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人生的意義，在哪裡？

  在吸血鬼世界中，司焱接觸到的吸血鬼貴族，基本上都是男爵，也就是實力在鬼將、鬼王之間以上的了。

  但這並不代表著吸血鬼世界中都是貴族。

  還是有許多普通的吸血鬼，血統低劣，實力增長極其緩慢，地位也頗為低下。

  也就比血裔的地位高一些。

  這些吸血鬼，連發邀請函的資格都沒有，玩家們一般根本接觸不到。

  他們也需要一些謀生的手段。

  這些吸血鬼舞娘，往往就是一些貴族宴會上助興的節目。

  司焱請的這一支，是比較出名，開價非常高的吸血鬼舞團。

  司焱還對她們的舞蹈進行了一些編排，能夠帶來耳目一新的效果，可以當成演奏間隙之中不錯的小節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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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這隻舞娘團的表演結束了。

  諸多的吸血鬼貴族們還是很有耐心，但眼中的期待已經快流出來了。

  他們著實想知道，司焱後面還有什麼樣的曲子。

  「相信大家都有這樣的體驗，在某個悠閒的秋日午後，一杯下午茶就能夠帶來一段愜意的時光......」

  維吉尼亞再次登上了舞台，用優美的語言徐徐講了起來。

  諸多的吸血鬼再次被她的話提起了興趣。

  對司焱即將演奏的曲子，也再度期待了起來。

  「下面，老師將用鋼琴，為大家演奏一曲動聽的來自秋天的私語~」

  終於，維吉尼亞講完了，司焱再次登上了舞台。

  吸血鬼貴族們再次鼓起了掌。

  每一次司焱登台都享受了這樣的待遇，在別的鋼琴家那裡，這樣的事還很少發生過。

  又一次演奏開始。

  起音並不高，甚至有一些低音。

  但旋律馬上一下子變得非常的流暢，流暢中又帶著些許的輕快。

  但又不是那種過於熱烈的，讓人仿佛感受到了一陣清風拂面。

  心情都為之明朗了起來，仿佛來到了一個悠閒的下午，在那裡喝著下午茶，吹著風，看著外面的景色，腦子裡浮現著過去種種關於美好的記憶。

  恍若間又似乎有美麗的倩影閃過。

  輕柔的樂聲，就仿佛是愛人的耳邊喃喃細語。

  那感覺......唯美而愜意。

  讓人不由期待著時光永恆，永遠停留在那美好的一刻。

  這耳目一新的曲子，讓吸血鬼貴族們一個個再度閉上了眼睛。

  與天空之城的觀感不一樣的是，這一首曲子，更能夠喚醒人心中對於美好的憧憬，對於浪漫的追求。

  此時的默克公爵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音樂之中。

  他坐在那裡，仿佛想到了十九歲的那個秋天，他愛上了一個吸血鬼舞娘，對方也愛上了他。

  那一天，他收到了對方送給她的一片紅葉，就以為收穫了整個秋天。

  那是多麼美好的一段回憶呵！

  可惜，最後因為地位懸殊太大，他並沒有如願娶到對方。

  但那種來自青春，來自上千年前的感覺，仿佛跨越了重重時空，再度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讓默克公爵仿佛一下子穿越了時空，一下子年輕了一千多歲，回到了十九歲，那個青蔥的歲月。

  他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了笑容。

  眼角卻不由流下了淚水。

  不僅是他，這一首輕柔的曲子，明明是每一個音符間都跳動著美好與愉悅的感覺，卻讓大量的吸血鬼貴族在沉醉的同時，不知不覺間卻落淚了。

  這是之前的天空之城，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

  因為這一首透著美好的曲子，勾起了他們有關美好的記憶，少年時候的美好，又怎麼不會帶著一些遺憾呢？

  十全十美的青春，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啊！

  一時之間，這個大廳之中，許多年邁的吸血鬼貴族眼角都掛上了淺淺的淚水。

  而反觀那些吸血鬼少女們，對這一首曲子的感受，卻完全不一樣。

  這些少女都是吸血鬼貴族的後代，她們許多都還在幾十歲。

  以吸血鬼的年齡以及過於簡單的生活來說，一百歲以下，其實都可以算是少女。

  像其中一個伯爵：萊恩特伯爵的大女兒：露絲，她已經八十多歲了。

  雖然露絲很懂事了，可是她也時不時會露出一些少女心來。

  八十幾歲，對人類女人來說，早已經是祖母一輩，兒孫滿堂。

  而自己也經歷了人生，看盡世間的繁華與苦難。

  可對露絲來說，人生才剛剛開始。

  還沒有進入正題呢！

  這就是長生生命，與短時生命的差距。

  兩者又有一些共通之處。

  那就是對時間的感覺。

  對人類來說，童年、少年時的記憶最為深刻。

  在學校的時候，每一天都那麼的清晰，每一天都那麼精彩。

  而如果期待放假，每一天都會變得難熬，每一天都不重樣。

  但是一旦大學畢業，工作，結婚，生孩子......

