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做駙馬,不是好事嗎?
2024-06-12 10:53:29
作者: 我要瘦成一道閃電
胡青青確實早知道班頭成了駙馬一事,但見班頭每日裡鬱鬱寡歡,沒有絲毫春風得意的樣子,便知道,班頭不願意,班頭不高興。
班頭未將此事告知家人,她自然也不敢。
辛桃小心翼翼地道:「是我,早上出去買菜的時候,聽街坊鄰居說的……」
辛槐本來挺直的脊背瞬間彎了,有氣無力地道:「是真的,說不定過幾日,聖旨就到了。」
是他求著馮公公,聖旨能晚一點到就晚一點到。
他怕嚇著家裡人。
「聖、聖旨?」辛父緊張得連咽了好幾下的口水,戰戰兢兢地道:「竟然是真的啊!」
他看著滿臉郁色的辛槐,不解地道:「娶公主,這不是好事嗎?你為何不高興?」
辛槐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
他的家人不是大顏大人那等心懷大志能力出眾家世顯赫的人中龍鳳,顏家人自然不願意自家弟弟娶公主。
而他家來自貧困小縣城,能來京城,已經大開眼界,能娶到公主,對他的家人來說,反而是很榮耀的事吧?
是他受大顏大人的影響,想岔了。
辛槐連忙擠出笑容,笑了笑:「沒有沒有,沒有不高興。就是最近公務繁忙,忘了說了。」
辛父鬆了口氣:「沒有不高興就好。」
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槐兒啊!你認識公主嗎?公主……長得如何?」
娶公主固然是好事,可萬一公主是個醜八怪呢?豈不是委屈他這俊美的大兒子了?
辛槐笑道:「自然是認識的,公主自然長得貌美如花,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辛桃想起街坊鄰居那些難聽的話,什麼厚顏無恥,什么小地方來的鄉巴佬,不想努力了,只想走捷徑之類的,她就心疼,但她不敢告訴父親,也不敢和大弟說,她怕大弟傷心。
她的大弟明明年紀輕輕卻已是高官,她的大弟明明能力出眾,為何說他大弟厚顏無恥?
憑什麼說她大弟好高騖遠?
就是不娶公主,她家大弟也是前途無量。
她想,她家大弟之所以不高興,也是因為這些難聽的話吧?
等吃過飯,沐浴完,辛槐正寫話本呢!
門口傳來敲門聲,胡青青推門進來,笑嘻嘻地道:「班頭……」
辛槐放下筆,無奈地看著她:「方才是我錯了,錯怪你了。」
胡青青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礙事的,我不會生氣的。」
辛槐看著她:「你想去大理寺的事,我跟兩位顏大人都說了,他們也答應了,你明日就跟著我去大理寺。先跟著我,等我走了,你再選擇,是跟顏大人呢,還是跟你的祁大哥。」
胡青青頓時眉開眼笑:「真的嗎?」
「班頭,太好了。」
「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我終於等到了……」
「我馬上也是大理寺的一員了,我馬上就是大理寺的捕快了……」
「班頭,我找姐姐去,把這好消息告訴她……」
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辛槐喊住她,問道:「一直忘了問你。你若是進了大理寺,那和祁瑁怎麼辦?你們成婚後,你就不在大理寺幹了?還是繼續干?祁瑁同意嗎?」
胡青青頓時羞紅了臉,低著頭,絞著手指頭,兩腳尖蹭著,小聲道:「班頭,我和祁大哥的事還沒影呢!」
辛槐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等以後要成婚了,再說?」
胡青青俏臉越發紅了,頭都快低到胸口了,不過,扭捏只是片刻的事,她又很快抬起頭,道:「班頭,即便只在大理寺一日,我也是開心的。」
說完,笑著跑了。
辛槐搖頭笑了笑,又低頭重新提筆,繼續碼字。
……
辛槐跟家人說,聖旨過幾日就會到。
結果,還未等來聖旨,先等來了真永。
真永又來了。
給辛槐送來厚厚一摞銀票。
辛槐一愣:「給我的?」
真永如今對他沒有一點好臉色,硬邦邦地道:「話本的分紅。」
既然是分紅,辛槐毫不客氣地接過,摸了摸:「這不少吧?」
真永在凳子上坐下,沒好氣地道:「如今《天龍八部》賣得火爆,供不應求,不少掙,分紅自然多。」
辛槐笑嘻嘻地收下,又拿出最近新寫好的存稿,道:「這是最後的存稿了,完結了。」
又問道:「真大公子,顏大人那邊的分紅你沒忘記吧?」
他就隨口一問,沒想到真永頓時暴怒:「放心,沒忘記你的顏大人。」
說完,一把拽過存稿,氣呼呼地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辛槐。
怎麼又生氣了?
為了啥啊?
他唉聲嘆氣,正要坐下,打算再開本新書,沒想到真永又回來了。
「跟你說件事。」真永仍是不爽,仍沒好氣。
辛槐打起精神,站了起來,擠出笑臉道:「真大公子請說,我洗耳恭聽。」
真永在凳子上坐下,也不看他,道:「過幾日,宮裡會有侍女來你家試婚。」
辛槐一愣:「什麼試婚?」
真永冷笑道:「就是福康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來陪你睡一覺,看你行不行?」
辛槐:「……」
他記起來了,在現代世界時,他看過的史書里,皇家公主出嫁前確實有這麼一個奇葩規矩。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辛槐無奈地道:「能不試嗎?」
真永挑眉看他,奚落地道:「怎麼,怕人知道你不行?」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挑釁,辛槐壓著心頭的不爽,故意道:「我行不行,不需要別人試。我既然娶公主,那這一輩子便只有公主一個女人,就算試,也是和福康公主試。」
他咬牙切齒,故意強調「女人」「和福康公主試」這幾個字眼。
真永冷笑道:「倒是想得美。就算成了婚,駙馬想見公主一面,還得看日子,還得經過公主和女官的同意,還得看公主的心情,就更別提你所謂的睡了。」
辛槐:「……」
他忘記了,娶公主,女尊男卑。不是夫妻,而是君臣。夫妻倆並不住在一起,駙馬住公主府的外舍,相當於分居。
想想,好憋屈。
想想,又覺得好笑。
他又不是真和福康公主成婚,根本不用在意這些。
哎!算了,他何必和真永鬥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