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問詢

  然而林初然話音剛落，蘇雨清便看到顧塵的車停了下來，然後兩個靚麗的小姐姐上車了，坐在顧塵後面。

  

  更讓蘇雨清生氣的是，顧塵還一直回頭跟兩個小姐姐交流，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初然，現在我們想坐都沒位置了。」蘇雨清道。

  林初然同樣看傻了，隨便哪個姑娘都能上你的車啊？

  「真是個混蛋！」她也只能罵兩句出出氣了。

  顧塵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逮捕了，作為一個熱心好市民，顧塵從小就喜歡助人為樂。

  兩個漂亮的小姐姐要搭車，還能幫自己導航，這樣的好事去哪找。

  一路悠閒地到達數院後，顧塵戀戀不捨地與兩個小姐姐告別，又再次交待銷售小哥將所有車送去星月花園後，顧塵獨自走進數院大門。

  放眼千年歷史，在科學上是全面落後的，但是數學是稍微沒那麼差的一個學科。

  古代時有諸多頂尖成就，後面進入現代，華國同樣出了不少很有實力的數學家，而這些數學家，大多都出自清北數院。

  所以說，清北數院就代表了華國數學的最高水平，顧塵想證哥猜，這裡是必須來的地方。

  除去清北的神聖地位，在證明哥猜這條路上，其實清北數院是走得最遠的，上世紀陳教授證明了「1+2」，將哥猜證明推到了一個新階段，然後本世紀初，數院如今的院長張唐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將哥猜證明推進到了極限。

  而這些，都是需要顧塵去學習鞏固的，不然，證明哥猜只能是一句空想，即使數學基礎點達到了也會困難重重。

  或許是喜歡數學的都比較沉穩寧靜，相比於外面的人聲吵鬧，學院內部要安靜得多。

  大家對顧塵也只是淡淡打個招呼，並沒有顧少，顧神，聖子地瞎喊。

  因為人少，並不需要排隊，顧塵很快便完成了註冊手續，領到了自己的學生卡，正式成為了清北學院的一名學生。

  顧塵正打算離開數院，約蘇雨清吃晚飯時，兩個老頭子攔住了自己，非要約自己去辦公室喝茶。

  顧塵無奈，只能跟著這兩個看上去就像領導的人上三樓辦公室。

  李洪洲親自給顧塵倒茶，然後出聲說道：「介紹一下吧，我叫李洪洲，清北學院的院長或者說校長，這位是張唐，數院的院長。」

  哇，大佬！

  顧塵一驚，趕緊搶過茶壺自己倒茶。這校長院長也真是會玩，竟然來院門口堵新生！

  兩個老人心頭倒是欣慰不少，顧塵看來也沒想像中那麼紈絝。

  「顧塵同學，我們關注你很久了，今天終於見面了。」李洪洲道。

  顧塵不好意思地笑笑：「學生惶恐。」

  李洪洲大笑：「惶恐？顧塵同學肆意飛揚，意氣風華，還會惶恐嗎？」

  顧塵道：「有嗎？我感覺自己還是很低調的？最近一直都待在龍威研發中心那邊。」

  「你可是我們清北立校以來，第一個開千萬豪車報導的學生，實在稱不上低調。」李洪洲道。

  張唐卻轉而問道：「顧塵，那個石墨烯電池，真的是有你研發的嗎？」

  不是吧？清北不能開豪車嗎？

  顧塵感覺這兩個老人應該是比較傳統那種，所以他不介意藏拙一點，於是謙虛道：「也不能說是我研發的，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我不過是領路人罷了。」

  李洪洲與張唐相視一笑，領路人，看來要顧塵這孩子轉變風格是不可能的了。

  他們也不再繼續深究顧塵在石墨烯電池項目里的作用，有餘楚那封信，顧塵不可能是沾光蹭的那種。

  「既然你能主導石墨烯電池項目，可見你應該是比較擅長化學、材料學、或者物理方面，怎麼會來數院？」張唐問道。

  顧塵真是有些煩了，怎麼每個人都好奇自己學數學，早知道龍威那邊先藏一下了。

  「我想證明哥德巴赫猜想！」顧塵回答道，「希望能在數院得到幫助。」

  李洪洲無言以對，而張唐則是瞪大了雙眼，震驚地看著顧塵，實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為了證明哥猜，考進清北數院，這邏輯怎麼感覺不太對？

  「顧塵同學，你認真的？」張唐出聲問道。

  放眼全世界，對哥猜了解最深的肯定就是他了，所以他很清楚這個世紀難題究竟是何種難度。

  現在一個大一新生說要證明它，就好比一個三歲小孩說要在擂台上打敗泰森那般不可思議。

  顧塵自信點頭：「當然，那天直播都放出話了，我若不兌現豈不辜負了粉絲們的期待。」

  李洪洲與張唐二人皆翻了個白眼，正常的粉絲哪個會期待你證明哥猜，除了那些腦子不好的。

  「顧塵，我們都知道你天賦非常，我也相信你未來可以挑戰哥猜。但是很多事情要一步一步來，好高騖遠不是什麼好事。」張唐道。

  顧塵搖了搖頭道：「我並不覺得證明哥猜是好高騖遠，張院長不妨回顧一下人類科學史，紐頓發現三大定律，發現萬有有力，創建微積分，愛神提出相對論時，他們都是什麼年紀？」

  「我覺得做研究，沒必要自我界限或者說束縛，尤其是偏理論的東西，並不需要依賴什麼經驗，他更多需要的反而是想像力，所以我期待證明哥猜，並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