  那一年一年的過去，很可能你都不會有太大的感覺。

  你對時間已經有一些麻木了。

  這是因為，你的生活中重複的部分太多，大腦自動幫你摺疊與忽視了那些重複的部分。

  從而導致你感知中，似乎自己缺失了大量的時間，時間也由此過得非常之快。

  似乎一晃眼，就是一個月，就是一年。

  有時候，上班的時候，一個月留下的記憶，還不如出去旅遊一兩天的記憶深刻，就是這個原因。

  長生生命同樣面臨這樣的問題。

  而且問題更加的嚴重。

  特別是對吸血鬼來說，如果不能讓自己保持新鮮與活力，吸血鬼們對時間的感覺會越來越麻木。

  生活的狀態，也越來越凝固。

  也就越來越「腐朽」，哪怕面目還年輕，給人的感覺也像是老人一樣了。

  言歸正傳。

  對這些吸血鬼少女來說，人生才剛剛開始。

  司焱的這一首秋日私語，帶給她們的感受卻又不一樣了。

  她們感受到的，是裡面的美好與愉悅。

  也激起了她們對懵懵懂懂的愛情的憧憬。

  一個公爵的小女兒眼睛明亮的看著司焱，如果有誰接觸到她的目光就會發現。

  她的眼睛之中，仿佛有火苗在燃燒，整個人都散發著喜悅與歡欣。

  還有對司焱的喜愛。

  她的臉都像是喝多了葡萄酒一樣，變得醇紅而迷人。

  她發現她似乎愛上司焱了。

  不僅僅是這個吸血鬼少女。

  其它的吸血鬼少女，一個個也完全沉醉在了司焱的演奏之中。

  打動她們的不僅僅是那優美的旋律。

  還有司焱。

  司焱的身影，已經成為了她們眼中的唯一，吸引了她們所有的目光與注意力。

  一些少女摒住了呼吸，似乎生怕自己的呼吸會打擾到司焱一樣。

  司焱的樣子，已經銘刻進了她們的心底。

  從今往後，恐怕很長時間裡，她們都難以忘懷了，也難以接納其它異性。

  當見過星星閃耀之後，誰還會去在意螢火蟲呢？

  ......

  終於。

  音樂廳中最後一個音落下了。

  整個音樂廳中一片安靜。

  直到好幾分鐘後，掌聲才有如山崩海嘯般響起。

  所有的吸血鬼貴族，也都再次站了起來，為司焱的這一次演奏而鼓掌。

  「司焱先生，請再來一遍。」

  這時候不知道是哪個吸血鬼貴族喊了一聲。

  「再來一遍！」

  馬上，就有吸血鬼貴族跟上。

  很快，「再來一遍」的呼喊聲響徹全場。

  這些平時非常優雅得體的吸血鬼貴族，此刻卻舉起了手，一個個像中二少年一樣，在那裡高喊著「再來一遍」。

  場面無比的熱烈，連外面廣場上的那些普通吸血鬼，一個個也跟著喊了起來。

  在眾多吸血鬼貴族的呼喊之中，司焱壓了壓手，答應了這些吸血鬼貴族的請求。

  很快，司焱重新坐到了鋼琴的面前。

  吸血鬼貴族們重新坐了下去，剛剛還無比喧囂的音樂廳，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

  司焱的演奏再次開始了。

  舒緩的琴聲，就像愛人的低語，在耳邊呢喃，輕撫過眾多吸血鬼的心靈，讓他們再一次沉醉其中。

  一直到琴聲再次結束，這些吸血鬼貴族還意猶未盡，久久回味其中。

  餘音繞樑，便是說的如此。

  與第一遍相比，這一次，他們更能夠體會到這一首秋日私語中卷攜的那種淡淡美好的意韻。

  熱烈的掌聲再一次響！

  這一次，倒沒有誰還要求來一遍了，雖然所有的吸血鬼貴族確實還想再聽一遍......

