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吸一口提神醒腦

  掌柜的咽了口口水，眼睛盯著他們：「你……你們為什麼沒中迷煙？」

  陸舒韻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拋了拋，對他笑了笑：「聞一口，提神醒腦。」

  這東西是尚嵐做的，聽說是什麼居家和行走江湖必備良藥，不管你是迷煙、迷霧、迷藥，只要聞一口，立刻就能讓你清醒的和打了雞血一樣。如果是夏天太熱，還能聞一口，頃刻間就能享受到仿佛置身於冰湖裡的感覺。唯一的缺點就是味道真的不太美好，有一股辛辣刺鼻似蒜非蒜似蔥非蔥的味道。

  剛才她起身想去拔香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頭腦有些昏沉，於是想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這東西。順便給景譞和劉安也吸了一口，差點把昏昏沉沉的劉安吸的從凳子上竄起來，三人大概合計了一下計劃，打算將錯就錯，看看這些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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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一臉陰沉，默不吭聲，由著劉安三人把他們綁了個結實。

  陸舒韻蹲下身，用劍尖捅了捅那掌柜的：「剛才不是笑的挺燦爛嗎？怎麼現在蔫了？說，你是誰？是不是認識我？」

  掌柜的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把頭撇到一邊，不想理會她。

  「你不說？那就看看是我的心狠手辣呢，還是你的心硬如石了！」陸舒韻用劍在他襠下比劃了一下，一抬手，毫不猶豫地就扎了下去。

  掌柜的見她下手當真是半分猶豫都沒有，眼睛都不眨，嚇得當即慘叫和殺豬似的：「我說，我說！」

  陸舒韻的劍尖已然扎進他的褲襠幾寸，差一點就把他料理乾淨了。忽然收住手：「早說的不就好了嗎？我差一點沒能收住手。」

  掌柜的見自己褲襠已經被捅了個窟窿，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似乎也破了皮，隱隱作痛，暗罵一句這個女人是真的狠角色。

  他惡狠狠地瞪著陸舒韻，啐了一口：「你這個陸家的狗妖女！」雖然話是挺狠的，奈何他剛才的慘叫太過慘烈，所以顯得這話沒多少氣勢。

  陸舒韻往下扎了扎，扎的他一個哆嗦：「我勸你要交代就利索些，別說多餘的廢話。我姓陸怎麼招惹你了？我可沒見過你。」

  那掌柜的終於屈服在了陸舒韻的淫威之下，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叫鐵山，曾經是雲氏的京城護衛。」

  陸舒韻哦了一聲，明白了，難怪他要罵自己。

  「要不是因為你，現在我們已經隨喬將軍殺入皇城，拿下那狗皇帝的人頭！咱們的皇子也早已經坐上皇位，復辟雲氏！要不是你，喬將軍怎麼會死？我們首領怎麼會放棄大業？我們弟兄怎麼會四散奔逃？你說，你還不是妖女！」鐵山義正言辭地說著，好像對陸舒韻恨之入骨。

  陸舒韻嗤笑了一聲，站起身：「你們前朝的人真是陰魂不散，痴心妄想。你和你們那個喬將軍一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你……不許你這麼說喬將軍！」這鐵山瞧著還是喬爍的小迷弟，陸舒韻一說喬爍，他就激動了起來。

  陸舒韻用劍柄把他推回去坐下：「我真是服了你們前朝這些人，少打著愛國的旗號在這裝什麼忠義之士了。你曾經京城護城衛隊的是吧？我記得當年肖將軍和陸家打入京城的時候，你們京城護衛隊已經死光了，你是從哪冒出來的？而且，當時京城上下烏煙瘴氣，常常有官職之人欺壓百姓，吃喝不給錢，上青樓都白嫖，你別說，沒有你們京城護衛隊的人？」

  「我……」那鐵山噎住，臉上的顏色又青又白。

  他們其實世家子弟，從小吃喝不愁，長大以後家裡給尋個好差事混吃混喝，哪有什麼真本事？別說吃喝不給錢了，就算是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和強搶民女都沒人管。

  肖家軍打入京城的時候，他們早早就收到了消息，所以早有不少人偷偷溜了，等肖家軍進城之後，他們所謂的京城護衛隊簡直是一擊即潰，死了個乾淨。只有像他這樣的，早早就當了逃兵的苟活了下來。

  鐵山想給自己找回一點面子，結結巴巴道：「我不過是恰巧苟活下來罷了，我們這些年韜光養晦，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東山再起……」

  話沒說完，他被陸舒韻一腳踹倒，腳踩在他胸口上，把他踩的呼吸一滯。陸舒韻學著他剛才的模樣啐了一口，用劍尖在他的臉頰上拍了拍，發出清脆的聲響：「嘖嘖嘖，你這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個幾度呢，說這話自己不虧心嗎？苟活，知道什麼叫苟活嗎？就是要像狗一樣畏畏縮縮地活著！你既然苟活下來了，不想著老老實實過日子，還想著什麼光復前朝？靠著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光復前朝？自己想想這不好笑嗎？少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就是個好吃懶做，頭腦簡單的廢人！」

  鐵山心裡邊雖然有氣，可卻打不過陸舒韻，何況現在自己被人踩在腳底。

  他知道，陸舒韻說的都對。他之所以跟著李懷秀和喬爍成什麼大業，不過是不甘心過這種曾經橫著走卻變成了現在如過街老鼠的日子。只要能跟著他們復辟前朝，他就是大功臣，榮華富貴什麼都有。

  雖然後來喬爍死了，李懷秀解散了他們，可他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加上以前從沒受過苦，哪能甘心隱姓埋名去種田？於是和幾個臭味相投的人組成了這個小隊，靠著搶劫過路行人的銀子養活自己。

  陸舒韻對這種用偉大的理想掩飾自己無能的人無話可說。

  她把那藥瓶子拿出來挨個去把女眷和家丁們叫起來。

  這些人都是沒有練過武的，身子底子差，方清醒過來還有些暈乎，景譞和他們解釋了半天他們才似懂非懂地點頭，景譞招呼他們把那些盜賊搬進來的東西重新搬回馬車上去。

  景老夫人和林氏上了年紀，恢復的要慢些，被扶在凳子上歇息。

  陸舒韻和景譞出去盤點東西看看有沒有丟失，這時，卻聽見屋裡發出了一陣女人的驚呼聲。

  他倆對視一眼，沖回屋裡。

  卻見那方才還被五花大綁的鐵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掙脫了束縛，還搶了把刀，抓了林氏，把刀架在林氏脖子上，一眾女眷被嚇得驚慌尖叫。

  陸舒韻氣的怒吼一聲：「劉安！」

  綁的這是什麼破手藝？

  劉安哭喪著臉：「對不起少爺，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