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媽，你得幫我個忙

  喬二蛋的手腳倒是麻利，才是一天的工夫，他就給姜梨搞來了四隻老鴨子，裝在一個鐵絲圍的籠子裡，「嘎嘎」的亂叫著。

  姜梨瞧著，這幾隻鴨子個頭不小，瞧著都是一兩年以上的老鴨子。

  鴨湯做法簡單，湯汁澄清香醇，滋味鮮美，更有益身體健康，特別是鴨湯中富含大量的鈣質和骨膠原。

  姜梨看了看趙曉娟乾癟的身材和蠟黃的臉色，決定給她媽留一隻老鴨子燉湯補補的身子。

  她從廚房裡拿出了菜刀，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院子裡開始磨刀。

  提著鴨子眼快手准，殺了鴨子，燒水去毛，動作連貫，一氣呵成，看得喬二蛋眼睛都愣了神。

  睡覺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下手這麼穩准狠的。

  姜梨手裡還提著刀，抬起了眼皮兒瞥了一眼喬二蛋，「這四隻鴨子多少錢？」

  喬二蛋被嚇了一跳，忽地打了一個嗝，「額……看你這樣，我還哪敢跟你要錢啊。」

  姜梨有點想笑，她只是拎著一個菜刀，竟把喬二蛋嚇唬成了這樣，「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你快老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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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10塊錢就成。」

  鴨子可要比小笨雞貴，這麼大個頭的四隻肥鴨子，10塊錢可不下來，姜梨把菜刀放進了廚房裡，在院子裡打了一盆水，洗乾淨手回到了屋裡，那了20塊錢塞進了喬二蛋的手裡。

  「用不了這麼多。」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這20塊錢也差不多是這四隻老鴨子的價格了。

  姜梨給了出去，就沒打算再收回來。

  留下了一隻老鴨子給趙曉娟補身子，剩下的三隻鴨子，就擱在籠子裡養活著，姜梨薅了點白菜葉子塞進了籠子裡。

  這會兒時間還早，姜梨打算去縣城裡轉轉，看看有沒有能做牌匾的地方。

  這個年代沒有後世的LED牌匾，供銷社、農貿市場的牌匾都是木製的，只用黑油漆或紅油漆寫上名頭。

  姜梨也打算按供銷社的牌匾做一個，要是年頭長了，匾額掉漆了，還能用油漆補補，也不妨礙使用。

  喬二蛋走後，姜梨就騎著自行車在縣城裡轉了起來，可到了也沒找到能製作牌匾的地方，她索性直接找了個木匠，買了一塊平整的木板，打算回去自己寫個牌匾。

  經過縣醫院的時候，趕巧，許衛華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許衛華年輕，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結婚三年，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臉上的喜色怎麼也抑制不住。

  他看見了姜梨，笑著迎了上來，「小姜同志，正好遇見你了，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許主任，您找我有事呀？」姜梨從自行車上下來，放好了手裡的木板。

  許衛華道：「這不是想要找你買雞嘛。」

  有些話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方便和姜梨說，媳婦生了孩子後，沒有奶水，現在買點魚肉蛋奶啥的也不方便，可好遇見了姜梨，許衛華的愛人喝了雞湯吃了雞蛋，還真就下了奶，所以才想著這幾天再去和姜梨買兩隻小笨雞。

  「許主任，你瞧這事，這幾天我去村里也沒收到小笨雞。」姜梨一臉歉意，「倒是收來了三隻老鴨子，您看……」

  鴨子？

  那不也是家禽，許衛華想了想，估摸著和小笨雞熬湯的效果也差不多。

  「鴨子也行，這樣，你賣給我一隻，哦對了，周廠長也還想要吶。「

  瞧瞧，這不就自己找上來了嘛！

  姜梨心裡想笑，臉上卻還維持著平靜，「周廠長也想要啊。」她裝作為難的樣子，抿了抿唇，「那這樣，你們啥時候有空了，就來我家一趟，我把鴨子給你們收拾了。」

  「好好好。」許衛華連連稱好。

  姜梨拿起了木頭板子，騎上了自行車，「那我等你們。」

  她掉頭騎車回了家，擱好了木頭板，就對著院子裡的三隻老鴨子，盤算著要怎麼才能利益最大化。

  「小梨，對著鴨子發啥呆吶？」

  趙曉娟打掃完了院子，洗了洗手，就著圍裙擦了擦。

  姜梨扭過頭，正瞧見了母親凍得通紅的手，這些年來，趙曉娟沒日沒夜的幹活，春夏耕地，冬天也還要用涼水給一大家子人洗衣裳做飯，一到了冬天就長滿了凍瘡，夏天好的時候就會脫一層皮，兩隻手粗糙的緊。

  姜梨一拍自己的腦門，「哎呦，瞧我這記性。」

  趙曉娟不知道閨女咋了這是，風風火火地跑進了屋裡，一會兒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來的時候，她的手裡已經多了一個蛤蜊油和一瓶友誼牌雪花膏。

  姜梨打開了蛤蜊油，拉過了趙曉娟的雙手，挖出了一塊蛤蜊油均勻地塗抹在趙曉娟的手上。

  「媽，這蛤蜊油和雪花膏，您可得每天擦手擦臉。」

  雪花膏和蛤蜊油雖然算不上緊俏商品，但價格也不便宜，趙曉娟過慣了苦日子，自然是心疼錢，「給媽買這個幹啥，這得多少錢呀！？你拿回去退掉，這錢給自己買點啥多好，別給媽花錢。」

  姜梨就知道趙曉娟捨不得用，趕忙把雪花膏的盒子拆開，打開了瓶蓋，扭過頭朝趙曉娟露出了一拍小白牙，「哎呀，媽，盒子我都打開了，退是不能退了。」

  「你這孩子……」

  趙曉娟想要責備閨女兩句，可還是心疼姜梨沒有說出口。

  「哎呀媽，我為啥賺錢呀，還不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嘛，這點蛤蜊油和雪花膏算啥呀。」姜梨一邊給趙曉娟用蛤蜊油按摩著手，一邊說道：「小吃店馬上就要開起來了，到時候每天油煙嗆著，你可得好好保養才行吶。」

  趙曉娟從姜梨的手裡抽回了自己的手，塗抹過蛤蜊油的手的確滑了很多，「媽不在乎這些，媽就想你別那麼辛苦。」

  姜梨把頭靠在了母親的肩上，「媽，我不辛苦，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比以前在姜家開朗活潑多了。」

  的確是這樣，以前她們娘倆過這非人一般的日子，姜梨總是一副膽小懦弱的樣子，自從搬家到了縣城裡，閨女開朗了不少，氣色也好了很多。

  趙曉娟摸了摸姜梨的臉，「好，媽都聽你的。」

  姜梨笑了笑，抬起了頭，「媽，等會兒您還得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