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毫無線索

  睡覺前，辛槐被大姐逼著喝了一大杯鹿茸粉泡熱水。

  吃晚飯的時候，他就隨便提了一句，鹿茸要怎麼吃，辛桃就記在心裡，吃過飯後就和辛李一起，用石磨將鹿茸磨成了粉，然後，給父親和大弟一人泡了一杯。

  沒成想，這鹿茸泡水還真有點用。

  第二日早上辛槐起來，能明顯地感覺到昨夜酸軟得幾乎不能走路的腿好了許多，氣也沒那麼短了。

  於是，又喝上了一大杯大姐給他泡的鹿茸粉沖水。

  吃完早飯後，拿上要賣的東西去了常去的藥鋪。

  賣完東西後，又買了些東西。

  製作中成藥的工具，缺的幾味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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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讓藥鋪的夥計直接送他家裡，他自己則叫了輛驢車，朝衙門趕去。

  到達衙門時，時間已不早了。

  都已經是卯時末了。

  不過，因為昨日顏少卿說了，讓他多休息，可以晚一點到，他有恃無恐，不擔心會被罰錢。

  才進儀門，就見院子裡鬧哄哄的，周家來了許多人，纏著趙四說什麼要帶走周主薄的屍體，好辦喪事好早日入土為安。

  「為何不讓帶走？這麼熱的天，都要臭了。」

  「案子還未破，就不能帶走。」

  「你們抓那賤人就行，關我侄兒屍身什麼事？你們不會是想著偷偷開膛吧？我告訴你，你們敢開膛，我們饒不了你們……」

  「我們我們就撞死在你們衙門門口……」

  吵吵鬧鬧，煩不勝煩。

  可這些小事情，顏少卿不管，扔給胡知縣管。

  顏少卿的意思很明確。

  案子沒破前，屍體別想帶走。

  不僅不能帶走，還得答應解剖。

  胡知縣若是處理不了這事，便換個人來處理。

  一聽烏紗帽有危險了，胡知縣嚇得厲害，連忙拿出十八般武藝，軟硬兼施，和周氏族人掰扯了半天，來到議事廳，吞吞吐吐地道：「顏大人，他他們答應先不帶走周主薄屍體，可解剖……」

  被顏少卿冷眼一瞧，後面的話不敢說了，又看了真永一眼。

  可真永端著杯茶在喝，根本不理他。

  胡知縣只得又對顏少卿道：「下官再試試。」

  說完，趕緊溜了，繼續想辦法去了。

  見顏少卿放下茶杯，辛槐才敢問道：「大人，青雲觀那邊有線索了嗎？」

  顏少卿正為此事發愁呢！

  「海捕文書已經發出去了，可暫時還未有線索。」

  正喝著茶的真永抬頭看過來，冷笑一聲：「哪有這麼快？」

  辛槐直接無視他的陰陽怪氣，對著顏少卿道：「若是一個人跑，可能還容易一些。可六個人一起跑，再加上靈鈞的身體不好，就難多了。顏大人放心，應該很快就會抓到的。」

  顏少卿點了點頭，道：「他們這種情況確實比較顯眼。」

  他沉默片刻，突然做起了換位思考：「若是我，無處可躲的話，應該會回白蓮教總壇。」

  辛槐搖頭：「可白蓮教總壇在哪兒呢？」

  連紅姐這樣的中層都不知道。

  顏少卿很是無奈：「那就只能等了。」

  辛槐又問：「大人，那六具屍體的身份調查了嗎？」

  顏少卿點了點頭，俊臉變得難看：「昨晚就派人去調查了。城裡幾處乞丐聚集的地方皆少了幾個乞丐，加起來正好是六個。」

  辛槐心口一緊，沉默著。

  果然是用乞丐李代桃僵。

  太殘忍自私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見顏少卿臉色凝重，定是在為青雲觀的案子心煩。

  想著這廝昨晚送給他那麼多補品，他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於是建議道：「顏大人，我們可以試著從其它方面入手分析，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真永漂亮的丹鳳眼頓時一亮，看向他，問道：「哪些方面？」

  辛槐白皙的手摸著同樣白皙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若白役昨日早上聽到的事情是真的，那麼死在地道里的四具屍體到底來青雲觀是做什麼的？他們也是白蓮教的？還是其他什麼人？」

  顏少卿輕嘆一口氣：「那四具屍體就放在停屍間，你要解剖嗎？」

  除了解剖，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從那四具屍體上挖出新的線索來。

  辛槐看著院子裡吵吵鬧鬧的周家人，道：「大人，先容我休息一下。」

  一大早的就要解剖，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啊！

  何況，他還是個弱雞。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虛弱的小身板，顏少卿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話有些過分。

  這些日子，辛槐跟著他們跑來跑去，忙來忙去，身子最弱，乾的活卻最多，是個人都受不了。

  辛槐身體歇著，嘴卻沒閒，問道：「大人，去找林氏和周主薄小廝的人有消息了嗎？」

  和顏少卿更關注青雲觀的案子不一樣，辛槐更關注周主薄的案子。

  畢竟，這案子多多少少跟他有點關係。

  果然，一聽周主薄的案子，顏少卿就興致缺缺，搖頭道：「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找不到人。」

  辛槐問道：「城門那邊不是還戒嚴著嗎？」

  顏少卿仍是搖頭：「出城應該是不大可能。但松山縣城也有幾萬人，總不能一家一戶地搜吧？」

  辛槐無奈。

  確實不能。

  之前找秦無極，發動那麼多人，並沒有挨家挨戶找，都累得夠嗆。

  這才幾天，又再來一次，捕快白役們也受不了。

  他又問道：「街坊鄰居什麼的，也沒見過她們？」

  顏少卿想了想，才道：「倒是昨日早上天微微亮時，有收夜香的婦人看到林氏拎著個大包袱，匆匆出了後門。至於小廝，前日晚上，有人見他同周主薄一同進了林氏的院子。至於何時走的？無人見過。」

  辛槐詫異：「無人見過小廝離開？」

  顏少卿搖頭。

  辛槐又問道：「小廝也住林氏那兒嗎？」

  顏少卿被青雲觀的大案子弄得頭昏腦漲，哪知道這些小事？

  抬頭看向外頭，喊道：「潘富貴進來！」

  話音一落，潘富貴就跑了進來，拱手道：「顏大人有何吩咐？」

  顏少卿看向辛槐，道：「跟辛捕頭說說你們調查周主薄案子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