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發現規律

  解石的方法有擦，磨，切，三種手段。這塊料子半賭，已經是切開的，所以直接上來就切了，和原來的切面平行切出一指厚，能切出多少片切出多少片。

  切出來的玉肉最優先用來製作玉鐲，因為玉鐲最貴，所以能掏出多少玉鐲就掏出多少玉鐲，剩下的玉肉再考慮其他，吊墜，玉珠手鍊、項鍊，耳釘，戒指，等等。

  把毛料在解石機上固定好，接通電源，直徑約莫二十公分的合金鋸齒就高速轉動了起來。接著解石師父推著毛料朝合金鋸齒靠近，接觸的剎那，發出一股刺耳的噪音。解石機上有水流噴出，起到降溫，鋸齒潤滑，防止揚塵等作用。

  本來議論紛紛的圍觀者在這一刻也自覺的安靜了下來，靜待這一刀下去會發生奇蹟，還是下了地獄。而毛料的主人更是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祈禱個不停。

  合金鋸齒鋒利異常，削鐵如泥一般，很快第一刀就走到了頭，料子一分為二。

  「垮了。」不知誰先說了一聲。

  「坑爹，色沒吃進去啊！」

  「最多一隻玉鐲，至少賠了一半的錢。」

  

  ……

  圍觀群眾噓聲一片，直搖頭。

  正如他們所說的，色沒吃進去，分開的新切面不僅玉肉麵積不僅縮小了一半，綠變淡了，品質也降了一個檔次，由糯種降到豆種，晶粒粗大，透光性差。

  一個種水的差距，往往是數十倍，幾十倍的價格差距。

  「唉，可惜了。」小老頭一陣嘆息，「神仙難斷寸玉，難斷寸玉啊！切口表現這麼好，誰能想到裡面是狗屎。」

  葉天卻是會心一笑，心道果然如自己所預料，垮了。

  毛料主人睜開眼，頓時面如死灰，差點沒癱倒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後說道：「切，再切！」

  接著又切了兩刀，切出兩個薄片，都是狗屎地。

  最後一通討價還價，毛料主人把僅切出來的一片玉肉折價八萬賣給了一個玉石商，賠了十萬塊。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賭石這一行的殘酷可見一斑啊！

  接著切的是一塊全賭的料子，圓不溜秋的，跟個皮球似的，黑乎乎的表面能看到一片綠意松花，似乎好像裡面有翡翠。

  對這塊料子，看垮的人多。可是葉天的看法卻截然相反，即使隔著一米兩遠，他也能感受到毛料皮殼中滲出的靈氣。

  「我可以摸一下嗎？」葉天向毛料主人問道。

  「摸吧，別把翡翠玉肉摸走了就行。」毛料主人開玩笑道，很好說話。

  葉天只摸了十幾秒就把手拿開了，說道：「大哥，我覺得能出綠。」

  圍觀眾人轟然大笑。

  摸一下就知道能出綠，你是神仙啊你？

  哪怕你是神仙，神仙也難斷寸玉好不好！

  「哈哈哈，借你吉言。」毛料主人開懷大笑。

  剛才那小老頭卻訓斥了葉天一通，讓他不懂別瞎說。

  「你知道這是什麼料子嗎？」

  「不知道。」

  「這是號稱『十賭九垮』的黑烏紗，產量大，賭性強，出綠的可能性很低。賭石這一行水深著呢，你連個屁都不懂，裝什麼專家？少說話，多學著點！要是出不了綠，小心人家找你麻煩。」

  小老頭自詡浸淫賭石一行十幾年，是個老手，把葉天訓得跟個孫子似的。可是，當一刀下去，料子切成兩半，他頓時就無話可說了。

  圍觀的群眾幾乎炸鍋！

  只見到，偌大的切面，綠油油一片，深邃盎然，玉肉赫然占了一半的面積。

  漲了，大漲，暴漲！

  當場就有玉石商人飆價了，一通討價還價後，最終賣出了200萬的天價，而毛料的價格僅僅2000塊，漲了一千倍。

  小老頭震驚當場，當再對葉天看去的時候，發現他人不見了。

  總結了一些經驗，葉天信心滿滿，要去小試身手了。

  「咦，帥哥，你來了。」

  葉天剛才人群中擠出去，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是個小伙子，很眼熟，可不就是上次他買了一塊毛料的地攤主。

  「呵呵，隨便來看看。你怎麼不在外面了？」

  「外面小攤子是臨時的。現在我家的鋪子就在這一樓。」攤主小伙說著往一個方向指了一下，「早上剛到了一批新料，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葉天可是剛入手十一萬，裝在一個半透明的破塑膠袋中，拎在手上，別人想看不到都難。

  此刻他臉上分明寫著三個字：有錢淫！

  難怪地攤主小伙對他這麼熱情。

  「不用了吧，我就隨便看看，而且我也不賭。」葉天帶著提防道，他發現這個傢伙老是盯著他的錢袋子看，動機不純。

  「不賭？」地攤主小伙有些詫異，又一次的對葉天手中的塑膠袋子看了看。

  丫，不賭你帶這麼多錢來幹嘛？

  給錢曬太陽嗎？

  「其實賭不賭無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咱哥倆再次遇到就是緣分。我帶你到我家鋪子裡坐坐，喝杯茶。給，這是我的名片。」

  「谷文斌。」

  「對，不知道老弟如何稱呼？」

  「我叫葉天。」

  谷文斌不愧是做生意的，能說會道，自來熟，非要把葉天往他家鋪子裡請。

  葉天本來還不大情願的，可當谷文斌說昨天他家鋪子裡出了一塊高冰種滿綠翡翠，買家十萬塊買的料子，一轉手賣了五千萬，還有剛剛解石區賣出兩百萬的料子也是他家的，葉天就有些動容了。

  葉天上次買的小料子，出了紫色翡翠，雖然他不懂什麼玻璃種皇家紫，但直覺告訴他是一塊價值連城的好翡翠。如果不是為了煉製一件護身法器，他早把那翡翠拿出去賣了，應該也能賣個千把來萬，何至於淪落到賣符賺錢的悲慘境地。

  綜上種種，說明谷家的翡翠原石「很有料」，去看看倒也無妨，說不定還能再中彩頭呢，大賺一筆。

  「哦，對了，葉老弟，你上次買我的那個料子出綠了嗎？」谷文斌問道。

  「沒出。」

  沒出綠，但是出紫了，這個事實葉天沒有說出來。

  做人要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