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打一頓吧

  聞瀾之盯著她，說的格外認真：「我們成親吧。」

  謝清月：「命不要了？」

  聞瀾之：「要。」

  「我有未完成之事，有母親尚在，這條命現如今還不能丟。」

  「我們做個約定吧，待我所做之事完結，我把命還給你，我們就成親。」

  「我等不到那個時候。」非是謝清月刻意為難，如今十八已是晚嫁，若是再等個幾年，嫁的人又不顯山露水，旁人的指指點點她倒無礙，但她的身份註定要牽連謝家。

  她堵不住悠悠眾口，謝家更不能因為她遭人病詬。

  聞瀾之忽而笑了，捏著小貓咪的手攤開在謝清月眼前：「你之前說要與我做交易，我們成婚，你保我壽終正寢。」

  「可是我後來反悔了。」謝清月不上當，給台階都不下，她倒是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聞瀾之：「那那次同你喝酒時你說要嫁我可沒有反悔。」

  謝清月：「？」

  「什麼時候？」

  聞瀾之：「六月初三，亥時三刻。」

  見聞瀾之說的這樣清楚謝清月不免有些動搖，而且六月初三她好像的確背著南星偷偷喝酒了，貌似的確是碰到聞瀾之。

  可是她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啊！

  「你胡說。」不記得就是沒有發生過。

  聞瀾之薄唇輕抿眉眼淺低，委屈的明明白白：「你不信就算了。」

  謝清月：「……」

  不是，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謝清月不自在的撇過臉，拿過他手心的小貓咪問：「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了？」

  聞瀾之想起那晚的情景耳尖悄悄地紅了，手心被謝清月的指尖划過微微抖了一下，眼尾也有了熱意。

  「你爬上桌子伸手捂住我的嘴，小聲的和我說話，然後就……」情形是對的，就是這形容不得不說有點東西。

  謝清月腦海里忽然就有畫面了，臉頰也染了紅霜，急忙搖著腦袋想把他們都晃出去。

  「總之你要對我負責的。」聞瀾之做了最後總結。

  謝清月覺得也差不多了，若不儘快定下來怕是麻煩的日子多著呢。

  「你準備準備，過幾日來謝府拜訪。」

  這就算是應了。

  驚喜來的太快，聞瀾之一時沒反應過來，後來眼睛一下就恢復了神采，原本總是病容的面色染了紅光，精神奕奕的。

  待送謝清月二人離開仍舊沉浸在要娶謝清月的喜悅中。

  郎末知道事情始末之後，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公子，您要以始什麼身份去謝府呢？」

  聞瀾之：「……」是個問題。

  「謝夫人見過您，您覺得時隔五個月她能忘記嗎？」

  聞瀾之不太確定：「應該能吧。」

  都五個月了呢，他只在謝夫人面前出現過兩次，而且還是白著頭髮的。

  南星也在擔心這個。

  謝清月倒是不怎麼在意：「母親應該只會覺得熟悉，何況當時聞瀾之的白髮是標緻，如今沒了母親便是覺得眼熟也不會往那方面想。」

  既然謝清月這樣說南星便也不擔心了，而是說起了楊靈雲。

  謝清月是謝夫人教出來的，這口氣自然是不能受的。

  「讓黃粱去。」

  南星點頭稱是：「便宜她了。」

  今晚被套麻袋胖揍的人里便要多一位楊靈雲了。

  謝清月回府之後才知道，原來今日姜夫人帶著姜閱的庚帖來了謝府，直接交給了謝夫人，說是姜閱心悅謝清瑜多年，非她不娶，她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不如入贅謝家做婿吧。

  搞得謝夫人都有點懵，好在姜夫人這樣做是為了表示姜家的誠意。

  這些天謝夫人也打聽了姜閱的事情，雖說在刑部的名聲不好，但為人很不錯，對謝清瑜又一往情深，她沒理由拒絕。

  早在武侯與她說姜閱的小心思的時候謝夫人就與謝清瑜談過了，後來見謝清瑜也不排斥姜閱，便由著兩人發展。

  沒成想昨日在林府的事傳的那麼快，導致觀望的世家都直接下場，謝清瑜一下成了香餑餑，姜閱就坐不住了，想立刻把這個香餑餑叼回窩裡守著。

  就這樣，姜夫人歡歡喜喜的走了，說要挑個好日子讓媒人來提親。

  「這樣也好。」梳洗過後的謝清月素麵朝天的躺在搖椅上，目光落在遙遠的天邊。

  南星拿了絨毯出來給她蓋上，坐在一旁問：「什麼也好？」

  「雖說男人靠不住，但長姐也不是個好欺負的，那姜閱若是真心對阿姐好也就罷了，若不是你看阿姐怎麼收拾他。」與任遂的自我欺騙和懦弱不同，姜閱性格張揚乾脆不屑欺瞞，他若是要納妾或是什麼，定然會表現出來，阿姐自有辦法應對，就如在林家應對楊靈雲的挑釁一般。

  啪啪啪幾個大耳瓜子，打碎了牙齒也得給我咽下去。

  見南星興致不高，謝清月問：「福來居那是不是沒動靜？」

  「嗯。」她已經派人進去了，但福來居運轉一切正常，什麼都差不到。

  謝清月扭頭看她：「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南星疑惑：「什麼？」

  謝清月笑的乾淨美麗：「鄧家的年輕一輩如今都下不來床，怎麼能出去搞事情呢？」

  南星也想起來了，他們這頓打怕是要挨到月底呢。

  南星頓時哭笑不得：「雖說這是大頭，但至今也沒能找到他們的其他地點。」

  「欲速則不達。」

  八月二十八，宜婚嫁、出行、祈福、祭祀。

  是好日子。

  姜家請的媒人帶著幾十種象徵吉祥的禮物就著歡快的鼓樂聲踏進了謝府的大門。

  自此，姜閱與謝清瑜的婚事正式開始走三書六禮的流程。

  因為這件事世族裡多了些謝家支持二殿下的風聲，然後在謝師雷打不動的去太子府走動被破除。

  謝清瑜的大事解決謝夫人難得舒暢，便在謝父休沐的日子兩人一同去了城郊慧濟寺上香，縱使成親多年，兩人的感情依舊如新。

  當年謝夫人嫁的時候上京多少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如今倒是只剩下羨慕了。

  在當前的社會背景下，的確是很值得羨慕的。

  不過這樣的洗腦包對於謝清月來說沒用。

  她為了做足戲份，隔兩日便要出去一趟，拉上聞瀾之在上京各個景點轉悠，並不故意讓人瞧見，但也不刻意避諱，為之後的結親打下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