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不擇手段為哪般
2024-06-12 10:37:42
作者: 是狐不是狸
景譞這幾日都在外重新整理景家在西陵的產業,所以回來的都很晚,方才他才剛踏入府門,就被余有財夫婦攔住了。
余有財一直東拉西扯,不讓他回房去,一路連拉待帶拽把他扯到了他們所在的小院。一開口全是軟話,希望景譞能原諒他們這些日子的無禮云云,甚至還親自奉上茶水。
景譞盯著余有財手中的茶杯,那茶水寡淡,裡面的茶葉輕輕浮動,他沒有動手去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尤其是余家這樣的人。
「伯父,我們兩家本就是世交,我作為小輩,豈有與您計較之理?何來原諒一說。」景譞不動聲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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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有財見他不來拿茶,心下有些焦急:「女婿,你不肯喝我遞的茶,莫非是不肯園原諒我們?」
他見自己說不動景譞,便對呂氏使了個眼色。
呂氏意會,露出個幽怨的表情,嗔怪地道:「他爹,你就別逼著少爺喝了,說人家是女婿,其實咱們這身份,哪能配的上人家?景少爺心裡邊八成也沒把我們當成岳父母,咱們就甭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本以為自己故意說反話,對於景譞這樣的翩翩有禮的公子哥多少會覺得尷尬,喝了這杯茶。沒想到景譞依舊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
他這個樣子,簡直是油鹽不進,讓余有財和呂氏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沒了說處。
余有財瞪了呂氏一眼,意思是讓你瞎說話,這下,他連再勸下去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呂氏滿臉無奈,誰知道這人當真是油鹽不進,半句話也不聽呢?
余有財想了想,乾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裡依舊捧著那茶,說:「景譞,咱們不說別的,當年你我兩家可是世交,雖然我們余家窮,配不上你們這些有錢人,可也確實救過你爹的命,你不是連喝杯茶的面子都不給我吧?」
景譞掃了他一眼,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這個表情讓余有財後背一涼,他覺得,景譞似乎已經看出了什麼。
他們似乎,很想讓自己喝下這杯茶嘛。景譞覺得好笑,這兩人都要走了,還想搞出什麼花樣來?
他忽然拿起桌上的另外一個杯子,給余有財也倒了一杯茶,推到余有財面前:「余伯父,既然您要給我敬茶,我作為小輩,豈有不回的道理?」
余有財明白了,景譞這是怕自己在茶里做手腳,心裡暗罵一聲奸滑小兒。不過看樣子,若是自己不肯喝這茶,便別想讓景譞喝。反正阿蘭說這只是為了能讓女人懷孕的機率更大些的藥而已,喝了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讓那老婆子再生一個就是。
於是他拿起景譞倒的那杯茶,一飲而盡,表現的十分輕鬆且暢意。
景譞笑了笑,也拿起余有財倒的那杯,放到嘴邊。
余有財和呂氏忍不住擯住呼吸,眼睛緊盯著景譞的動作。
「韻兒,你怎麼在這兒?」景譞忽然露出個吃驚的表情,看著他們身後。
這二人吃了一驚,立刻便轉身去看,然而身後什麼也沒有,等他們驚覺上當把頭轉回來的時候,景譞已經將那茶一飲而盡,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既然茶已經喝了,余伯父,我這便回去了。」
「你不能走!」余有財下意識地喊了一嗓子。
景譞回頭疑惑地看著他,余有財心知失言,連忙想著怎麼才能圓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可他到底頭腦簡單,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候呂氏忽然腦筋一轉,想到了一個法子。她輕咳一聲,故作神秘道:「景譞,想必你還不知道那丫頭還有事情瞞著你吧?她呀,有一個只有我們才知道的秘密。」
余有財愣了一下,看向呂氏,呂氏對她擠眉弄眼了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呂氏的緩兵之計,全是為了能讓景譞能有興趣,這樣才會跟著他們去。
景譞微微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模樣:「是嗎?韻兒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呂氏故意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那得跟我們去個地方,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果然只有關於那丫頭的事情他才會感興趣。
哦?這夫妻倆到是有趣,莫非還想綁架了他跟景家勒索?景譞提起一絲絲興趣,想著和他們玩玩也罷,便立刻邁腿往外走:「走吧。」
余有財心裡邊沒底,不知道景譞方才到底有沒有把茶喝了,不過此時已然到了和阿蘭約定好的時間,顧不得那些了。到時候那位姑娘懷上是沒懷上,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阿蘭一路低著身子,匆匆在長廊上穿過,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的如擂鼓一般。就是今晚,就是今晚,只要能得到少爺,哪怕是一夜也夠了!
她是欺騙了余有財夫婦,那個想要和景譞一夜纏綿的人是她,那藥也根本不是什麼能讓女子懷孕的藥,而是十足的讓人慾火焚身的藥。是她幾經輾轉,讓人從青樓里弄來的。這方法卑鄙,可是不這樣,景譞怎麼會肯與她在一起呢?
至於陸舒韻,那補身湯里加了迷藥,應該能讓她好好睡上幾個時辰,免得她來破壞自己的好事!
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她覺得自己的臉發紅髮燙的厲害,就像是吃了那藥的人是自己一樣。
她匆匆穿過一個又一個庭院,到了一處僻靜的柴房。這樣的柴房景府有好幾個,這個最是偏僻,除了冬天存放炭和柴,其他時間幾乎沒有人來。
她推門進去,裡面還沒有人來。她面對黑暗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了按自己蹦跳的心臟,露出個笑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衣扣上。
衣衫輕輕從肩頭滑落,掉在地上,屋外的月光透過朦朧窗紙,照出一片雪白的肌膚,曖昧的光照在上面,像是給那肌膚鍍了一層螢光的薄紗,隱隱反光。
阿蘭豎著耳朵,傾聽著外面的動靜,每一聲鳥叫,每一聲蟲鳴,都能撥動她的心弦,她緊張的肌膚都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
「為何帶我來這裡?」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她猛地一個顫抖,全身像被雷擊一樣,連呼吸都粗重起來。隨著腳步聲的靠近,愈發緊張,想了想,慌亂地從地上撿起了一件外套,罩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
「你進去就知道了。」余有財的聲音在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