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誰也別想賺！

  「那就勞煩林掌柜費心了，明天我來清點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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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鋪子門前，蘇錦兒向林掌柜道了謝，便同小桑離開。

  瞧著她背影走遠，一旁的夥計不禁上前試探著開口道：「掌柜的，這麼一個小丫頭，您還真信她的啊？」

  林掌柜無謂的笑笑，憨厚的臉上隱約浮現幾分讚賞：「人家的手藝的確是貨真價實。」

  「再者說，不過是個小丫頭，能有什麼大心思，要先把東西拿到手裡，解了燃眉之急才是真，其他的暫且不必計較。」

  聽罷，小夥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馨翠坊

  兩個小夥計在後堂門口處竊竊私語。

  「聽說這松鶴樓的棗泥糯米糕，跟咱們茶樓里之前賣的味道一樣呢！這蘇姑娘最近也沒來，依我看啊，她八成是被那松鶴樓的東家給挖走了！」

  「要我說走了也好，咱們掌柜那個扒皮的勁兒，在這也賺不了多少錢，這不是瞎耽誤工夫嗎！」

  「誰說不是……」

  正當兩人低聲聊著天，忽而聽得身後傳來吳掌柜的呵斥聲：「不幹活在這閒聊什麼呢！這個月工錢不想要了是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就連手裡的紙箋都掉在了地上。

  吳掌柜瞟了一眼，隨即皺眉又道：「什麼啊？拿來我看看。」

  兩人相互推搡了幾下，其中一名小夥計被推到前面，瞧著吳掌柜那張臭臉，連忙低頭將紙箋撿起遞了過去。

  吳掌柜接過，只見是城中新開的那家酒樓的菜單。

  「成天不好好幹活，就知道吃吃喝喝！」

  話音才落，正聽見身後傳來兩個茶客的說話聲。

  「我跟你說，松鶴樓的白玉紅髓糕，味道真是絕了！」

  「哎，我知道，以前這茶樓也賣過幾天，就是太貴了，沒捨得吃，那兒應該也不便宜吧？」

  「那可沒有，我去松鶴樓吃過好幾次飯了，價格就跟平常的酒樓一樣，點心也便宜，五文錢一個。」

  「真的？！那我今天得好好嘗嘗！走！」

  聞言，吳掌柜不禁皺了皺眉頭，頓時又將目光落在手中的菜單上，看了半晌，似是明白了什麼。

  只見他眉目間慢慢露出幾分恨色，繼而深深吸了口氣，不由得攥緊雙手。

  好啊，這個蘇錦娘，原來在跟他玩這一手！別以為傍了個大款就能高枕無憂了！這錢既然他賺不著，那就誰也別想賺！

  瞧著吳掌柜的面色愈發難看，一旁的小夥計不禁相視一眼，眸子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還愣著幹什麼！幹活去！」

  吳掌柜一聲怒吼，嚇得兩人連忙推搡著跑開。

  他眯著眸子思量片刻，還不待回神，便聽得呵斥聲自廚房那邊傳來。

  「連個餡兒都包不好！重包！」

  話音落罷，又聽得小學徒吃痛的叫了幾聲：「哎呦！」

  吳掌柜往那邊瞧了一眼，不禁微微挑了挑眉頭，似有一計湧上心來。隨後，便見他抬步往廚房走去。

  「豆包，你出來。」

  聽得院中傳來吳掌柜的聲音，豆包小心翼翼的瞟了身旁的師父一眼，見他沒應聲，只擺了擺手，轉身又去忙別的事。

  豆包擦了擦手，又怯怯的抬眸看了吳掌柜一眼，這才猶豫著走了出去。

  這些日子他不少看吳掌柜訓斥前堂的夥計，動不動就扣錢，還兇巴巴的說再有下次就收拾收拾走人。

  他到這做學徒也沒有多少日子，每天都被師父訓斥，說他手笨，怎麼教都學不會。

  如今吳掌柜找他，難道是準備辭退他嗎？

  思量著，豆包不禁咽了咽口水，一雙手不住的攥著圍裙，飄忽的眼神里藏著幾分忐忑。

  娘花了整整三錢銀子托人找的關係，這才搭上了馨翠坊的點心師父，送他來學手藝，要是這麼幾天就被辭退，他怎麼還有臉回去見娘親。

  更何況，這三錢銀子是他家裡全部的積蓄，要是他不爭氣，娘一定會很難過的。

  瞧著面前的男孩子一臉怯色，吳掌柜打量了他一眼，隨即淡淡開口：「跟我來。」

  豆包挪了挪腳尖，手心不覺攥的更緊，隨即一臉忐忑的跟著吳掌柜上了樓。

  才一進門，豆包便不安的低下頭，飄忽的眼神似是在思量著一會要如何應對吳掌柜。

  「把門關上。」

  吳掌柜拂衣落座，吩咐了一聲，隨即提起桌上的茶壺斟了杯茶。

  豆包不安的掩上房門，只遠遠站在門口處，似是有些不敢上前，直到吳掌柜開口。

  「過來！」

  聽著他不耐煩的語氣，豆包連忙點點頭，無措的走上前去。

  吳掌柜將手肘搭在桌上，又打量了面前的男孩子一眼，隨即斂眸道：「你來這兒也有些日子了，都學會什麼了？」

  聽罷，豆包動了動唇瓣，支支吾吾半天才應道：「揉……揉面。」

  瞧著他害怕的模樣，吳掌柜沉默片刻，繼而從一旁的匣子裡取出一串銅板放在桌上。

  「拿著吧。」

  話音落罷，豆包不禁捏著手指，皺起眉頭結結巴巴的開口：「掌，掌柜的，我……我還學會了擀麵……還，還有……」

  見他緊張的話都說不利落，吳掌柜嫌棄的別開目光：「讓你拿著就拿著，拿著！」

  下一刻，還不待吳掌柜反應過來，就見豆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掌柜的，別辭退我，我，我啥活都能幹！」

  「我娘還在家等著我賺錢回去呢，她要是知道了，我……我還哪有臉見她……」

  見狀，吳掌柜心裡反而安穩了幾分。

  原來還怕他會不答應，如今倒也有了支使他的藉口，不怕他會不聽話。

  只見吳掌柜假意嘆了口氣，隨即眉目間露出幾分同情之色：「我知道你家裡困難，你娘能把你送到這兒來也不容易。」

  「我是個心軟的人，最見不得這個，怎麼會辭退你呢。我是有個更好的活計要讓你去做，只要你答應，每個月我都給你兩錢銀子。」

  「雖然比不上你師父，但也跟茶樓里其他的夥計一樣了，你可願意？」

  聽罷他的話，豆包愣了愣，半晌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