土地都砸了坑,這樣的男人當真是她能攀附的?可一想起自己鑽營一輩子,也不過是成了伯侯府的通房,還是個庶子的通房,日日絞盡心思與人爭/寵/,卻還被人當成丫鬟一樣立規矩,任打任罵甚至連發賣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可那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商戶女,卻能成了侯爺夫人,又有誥命在身,這當真是不公平。
想到這裡,夏曉媛的面色百般變化,似是不甘又像是懼怕跟排斥。若不是知道未來的走向,她又怎麼會委曲求全的討好一個粗鄙之人。
這個時候還滿懷算計的夏曉媛壓根沒想過,她想著緊緊貼著的男人,又會不會施捨給她一個眼神。就算是有,想必也是陰冷厭惡的,又怎麼會對她有了好感,甚至還會娶她?
反正不管怎麼說,駭住了石老漢兩口子,張滿囤就起身冷聲道:「就是要當瘋狗,也得看好自個咬不咬的動人。」
這話一出,周圍就有人鬨笑起來,譏諷的對著鼻涕眼淚四流的老兩口指指點點起來。來湊熱鬧的也不都是瞎子聾子,或是沒心思轉的快的,尤其是剛剛茶行出來的徐掌柜跟幾個夥計說,那個看起來野蠻不講理的漢子,不光娶了媳婦,而且還是很疼媳婦的人。
說來說去的,加上茶行夥計有意無意的話,不少人可就腦補出了裡面的道道。只怕是地上坐著的老兩口為老不尊,瞧見人家的了銀子,就想著攀扯一下。至於邊上那個夏曉媛,就算不是老兩口找來的,定然也是個心思不善的。
甚至還有倆小混混衝著夏曉媛吹了兩聲流/氓哨,順帶著搓著手嘿嘿的調笑幾句。那調笑分明沒有放低聲音,只管嬉笑猥瑣,好不下流。有了這麼一遭事兒,邊上有幾個漢子可不就有意無意的把眼神瞄向了夏曉媛?瞧樣子,當真是意/淫著呢,這樣污人名節的事兒都干,肯定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別看夏曉媛貌似孱弱無害,可想通她的舉動,邊上剛剛還同情她的婦人們也都忍不住唾棄起來。甚至還捏著自家漢子的耳朵,罵罵咧咧的就走了,哪肯再給她說一句好話?
至於張滿囤,就更不會在意她了。左右是在鎮上,她身邊也有丫鬟,離著鏢局也算不得遠,定然出了不什麼事兒。更何況,他還怕若是自個多跟她說一句,這人又厚著臉皮大哥長大哥短的跟他掉眼淚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這廂剛剛解決完事兒,石大勇就匆匆趕過來了,見了眼前的情況,只覺得腦子轟的一下子要炸開了。尤其是張滿囤臨走時候那一眼,當真是讓他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