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矢口否認
2024-06-12 10:12:00
作者: 雪上貓
任府的人想上前,卻被謝府帶來的人攔住。
謝夫人忽然覺得好笑,看向一直未曾開口仿若置身事外的任大人:「這件事,任大人覺得當如何?」
任夫人見狀趕緊賠笑:「親家說笑了,都是些內宅家事老爺如何知曉,親家放心,待事情查清楚了我定然會嚴懲那惡僕為阿瑜出氣!」
「任大人也這麼認為?」
任大人被謝夫人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的皺眉,此事的確不好處理,若是謝家緊抓著不放,海隗粉的事一旦牽扯上他,於他仕途多有影響,甚至於在上京的大兒子也會受到牽連。
任大人嘆了口氣,看著謝夫人道:「此事疑點頗多,需要細細審查。」
謝夫人對任大人的態度早有所料,官場的人,權衡利弊的本事自是一等一,任家這是打算將此事遮掩過去了。
籠共沒說幾句話的謝致上前站在了謝夫人身邊,嚴肅的開口:「任大人想怎麼查?這下毒的老婆子是任府的人,指使任府的人下毒的人又與令郎牽扯不清,如此看來任大人是不是要避嫌?您官做的久自然比我一個小輩更通透,既然您查不了,您覺得誰來接手這個案子合適?」
任大人一時被謝致問的啞口無言,朝廷鐵律,凡與疑犯沾親帶故者不可為主審,光是這一點,他就不能插手。
除非將這件事按死成為內宅家事。
「遂兒剛才承認與此女子有牽扯,可此女子是誰,接近遂兒是何目的,那家僕雖指認是那丫鬟買兇指使,但也是她一人之言並未有證據,即便真是那丫鬟所為,丫鬟所做之事主子是否知道,如今也無從得知。
今晚之事牽扯甚廣,若是要查自然需要耗費些時間,何況傳出去任家顏面全無,謝家也要受人非議。」
任夫人也知道這事不宜鬧大,當即道:「阿瑜受了委屈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也難受,定然不會放過罪魁禍首,可親家你想,若是此事鬧得過分難看,阿瑜和遂兒日後又該如何自處?我那剛出生的乖孫又該怎麼辦啊。」
不等謝夫人說話,謝致直接問:「那敢問任夫人,想如何給謝家交代。」
任夫人壓下被小輩質問的不快,對謝夫人道:「這婆子下毒害人自然罪無可恕,拉出去打死便是了,若罪魁禍首當真是這個女子,將她留下任阿瑜磋磨豈不正好?若是親家不滿意,發賣了也就罷了。」
見謝夫人神色沒有緩和,她又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遂兒這兩年與阿瑜琴瑟和鳴從未有過他人,這次也定是被人矇騙,否則萬不敢如此的。」
謝致聽著任夫人避重就輕的發言十分想笑,不欲與她爭辯,又問:「那個孩子呢。」
任夫人就笑了,極其不在意的道:「雖是不清不楚的女人生的,可到底是任家的孩子,送到莊子裡且養著,不會叫阿瑜為難的。」
在她看來這樣處理已經是給足了謝家的面子了。
畢竟這個孩子是謝家的長子,到底不太一樣,能放言丟到莊子裡不管不顧,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謝致真心誇讚:「任夫人真是持家有道,怪不得能教養出任遂這樣恬不知恥的兒子,原來是一脈相承。」
「任家在蘇城也算是名門望族,當家主母竟任由其子的外室生下二房的長子,這要是傳出去任家怕不是要成為整個蘇城的笑柄。」
任夫人被氣的一個仰倒,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
「謝致!此事是我的過錯!你何必對母親苦苦相逼!」跪在地上的任遂站起,疾言厲色的看向謝致。
謝致失望的搖了搖頭:「你也知是你的過錯,你在追求長姐之時與陳意如有染,在迎娶長姐之後致使陳意如有孕,在知曉之後留下了這個孩子,一句你的過錯就能揭過去嗎?」
任遂張口解釋:「不是,她是陳康的妹妹,我沒想與她如何,只是後來發生了意外……」
「一次是意外,兩次三次那麼多次都是意外?你這兩年借著去土地廟上香的名頭去都是意外?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謝致的情緒並不激動,但恰恰是陳述事實般的言論,叫任遂越發的難堪。
驟然安靜的空間裡陳意如輕微的啜泣聲格外明顯。
陳意如滿眼通紅,聲音裡帶著啞意:「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和子見也是意外,我孤身一人在蘇城再無任何親人,得知有孕萬分歡喜,便私心想著留下來,月份大了才被子見知曉,可那時候已經打不了,子見心好便容下了這個孩子,我已經很知足了,萬不敢再生出其他的心思,我一個弱女子,如何敢做出指使人下毒的事情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