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跟季行商合作

  「公子，這些物件的做法，我不賣。」見季行商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宋暮月便也不繞彎子了。

  季行商不復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微微坐直了身子，思索片刻道：「姑娘，若是覺得兩萬兩白銀少了，不如直接一口價，五萬兩白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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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暮月搖搖頭，漆黑的眼睛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她輕啟朱唇慢慢道：「公子無論出多少銀子，我都不賣。我雖出身鄉野，但也知這些物件若是以後在整個大夏時興起來，能給我帶來多少利益。區區五萬兩白銀，如何能斷了這條發財路？」

  季行商被宋暮月的話一震，此刻他不由得認真打量起宋暮月來。

  她不過一個小小李家村中的鄉野女子，如何能有這等狂妄的口氣說出這等狂妄的話？整個大夏？她怎麼敢想的？

  但她相貌不俗，比京中高門貴女還要出色幾分。冰肌玉骨，氣質不俗，看著倒不像是從這鄉野出來的。

  且她眉眼間怎麼總有股熟悉的感覺？像極了一個人，只是像誰呢？季行商一時想不起來。

  見季行商失語，宋暮月微微一笑轉了話頭：「公子，雖然這物件做法我不賣，但是，我們可以合作啊。」

  「合作？怎麼合作？」季行商眼睛一亮，興致勃勃地看著宋暮月。

  宋暮月端起茶杯輕輕喝了口茶，繼續道：「很簡單，我教會這些物件的做法，公子所得利潤與我對半分，如何？」

  季行商一個沒忍住被茶水狠狠給嗆了一口，身邊的丫鬟趕忙用冰蠶絲製作而成的精美帕子幫他擦拭著嘴邊的茶漬。

  季行商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地看著宋暮月：「什麼？對半分？姑娘，你只是出了個配方就要對半分？」

  此刻的季行商哪裡還有之前的狡猾樣，此刻的他像極了震驚的土撥鼠。

  宋暮月一臉淡定地說：「公子，這物件，放眼整個大夏，也只有我一人會製作。對半分，你賺的銀子也不少啊。」

  季行商只覺得牙疼。他哥會製作這些物件，但他哥卻讓他跟宋暮月談合作，他哥怎的就這麼聽這個女人的話？

  對半分，這女人，莫不是想銀子想瘋了？見過獅子大開口的，沒見過獅子直接咬人的。他又出材料又出夥計又要自尋銷路，而她只教他做法，就要分一半利潤，這想得也太美了！

  這女人，心真黑。

  此時季行商看宋暮月的眼神如臨大敵。宋暮月見他那模樣只覺得好笑，慢悠悠道：「怎麼樣？公子不如考慮考慮？」

  季行商知道，這些水龍頭淋浴馬桶一旦在大夏時興起來，不，只要在京城開始時興，整個大夏都將會家喻戶曉。這得賺多少銀子啊？

  季行商不想放過這麼絕好的商機，於是想了想便道：「姑娘，對半分是不可能的。我又要買材料，又要找長工，這耗時耗力耗銀子，對半分絕無可能。」

  「不過，二八分倒是可以的。姑娘你只要出配方做法，其餘什麼都不要你操心，所得利潤我們二八分。你二我八，怎麼樣？」季行商試探性地問道。

  宋暮月搖搖頭，斬釘截鐵道：「不怎麼樣，二八分太少了。還是對半分好。」

  此刻季行商只記得頭疼，這姑娘，倒是真的不好忽悠啊，跟個人精似的，簡直比他那詭計多端的娘親還棘手。

  季行商咬咬牙，繼續道：「三七，不能再多了。」

  宋暮月也不再極限拉扯了，徑直道：「四六分，我四你六。能行就行，不能行就算了。」

  這姑娘是真的黑啊！季行商只感覺心都在滴血，頭一次感受到了跟人談判的痛苦。

  宋暮月看著一臉糾結的季行商，雲淡風輕地捻起一顆梅子放在嘴裡。

  半晌，季行商終於忍著心疼答應了宋暮月的要求：「好，四六就四六。」

  「口說無憑，咱們簽個文書吧。」宋暮月起身去書房拿來文書紙筆。

  季行商只覺得被打擊到了。什麼？跟他做生意還要簽文書？有沒有搞錯？他可是季行商啊，京城十大首富之一啊！

  那麼多人想跟他做生意都來不及，只要得他一句口信，就歡天喜地樂得跟什麼似的，而這個女人居然不信他要簽文書？

  他爹是鎮國將軍。他娘是右相之女，如此門第之子如何能做出那等子言而無信之事？

  宋暮月卻不管三七二十一，跟她做生意，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得簽文書。人都是善變的生物，人性也是最不能試探的東西。唯有白紙黑字的文書才是最為可靠之物。

  季行商頭一次懷著無奈的心情簽了字畫了押。

  宋暮月拿起文書，心情頗好地吹乾上面的墨跡，一份遞給季行商，一份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在懷裡。

  接著，宋暮月唇角一勾問道：「公子，京城可有夜息香？」

  季行商吃著丫鬟剝好的葡萄，眼皮子都不抬地說：「有啊，那玩意兒倒也不貴，一盆也就十來兩銀子。」

  十兩銀子？宋暮月再次嗅到了商機。夜息香也就是薄荷，一盆薄荷在李家鎮，最高也只能賣到二兩銀子，而京城居然賣到了十兩銀子一盆？

  這可真是一本萬利，一本萬利啊！

  於是宋暮月笑得一臉狡猾：「公子，我知道怎麼大量種植這夜息香，而且我還有個夜息香基地，專門用來種植夜息香，公子有沒有興趣合作？」

  季行商卻是興致缺缺：「得了吧，這夜息香極難種植，怕是利潤不高。」

  宋暮月卻是搖搖頭：「公子有所不知，我培植這夜息香用的是祖傳秘術，一批夜息香不到半個月就能長成，而且盆盆都長得茂盛，利潤可是不比那水龍頭淋浴馬桶低。公子若不行，我帶你去夜息香基地看看？」

  聽了宋暮月的話，季行商也來了興趣，這夜息香真那麼好種植？他對花卉之事並不感興趣，但對賺銀子感興趣。只要是能賺到銀子，種花養馬他都願意試試。

  於是宋暮月與季行商兩人一拍即合，一起去夜息香基地看了看。

  季行商一=到夜息香基地，就吸引了正在忙碌的婦人們，好個俊秀公子，李家村何時來了個這麼個斯文俊秀的公子？

  從夜息香基地回來，季行商利落地跟宋暮月簽了文書，還是一樣，利潤四六，他六，宋暮月四。

  兩筆生意談成，宋暮月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跟季行商這個背靠大山的人合作，她以後的銀子，怕是花個十輩子也花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