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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有姦情

2024-06-12 10:39:32 作者: 我要瘦成一道閃電

  趙四手裡拿著攤販孝敬的大肉包,邊啃邊往縣衙走去。

  在衙門口遇上他手底下的幾個捕快。

  這幾人手裡同樣拿著攤販孝敬的早餐。

  「班頭,早啊!」

  幾個捕快打著招呼。

  趙四點了點頭,領著他們進了縣衙大門。

  才進院子,就見顏少卿冷著俊臉,負手傲然而立,堵在儀門口。

  堵著一眾遲到的三班衙役。

  刀筆吏李文拿著點卯冊,戰戰兢兢,看一眼遲到的衙役,又低頭在冊子上勾下一個名字。

  趙四腳步一頓,心口一緊,連忙看向院子裡的日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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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的捕快余春戰戰兢兢地道:「班頭,我們遲到了嗎?」

  趙四心一沉。

  遲了,遲了一點點。

  可平日裡,遲到這麼一點點,胡知縣並不會責怪。

  胡知縣自己都常遲到呢!還一遲就是半個時辰……

  可看顏大人這架勢,今日他們只怕要慘了。

  果然,顏少卿銳利的目光掃向門口遲到的幾位捕快,冷聲道:

  「之前說過,凡遲到者,一次罰一百銅錢。」

  頓時,一陣嗚呼哀哉。

  可哀求求情也不管用,反而換來顏少卿一頓訓。

  正訓著呢!

  大門口又進來一位皂衣皂靴的年輕捕快。

  這人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高高瘦瘦,單單薄薄……

  正是辛槐。

  辛槐也拿著早餐在啃,一進門,見顏少卿正訓人,那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模樣,嚇得他腳步一頓,連忙收起手中的饅頭,心跳加速。

  糟了,遲到了。

  要罰錢嗎?

  一百個銅錢啊!

  他小半個月的俸祿了。

  可沒想,顏少卿像是沒看到他一般,轉頭看向刀筆吏李文:「好了,今日就到這裡。」

  李文一愣,看向辛槐。

  可顏少卿沒理他,銳利的目光掃向眾捕快,道:

  「去張家!」

  辛槐縮了縮脖子,自欺欺人地當顏少卿沒看到自己,貓著腰,輕手輕腳挪到趙四幾人身後,跟著顏少卿往大門走去。

  「大人,辛槐他……」

  見顏少卿沒點辛槐的名,一位早就看不慣辛槐的站班衙役心中很是不服,壯著膽子想提醒。

  可他才開口,就被自家班頭捂住了嘴,直到快班眾捕快出了大門,班頭才鬆了手,訓斥道:

  「蠢貨,你以為顏大人沒看到嗎?」

  那衙役不解:

  「既然看到了,為何不點他名?不罰他錢?」

  「同樣都是遲到,不,他比我們到的還遲呢!為何就罰我們,不罰他?」

  這也是眾捕快想問的。

  去綢緞莊張老闆家的路上,余春幾個捕快你看我,我看你,看一眼最前面騎著高頭大馬身姿挺拔如松,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拿劍的顏少卿。

  又瞟向最後面慢吞吞走路的辛槐,最後又看向捕頭趙四。

  他們很想問:班頭,辛槐比我們到的還遲呢!為何不罰他?

  趙四目不斜視地走著,當作沒看到這幾個人的目光。

  他也想知道為何。

  大概和辛槐的斷案能力有關吧?

  畢竟,有能力的人在哪裡都能得到特殊對待……

  唯有辛槐一路竊竊自喜。

  不用罰錢,太好了。

  再次來張家,余春拍了好一會兒門,才聽到腳步聲。

  「來了來了,別敲了,一大早的……」

  門「咯吱」一聲從內拉開,露出張大強兒子張武那張宿醉剛醒的臉。

  見是衙門的人來了,張武板著的臉立馬湧上笑容,嘴裡抱怨的話也換成了熱情恭敬的言語:

  「幾位大人來了?」

  護衛許河將半開的大門一推:「讓開,衙門辦案!」

  張武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可他才站直身體,又被捕快們按倒在地。

  捕快們不僅抓了張武,也抓了張劉氏。

  有意思的是,抓張劉氏的時候,她還未起床,身上就穿著件肚兜,躺在被窩裡睡得正香。

  房間的地上還躺著兩隻足衣。

  足衣就是襪子。

  那大小,那臭氣熏天的氣味,明顯不是婦人的。

  趙四看一眼張劉氏,又看一眼張武,目光意味深長。

  幾個捕快臉上也掛著同樣會意的笑。

  唯有顏少卿無動於衷,辛槐面無表情。

  余春按著張武,另一捕快拿出麻繩,先套住這廝的脖子,又繞到背後反剪兩臂,再將他兩隻粗短的手綁在一起。

  張武跪在地上,拼命掙扎,大喊大叫:

  「大人為何要綁我們?我們可是苦主啊!」

  張劉氏裹著被子,也被捆著,嚇得花容失色,哭得傷心欲絕:

  「老爺啊!您帶妾身走吧!妾身不想活了,平白無故受這種欺辱……」

  辛槐在屋裡慢慢地走著,觀察著,檢查著,打開柜子箱子看一下,再打開抽屜首飾盒看一眼,再掀開被子看床,再踩一踩腳下的地磚,甚至,他趴在地上看床底下。

  顏少卿跟在辛槐身後,想知道他在看什麼找什麼。

  看了片刻,不知所謂,便又看了眼趙四。

  趙四會意,連忙拱了拱手,狗腿一般笑了笑。

  等轉身面對地上跪著的兩人,這廝立馬變了臉色,板著臉,呵斥道:

  「姦夫淫婦,必定是你們之間的醜事被張大強撞破,你們便殺了他。捏造什麼夜盜賊人殺人,真是無恥。」

  張武斷然否認:「大人何出此言啊?小人和母親清清白白,何來的醜事?小人身為人子,又豈會殺害父親?」

  辛槐:「……」

  母親?莫要污衊了這詞。

  張劉氏更是哭得傷心欲絕:

  「老爺啊!您為何不帶妾身走啊?妾身竟然被他們這般污衊……妾身不想活了……還不如跟您去了算了……」

  趙四冷笑道:「你倆都睡一個被窩了,還說不是姦夫淫婦?」

  張武反駁:「大人,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大人是看到我們睡一個被窩了?」

  趙四:「……」

  那倒沒有。

  可恨,張武這廝竟然這般牙尖嘴利。

  「你們若沒有姦情,那你的足衣為何會在張劉氏的臥房裡?」

  張武眼中閃過慌亂,但仍嘴硬否認道:「大人,這足衣不是小人的。」

  說完,伸腿讓眾人看他腳上的足衣。

  趙四幾人一愣。

  張武穿著足衣?

  他剛剛不是從張劉氏的被窩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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