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李瘸子

  宋暮月一大早便去了李瘸子家，因為怕他吃過早飯出去放羊撲空了，便早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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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到李瘸子家時，李瘸子夫妻倆正在吃早飯，見宋暮月來夫妻倆都一頭霧水。

  宋暮月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此次冒昧前來是想跟你們談個生意。」

  「生意？宋丫頭可是要買羊？」李瘸子放下筷子問。

  宋暮月點點頭，李瘸子娘子招呼宋暮月進屋吃飯。

  飯桌上，一疊鹹菜，兩碗清粥，還有干硬的菜餅，一看他們日子過得便極為清貧。

  再看屋子，雖是木頭房子，卻是年久失修，宋暮月真怕堂屋中的橫樑什麼時候給斷了。

  宋暮月搖頭解釋自己吃過飯了，隨即表示道等他們吃過飯再談，李瘸子卻是擺擺手示意邊吃邊說。

  於是宋暮月也不矯情，直接問道：「請問一頭羊多少銀子？」

  孫瘸子喝了口清粥，伸出兩根手指：「二兩銀子。」

  說著孫瘸子咬了口菜餅慢慢道：「鎮子上的羊一頭要三兩銀子，但我養的羊沒鎮子上的肥美，體型小了許多，肉也少，賣不出什麼好價錢，只要二兩銀子。宋丫頭，你要多少頭？」

  宋暮月不答反問：「敢問那產奶的羊多少錢一頭？」

  菜餅有些干硬，李瘸子咬得腮幫子發酸，聽了宋暮月這話，他松松牙口道：「宋丫頭，這奶羊人家都不要的，奶羊肉更膻，而且天天產奶又髒又麻煩，你可得好好想想啊！」

  李瘸子媳婦也跟著道：「是啊，咱們一個村的，不坑自己村里人，宋丫頭，這奶羊可不划算啊！」

  宋暮月卻笑道：「無妨，我自有用處。」

  李瘸子夫婦見宋暮月不聽勸，只好道：「這奶羊只要一兩半銀子，不過宋丫頭你可得想清楚了，這奶羊味兒可腥死人了！」

  「謝謝你們，但是我就喜歡奶羊，您這裡現在有多少頭奶羊呢？」

  李瘸子終於嚼碎了菜餅吞咽進口：「約莫五六十頭。」

  說完呼嚕嚕將清粥喝個精光，袖子一揮抹抹嘴道：「走，宋丫頭，帶你去羊棚看看。」

  宋暮月起身跟著李瘸子進了羊棚。

  一股腥膻味兒隨風飄來，宋暮月面不改色。

  李瘸子帶著宋暮月到了專門圈羊奶羊的地方，羊圈不大，紛紛擠作一團。只見地上全是白色的羊奶，李瘸子嘆了口氣道：「唉，這奶羊真麻煩，每天清掃羊圈都要掃幾次。」

  宋暮月想了想，問道：「您這兒總共有多少頭羊？」

  李瘸子抓起一把青草扔向羊群：「奶羊約莫五六十頭，其他的約莫一百頭，總共加起來最多一百五六十頭。」

  宋暮月心中默默打起算盤，如果是六十頭奶羊，一頭一兩半銀子，總共就是九十兩銀子。其他的一百頭，每頭二兩，便是二百兩，加起來就是二百九十兩銀子。

  想著，宋暮月又問：「那平常放羊是在哪兒放？」

  李瘸子嘆了口氣：「以前都是趕到村里後山放羊吃青草，現在麼，那山頭都被人買了，不能再放羊了，只好在無主的荒地上吃吃青草。」

  宋暮月心中主意敲定，直接道：「我買下你所有的羊，村里後面主山是我買的，以後你在那放羊，我在那裡給你們蓋個新房子，建個牛棚，每個月給你們夫妻兩每人一兩銀子，如何？」

  那李瘸子被這驚喜嚇得一愣一愣的：「一，一兩銀子......」

  夫妻倆每人一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二兩銀子，一年就是二十四兩銀子了！

  而買下所有羊群怎麼也得三百兩銀子啊！還給他們修房子，建羊棚！這，這，這，他不是在做夢吧？

  「對，一兩銀子一個月，你跟你媳婦兒兩個人一個月便是二兩銀子。」說著，宋暮月繼續道：「但是，你們不僅要幫我放羊，以後也要幫我擠羊奶，還要幫我看好主山，不讓陌生人隨意進入，如何？」

  不僅僅是牧羊人，也是守山人。

  一個月一兩銀子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好好好，沒問題沒問題！」李瘸子當下一口答應。

  開玩笑，放羊多簡單，直接往山上一放，看都不用看就行了。擠奶多大點事兒，他有的是力氣！不過宋丫頭要這麼腥的奶做什麼？

  李瘸子來不及細想，當下便跟媳婦兒說了這事兒，媳婦兒也喜不自勝，兩人一臉感激地朝宋暮月道謝。

  「宋丫頭，你這又是修房子，又是修羊棚，還給我們一個月一兩銀子，這......我們真是太感謝了......」

  夫妻倆是個老實人，不會說什麼好話，直乾巴巴地翻來覆去道謝。

  「都是一個村裡的，互相幫扶幫扶。但是我們要簽好文書，五年期限。不得將我教授你們的任何技術傳給別人，你們可同意？」宋暮月拿出早已備好的文書問道。

  「同意同意，天大的好事兒哪兒能不同意啊！」李瘸子立馬道。

  「是啊是啊，過幾天我得去看看祖墳冒青煙沒，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居然落在了我們夫妻倆頭上！」李瘸子媳婦也跟著道。

  「還有，這房子雖是修給你們住的，但是如果你們干不滿五年，這房子我要收回的，如果你們干滿五年，這房子便送你們了。」宋暮月加了一句。

  夫妻倆連連道好。

  宋暮月拿出文書，三人全部簽了字，當天便上了縣衙蓋了官章。

  文書一式三份，每人一份。

  接著宋暮月又帶著兩人去找村長修房子羊棚。

  房子麼給夫妻倆，一個臥房一個廚房一個廳房便成，只要三兩銀子。宋暮月則是要求加一個巨大的空房用來存放東西，於是便只要四兩銀子。

  至於牛棚，要建成以前牛棚的兩倍，則是要三兩銀子。

  總共七兩銀子，宋暮月給了村長八兩銀子，一兩銀子是給村長的辛苦費，讓村長幫忙處理。

  於是村長便帶著人開始在主山建羊棚跟房子了。

  由於建的是自己的房子，李瘸子夫婦頗為上心，無論是買材料還是做什麼都幫著一道弄好。

  如此，羊奶的事兒便也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