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匈奴進攻沙州

  翌日，天氣依舊炎熱，碧空萬里無雲，灼熱的太陽似乎要將大地烤乾了似的，瘋長的野草此刻也都奄奄一息。

  作坊里的婦人們依舊在幹活兒，有了留紅草的遮蓋，她們明顯感覺到作坊內涼快了不少。而且每天都有綠豆湯喝，渴了就來上一碗，清熱又解暑。

  宋多餘在學堂規規矩矩念書，青婆為宋多餘做了個精緻的小書包，宋多餘喜得不行。

  而院子裡，季行商正跟季行君說著以往的事兒，恨不得讓季行君立馬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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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知道，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畢竟，腦中的淤血極其危險，一個不小心可是要鬧出人命的。

  窗外的蟬在不停鳴叫，仿佛在抱怨這酷熱的夏天似的。

  宋暮月被那蟬吵得有些心煩意亂，不知為何，自從昨日開始，她就總覺得有些暴躁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似的。但是明明豌豆已經痊癒了。

  季行商的聲音不急不慢地從窗外傳來：「哥，要不你上我那莊子裡去避暑吧，你們這也太熱了。我那莊子涼快得很，莊子裡還有幾個池子可以泡澡呢。」

  季行君斜了一眼季行商，面色淡定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連這點苦都吃不得，娘怎麼捨得讓你出來的？」

  「當然是我死皮賴臉死纏爛打才能溜出來的啊！」季行商一臉得意，轉頭瞥見自家大哥面色不善，忙轉移話題道：「哥，你說今年是不是奇怪得很？以往可沒這麼熱，怎麼今年就這般熱？連冰盆都不能解暑。」

  說著，季行商忍不住對身旁的丫鬟道：「換兩個體格好的來，熱死我了。」

  兩個丫鬟低眉順眼地應下，接著，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接過扇子開始給季行商打扇子。

  季行君看著他熱得眉間冒汗，目光掃過那萬里無雲的碧空，聲音低沉：「這天，倒是熱得有些不同尋常。」

  話音剛落，只見一隻黑色的鳥兒「撲通」一聲撞在宋暮月的窗戶上，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下慢慢流出蜿蜒的血跡。

  宋暮月被這鳥兒給嚇了一跳，趕忙來到鳥兒身旁，一摸鳥兒身體，已經沒了呼吸，不由得心中一驚。

  季行君跟季行商對視一眼，眼中皆是一冷。

  老人家常說，若是鳥兒撞死在窗前，必定有壞事發生。

  在現代，會有鳥兒因為燈光等原因看不清方向所以誤撞大樓，但古代根本沒有燈，更沒有燈光污染，這大白天的，怎的就這麼巧這隻鳥兒徑直撞死在窗前呢？

  正當三人細想間，季一突地飛落在地衝著季行君跪下行禮：「主子，急事速稟。」

  季行商大手一揮，對著正在伺候的丫鬟婆子道：「你們都退下吧。」

  很快，丫鬟婆子便齊齊退出了院子，見院中沒有了外人，季行君這才面色冷靜地說：「容稟。」季

  「回主子，屬下接到急報，匈奴已經接連拿下沙州兩座城池，此刻正向沙州中心沙郡城逼近，若是讓匈奴拿下沙郡城，只怕整個沙州都將成為匈奴囊中之物。沙州旁邊的明春州，木梨州，晚盛州，長清州皆危在旦夕！」季一的話又快又急，但他口齒清晰，在場的三人聽了個明明白白。

  在大夏，地區劃分從大到小分別為州，郡，縣，鎮。比如李家鎮，長清鎮等都屬於長清郡，而長清郡等其他的郡都屬於長清州。

  長清州最為靠近大夏疆域，距離戰場最遠，其次是晚盛州，明春州，木梨州，沙州。

  若沙州被攻破，那麼接下來遭殃的便是木梨州，明春州，晚盛州，長清州。

  而現在，兵力大部分駐守於沙州，木梨，明春，晚盛，長清兵力不足，若要向京城請求支援，只怕時間也來不及。

  季行商緊緊皺著眉頭：「爹鎮守沙州時，那匈奴連境外城牆都越不過來，怎的太子麾下將軍一來，就連失兩座城池？真是群廢物！」

  接著，季行商忍不住看向季行君：「哥，你快回戰場主持大局吧，現在爹爹昏迷不醒，若你再不回去，只怕這匈奴龜孫就要拿下沙州了！這群龜孫無惡不作，殺人如麻，到時候只怕屠城這事兒都幹得出來！」

  匈奴人生性殘暴，殺人如麻，堪比野獸。因著匈奴疆域皆為荒漠，匈奴人全憑牛羊生存。

  剛開始匈奴人還跟大夏用牛羊交換物品，後來匈奴人壓根兒不滿足只是簡單的交換物品，反而是大肆搶奪財物，使得大夏百姓民不聊生。

  再到後來，匈奴見大夏疆域遼闊，物資豐富，便起了野心，想要吞下大夏占為己有。

  我大夏泱泱國土，怎容匈奴小兒放肆？季家世世代代守衛邊疆，駐守沙州，擊退匈奴無數次。

  原本，這次季行君父子出征也當打勝仗才是，卻沒想到季行君父子中了那匈奴小兒的奸計，現在太子麾下將軍根本就是紙上談兵的草包，一連失了兩座城池。

  聽了季行商的話，季行君皺起眉頭：「我亦想保家衛國，但我記憶全失，戰場之事對我來說頗為陌生，我又該如何主持大局？若一個不小心，折的可是我大夏兵馬！」

  季行商沉默了。是啊，打仗本就是送命的事兒，是以主將必須能擔大任，若是主將不行，那便是將我國疆域白白送給那匈奴龜孫！就像太子手下一樣，全是些廢物草包！

  季行君看向宋暮月：「小蘿蔔頭，你可否助我快速恢復記憶？」

  「不可！哥，我已經修書一封送往京城為你請了御醫，你萬萬不可如此心急！」季行商連忙阻止道。

  季行君卻是一臉冷靜：「京城距離此地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我能等，沙州百姓如何能等？大夏百姓如何能等？」

  即便季行君已經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所讀過的兵書打過的仗，但，刻在骨子裡的責任感於使命感卻是永遠都無法忘記的。

  季行商沉默了。

  宋暮月看著兄弟倆，秀眉一皺，溫聲道：「莫急，我暫且一試。但是，季大哥，你想清楚了，若是慢慢來，我倒是有很大把握能治癒你，若是要短時間恢復記憶，我只有五成把握。好的話，你只會留下一些後遺症，不好的話，你可能會心智下降為孩童。」

  此言一出，季行商大驚。

  季行君卻是毫不猶豫道：「好，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