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她越凶我越喜歡
2024-06-12 10:31:47
作者: 是狐不是狸
余美人背過去讓左岩隔著牢門為她鬆綁,可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弟打的結,生怕余美人暴起傷人似的,打的全是死結,繩子也勒的緊,幾乎勒到了余美人的肉里。
左岩使勁扯了幾下,非但沒解開,還把繩子扯的更禁了,把余美人勒的淚花都出來了。
左岩這邊正忙著,忽然被人隔著牢門一把扯住了衣領,使勁一扯,他的臉便重重地撞在牢房柵欄上,登時鼻子就被撞出了血,鼻血嘩嘩往下淌。瞥眼一看,八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綁縛之中掙脫出來了,一手隔著牢房揪住左岩的衣領,看樣子找准位置就要把左岩的腦袋撞開花。
左岩一驚,連忙用手抓住柵欄,哆哆嗦嗦地說:「爺,別別別……自己人,自己人,千萬別。」
余美人努力轉了轉腦袋,看見八寶的動作,喊了一聲:「你幹嘛呢?趕緊給我鬆綁,他是自己人,我認識他。」
「你認識山匪?」八寶一臉不信。
「他也是被山匪綁上山才做了師爺的,咱們要想逃出去,還用得著他。」余美人連忙說。
八寶猶豫著鬆開了手,可眼睛還是死死盯著左岩:「一副小白臉模樣,面目可憎,看著就討厭,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余美人揉著自己被了勒發疼的手腕:「雖然他還沒有那麼壞,可你說的倒是精闢。」
給余美人鬆了綁,八寶朝外邊看了一眼,見外面沒什麼守衛,就踢了一腳牢門:「那你趕緊把我們放出去,我們還忙著趕路呢。」
左岩捂著自己的鼻子欲哭無淚,自己在那嘀嘀咕咕:「肯定斷了,這回我這鼻子八成是斷了。破了相,我以後還怎麼勾搭……討姑娘的歡心呢?」
八寶最見不得男人哭哭啼啼,何況越看這小白臉越覺得面目可憎,便趁他不備,伸出手去又一把扯住左岩的領子,把他砸的眼冒金星,伸手要打:「你到底救不救?磨磨唧唧像個娘兒們似的做什麼?」
「余大姐,救我啊,救我!」左岩又哭又喊。
上回被余美人打的傷才好全乎,這又被撞斷了鼻子,以後怕是沒臉見人了。
沒等余美人說話,陸驚蟄先開口喊住八寶,八寶不耐煩地鬆開手。
左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扯下一片袖子塞進流血的鼻孔里,一邊還用袖子抹臉上淚和血污,一張白皮白臉的面容和和稀泥似的糊了一臉髒污,鼻樑兩邊還有兩條紅彤彤的被柵欄擠壓出來的紅痕。
他這副慘兮兮的樣子連余美人都有幾分不忍起來,她瞪了八寶一眼,訕笑了一下說:「那個,左岩?左老大?你大人有大量別和這個莽夫計較,等咱們逃出去,我給你買上好的雪花膏,保證肌膚滑滑嫩嫩,連個印都留不下。你快說說,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跑啊?」
左岩把鼻子堵好了,把下巴上的血擦乾淨了,止住了眼淚,才瓮聲瓮氣地道:「現在不行。」
八寶被陸驚蟄按在地上,可眼睛還斜看著他,眼神不善。
左岩哆嗦了一下,連忙說:「不,不是我故意不救,而是咱們現在出去用不了一炷香還得被抓回來。你們不知道,這個山寨隱蔽就不用說了,他們還在山裡設了防哨,這些防哨的人都是箭法了得的哨兵防守,只要被發現了,立刻就會被亂箭射死。」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陸驚蟄和八寶一眼:「雖然我知道兩位好漢必然是武功卓絕,可余大姐和我……余大姐她畢竟是肉體凡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衝出去太危險了些。」
「那你說什麼時候是好機會?」八寶抓了一把乾草扔在地上。
「現到今夜子時,他們大都歇息了,放鬆了警惕。我來放你們出去,你們暫且先委屈一下可好?」他一邊說一邊偷偷後退了兩步,估摸著八寶抓不到他的位置才站定。
余美人點頭:「好,你可要說話算數,你要是你敢說話不算話或者出賣我們,等我出去,小心你的那一排門牙!」
左岩點頭如搗蒜。從隨身的布包里拿出來筆墨紙硯,為他們寫「贖票信」暫先糊弄一下土匪頭子。
一直沉默的陸驚蟄忽然道:「左先生,把你的筆墨紙硯借我一用,我要親自寫。」
左岩還是第一回聽到有人稱自己為先生,感動的老淚縱橫,加上只有陸驚蟄能管住八寶那條「瘋狗」,不由對陸驚蟄生出好感,連忙把筆墨紙硯遞進牢房裡。
陸驚蟄把紙鋪在地上,洋洋灑灑地寫了一頁,寫完,把信遞給左岩。
左岩瞧了一遍,確實是一封求家人拿錢贖人的信,雖然廢話多了些,可想到他們習武之人的文才不行,他也就釋然了。
他拿了信,又和他們叮囑了一遍,這才拿著信去見山匪頭子。
大當家識字不多,拿著信瞥了一眼就扔給下屬去送信。
這時從旁邊湊上來個滿臉肥肉,一笑起來臉上的肉就要往下淌似的中年男人:「大哥,我聽說你們抓回來個女的?能不能賞給二弟我……嘿嘿嘿。」他興奮地搓了搓胖手,手心裡邊濕噠噠的,不知道是油還是汗。
大當家一瞪眼:「媽了個巴子,老二,那女的丑的老子都看不下去,還凶的和母夜叉似的,你還要?」
「害,大哥,你啥時候見小弟挑過女人呢?」二當家笑的眼睛被肉擠壓成了一條縫「凶的好啊,凶的才夠辣,越辣我越喜歡。」
看著他那猥瑣的表情,大當家似乎也被噁心了一下,抿著嘴喉結滾了幾滾才不耐煩地揮揮手:「你要你就拿去,滾遠點。」
二當家要走,左岩眼看不妙,連忙阻攔:「二當家,要不得,要不得,你瞧瞧我臉上的傷,這,這都是被那個女的打的啊!」
大當家這才發現師爺滿臉是傷:「媽了個巴子的,師爺你傷成這樣了?我記得剛才你沒挨打啊,咋傷成這樣?」
「大當家,那女的她……她就是個母老虎,騙我說要自己寫贖票信,我給她鬆了綁,結果,就被打成這樣了……」左岩和個小媳婦似的捂著臉,聲淚俱下地訴說余美人的「惡行」。
二當家卻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小白臉能打的過誰?遇上本二當家,指不定是誰『打』誰呢。」說著已經大跨步地出去了。
左岩想攔沒能攔住,心裡邊暗暗祈禱,余美人可千萬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