  不，十遍！

  但這些吸血鬼貴族也懂得適可而止。

  維吉尼亞再次登場，帶來一個小節目後，演奏會繼續。

  到現在，司焱帶來的全新的曲子，就已經有了兩首了。

  這兩首鋼琴曲，帶給了吸血鬼貴族們深深的觸動，已經讓這些吸血鬼貴族覺得不虛此行了。

  哪怕一些吸血鬼貴族帶著全家來傾聽司焱的演奏，為此花費了幾萬的詭幣，都覺得這幾萬詭幣花得太值了。

  他們還在期待著司焱後續的演奏。

  「相信大家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在薇拉殿下的生日慶典上，我的老師獻給薇拉殿下的曲子：水邊的薇拉，這是一首非常優美，與薇拉殿下的美相得益彰的鋼琴曲......」

  維吉尼亞的聲音響起。

  這讓吸血鬼貴族們知道，下面的一首鋼琴曲多半是水邊的薇拉了。

  這也是一首非常優美的曲子，許多吸血鬼貴族在薇拉親王的生日慶典上聽過一遍後，一直想聽第二遍。

  卻並沒有機會。

  現在他們終於有機會了，一個個都非常的期待了起來。

  在維吉尼亞介紹完後，司焱出現在了薇拉親王的座位前，對著薇拉親王伸出了手。

  薇拉親王站了起來，將手放在了司焱的手上，兩人一起，走向舞台。

  「啪啪啪~」

  吸血鬼貴族們紛紛鼓起了掌。

  他們都明白，這一次多半又是兩人的合奏，不由有一些期待。

  舞台上，司焱與薇拉親王相繼落座，薇拉親王試了一下音後，對著司焱微微點頭。

  一切妥當，水邊的薇拉那優美的旋律響了起來。

  這首鋼琴曲，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吸血鬼世界已經流傳了開來。

  但別的吸血鬼彈奏的這一首曲子，怎麼比得上司焱？

  旋律一響起，儘管不少吸血鬼貴族已經聽過一次，這一次仍然聽得非常的陶醉。

  幾分鐘後，演奏結束。

  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

  不過薇拉親王與司焱這一次並沒有下台。

  「大家恐怕還不知道，薇拉殿下也是一位出色的作曲家，為了讓自己的作曲更加的出色，薇拉殿下已經拜了我的老師，司焱先生為師。」

  維吉尼亞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她的聲音，頓時就讓諸多的吸血鬼貴族們一個個騷動了起來。

  薇拉親王居然拜了司焱為師？

  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出來，知道的吸血鬼貴族並不多。

  吸血鬼貴族們一個個都不由看向了薇拉親王與司焱。

  眼見薇拉親王並沒有反駁的意思，又是維吉尼亞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這件事絕對就是真的了。

  司焱居然成了親王之師！

  一時之間，在許多吸血鬼貴族的心目之中，司焱無形中的地位頓時又變成不一樣了。

  反倒是那幾百個玩家，並沒有太過意外。

  因為玩家論壇上早有猜測，司焱已經與薇拉親王有了契約。

  這些玩家一個個倒是羨慕得不行。

  「薇拉殿下的音樂天賦出眾，這段時間，她也有所創作，下面，薇拉殿下將在老師的演奏會上，為大家奉上一曲。」

  維吉尼亞進入了正題。

  薇拉親王來到了舞台的前方，對著諸多的吸血鬼貴族施了一個開場禮。

  現在的她，身份不是親王，而是一個演奏者。

  然後她來到了鋼琴前，深深吸了一口氣。

  莫名的，薇拉親王居然有一些緊張。

  身為吸血鬼親王，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

  可是，這是她第一次演奏自己的作品。

  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她的作品優劣，卻是與身份無關的。

  對面，司焱並沒有走下舞台，而是坐在那裡，給了薇拉親王一個鼓勵的眼神。

  薇拉親王的心定了下來，然後開始了演奏。

  悠揚的旋律響起。

  這是薇拉親王一開始作的那一首曲子，被薇拉親王命名為秋後的夜晚。

  薇拉親王很快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演奏之中。

  吸血鬼貴族們原本並沒有抱特別大的期待，但現在一聽，赫然發現，薇拉親王的這一首鋼琴曲水準非常不錯。

  雖然達不到司焱的水準，但也已經遠超了一般作曲大師的作品了。

  聽上去有如天籟之音，讓人賞心悅目。

  幾分鐘後，薇拉親王的演奏結束了。

  「啪啪啪~」

  過了約莫一分鐘後，吸血鬼貴族們的掌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