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刺進去

2024-06-12 10:00:57 作者: 枕山海

  「你!」

  江淮之揚起手臂就要朝著雲苓臉上揮去,唬的江老夫人臉色陡變,當即喝道。

  「淮之,祖宗親戚都瞧著,你在祠堂胡鬧什麼?!」

  一旁的江楚氏到底沉不住氣,本以為兒子回來就能順理成章地把雲苓這個賤人趕出門,又能迎回來一個又有本事,又懷了孫兒的蘇錦時。

  正是喜不自勝的時候,哪裡受得了委屈?

  當即爭辯道:「母親,你也太偏幫那丫頭了!淮之才是你的親孫兒,錦時肚子裡懷著的才是你的親重孫,您該多疼疼他們才是!」

  江老夫人狠狠瞪了江楚氏一眼,一股氣頂在胸口,半天咽不下去,到底還是緩了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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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祠堂,是江家士族祭祖的大日子,不是你們幾個小輩那點子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能拿來隨意升堂的!」

  她抬頭看著江淮之還是舉著手,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倒是雲苓連神色都未曾變過,像是根本不把江淮之放在心裡。

  江老夫人聲音也硬了一些,「淮之!怎麼,祖母說的話也不聽了?」

  江淮之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慢慢放下了手。

  瞧見場上動靜安定了下來,江老夫人才開口道:「天色也不早了,祭祖一事也操辦的差不離,芝夏幫著行川送客,萬要照拂好各路旁支親友才是。」

  江楊氏心裡雖極為想看熱鬧,但也知道三房這件事牽扯複雜,稍一不處理好,就沒來惹得一身騷。

  到底還是乖巧地福了一禮,就預備跟著江行川一起離開。

  江行川卻是眼珠子一轉,突然指著江時栩開口道:「老太太,不知這認養儀式,可要繼續下去?」

  話音未落,江楚氏先是吵嚷起來。

  「認什麼認,我們三房又不是沒自己的長子嫡孫,做什麼要認一個旁人的孩子當孫子?」

  江行川眼底滑過一絲譏諷的笑意,朝著江老夫人拱了拱手:「那我便把這小子一齊帶走了!」

  江時栩臉上頓時閃過慌亂,下意識抬頭朝著雲苓看去,卻見雲苓正看著前方一處發著怔,好似魂魄已經不在原地。

  一旁的江淮之有些不懂情況,忍不住問道:「什麼認養,誰要認養孩子?」

  江楚氏正因著雲苓生氣,當即朝著兒子大倒苦水:「還不是那賤……你那妻子,說是你一直不回來,要認養一個長子嫡孫給咱們三房延續香火,當時我就不同意,錦時肚子裡正經懷著你的孩子,要一個別人的孩子做什麼?」

  說著她狠狠剜了雲苓一眼:「誰知這婦人心毒得很,不認養孩子,不肯把錦時救出來,不然我怎會同意……」

  「好了!」

  江老夫人冷聲打斷江楚氏喋喋不休地抱怨,「既然淮之回來了,孩子也不用急於一時了,認養一事也可以擱置,把孩子帶走吧!」

  江行川幾步走到江時栩身邊,一手把人拎起來,朝著雲苓不陰不陽道:「看來是這孩子跟三少奶奶沒緣分,我祝少奶奶和三少爺感情和睦,早生貴子啊!」

  說著,就要拎著江時栩往外走。

  江時栩又急又怕,想朝著雲苓呼救,卻意識到此刻雲苓也是孤立無援,自那兩個人出現在了祠堂,雲苓便好似瞬間被打落到了塵埃里,任誰都能上前作踐幾腳。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江行川被他掙扎的不耐煩,反手刪了他一巴掌:「小畜生,再鬧試試看?真當自己是什麼少爺了,敢對我使性子,你在嚷嚷試試看,看我不打斷你的牙!」

  江時栩一雙圓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等著江行川。

  雲苓撫摸著手腕上的珠子,心底一個一個默念著數字,正數到「三」的時候,江淮之驟然開口譏諷。

  「笑話!我江淮之何等身份,用得著認養一個又窮又蠢的小子?傳出去還不讓整個盛京城笑話!」

  他厭惡地掃了江時栩一眼,煩躁地揮了揮手:「把他丟遠一點,看到這小畜生我都覺得晦氣……」

  「當逃兵不晦氣?當逃兵不丟人?」

  雲苓輕笑一聲,「沒臉沒皮在大獄蹲了這麼久,一出來對上正妻,到開始知道逞威風了!」

  她躬身撿起了地上的碧璽,慢吞吞走到江行川面前,眼底帶笑瞧著他,一點一點把江時栩的衣領從他手裡扯了出來。

  江行川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卻頭一回在一個女子的眼底看到了銘心刻骨,叫人遍體生寒的冷意。

  雲苓拿起江時栩的手腕,把碧璽塞進了他的手中,一根一根合上他的手指。

  「過了函授,拿了玉佩,你就是我板上釘釘的親兒子了,旁人說什麼,皆不用在意,只聽我一人便是。」

  江時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半晌才反應過來雲苓的意思。

  他死死握緊手心的玉佩,拼命地點了點頭,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哽咽地顫抖:「我……我一定聽……聽娘的話!」

  雲苓伸手撫了撫他的腦袋,點了點頭:「乖。」

  江淮之暴怒地朝著雲苓吼道:「你真當我不敢教訓你是不是?」

  他衝到兩人身前就要去奪江時栩手裡的碧璽,雲苓一步攔在他身前,冷眼瞧著他:「你敢動我兒子試試?!」

  這話更是點燃江淮之的怒火,他一把拽過雲苓的袖子,咬著牙惡狠狠道:「動了又如何,我不光敢動他,我還敢動你!」

  「丈夫打妻子天經地義,你是我江淮之的妻子,我就打的罵的,我在大獄裡能扇你,在這裡自然也能要你……」

  話音戛然而止,一根翠玉的簪子橫在了江淮之的脖頸。

  江淮之震怒之下就是完全未曾覺察雲苓何時拔下簪子,又是何時抵上他的脖頸!

  「你敢不敢打我不重要?」

  雲苓稍稍一用力就輕易在江淮之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你猜我敢不敢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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