  兩個老人渾然一震，是啊！科學從來都是屬於年輕人的事業！如今他們真是跟老人待久了，竟然忘記了這條定律。

  就像他們兩個老傢伙，現在還能有多少創造力呢？他們很多偉大的成就，都是在年輕時獲得的，而不是在當上院長之後。

  「本來要教育你，沒想到被你個孩子教育了。」李洪洲悠悠嘆道。

  「校長客氣，是學長有些狂妄了。」顧塵道。

  李洪洲搖搖頭，在這個學生面前，自己是真拿不出華國第一校校長的架勢來。

  張唐倒是不說這些，現在既然聊到哥猜，這個他奮鬥大半輩子的事業，他也是認真起來。

  「既然你是奔著哥猜來數院的，那你的課要怎麼選，想好了嗎？」張唐問道。

  清北學院教育自由的一方面就體現在課程安排上，學生每個學期都是自主選課，只要修夠學分便可畢業，學校並不會強制安排你學什麼，以尊重學生為第一原則。

  顧塵恭敬坐直身子，誠心道：「其實我對哥猜的認識跟大多數知道的差不多，也沒什麼具體的方向，我的想法還是先鞏固一下數論基礎，第一學期應該很多選基礎類的課程。」

  沒有方向，也來挑戰哥猜，張唐不知該說什麼，不過顧塵後面的話倒是讓他比較欣慰。

  這個小天才還是理性的，知道先從基礎的來，沒有去追逐最前沿的哥猜證明。

  「在哥猜證明上，我算略懂一點，你的課我來幫你選怎麼樣？」張唐又問道。

  顧塵狂喜：「學長求之不得，謝張院長。」

  來數院，顧塵可以說就是奔著張唐來的，他能幫自己選課對自己要做的事可謂事半功倍。

  張唐擺擺手：「以後不要喊院長了，不介意的話就叫張老師吧。」

  「是，張老師」

  張唐開懷笑道：「不過，我給你安排的課程任務會比較繁多艱巨，你能完成嗎？」

  顧塵笑道：「張老師可曾聽過韓信點兵？」

  張唐不解，這跟選課有什麼關係？

  「韓信點兵，多多益善，我顧塵求學同樣多多益善，不怕難，更不怕多，只怕不夠學。」

  張唐與李洪洲皆哈哈大笑，他們發現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學生了，不愧是清北有史以來唯一一個滿分聖子。

  「我這兩天就幫你選好，你自己登錄系統查看，我們數院應該三天後開始上課，可不許逃課。」張唐交待道。

  顧塵點頭道：「這個自然，不過張老師，如果我完成了課程目標，總能逃吧？」

  張唐瞪眼道：「你不是多多益善嗎？完成了我會再給你安排。」

  李洪洲拍拍張唐道：「你別為難顧塵了，學習還是要勞逸結合的，再多多益善也得有個度。」

  顧塵恭維道：「校長英明。」

  「你跟叫老張一樣也稱我為老師吧。」李洪洲道，「其實今天找你，是有個重要問題想問你。」

  「不知什麼問題？」

  「招生考試最後那道不算分的開放題，你還記得吧？」李洪洲開口道。

  航天的未來？顧塵自然記得，這時才反應過來，李洪洲除了是清北的校長外，還是我國著名的空氣動力專家，當下航天領域的大牛之一。

  當初設置這個問題，李洪洲只是想看看年輕人對航天有什麼看法，算是他作為校長的一個小趣味，是沒必要去深究的，而且很多學生做正常題都寫不完，哪裡有時間做不涉及分數的題。

  再說他不可能真的跟這些剛入學校的新生去討論航天的未來。

  可是顧塵不同，一來他是滿分聖子，二是顧塵的答案與一般的答案不同，他竟然提到了太空梭，這種在上世紀末就被各國航天放棄的東西。

  所以他很想知道顧塵是怎麼想的。

  「太空梭，星際戰艦。第二個我會覺得你是科幻愛好者，可太空梭這種早就被淘汰的產物，你真的覺得會是航天未來嗎？」

  顧塵點頭：「太空梭不好嗎？可以重複利用，能載更多的人，在太空有更多自由度。從各方面來說它都存在未來。」

  李洪洲好笑道：「看來你並不怎麼了解航天，才會覺得太空梭好。」

  顧塵道：「我知道李老師你想說什麼，從資源角度來說，太空梭造價昂貴，然後他需要火箭助推，等於在正常的航天預算之外要加一大筆飛機預算，遠不如當下的載人飛船划算。」

  「其次上世紀太空梭事故率很高，讓人類損失慘重，造一架在太空翱翔的飛機，安全方面要考慮的東西太多。」

  「不划算，安全保障難度高，所以現在太空梭才被棄用了，轉而去使用更簡便划算的飛船太空飛行器。」

  李洪洲驚訝地看著顧塵：「既然你知道這些，怎麼還說太空梭是未來。」

  顧塵笑道：「李老師，你都說了是未來，那肯定不能看當下，如果太空梭不是未來，那人類涉足、征服太空，要怎麼做？」

  「這……」李洪洲一時語塞，「航天項目涉及重大，方向極為重要，我們每一步都要謹慎，不能天方夜譚。」

  「我懂，其實說白了就是耗錢，每一次發射都是天文數字，容不得馬虎。為了省錢，花旗那邊不是都去研究可回收火箭，聽說都成功幾次了。李老師覺得那是航天的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