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男人懷孕
2024-06-12 07:48:50
作者: 烈日焱焱
我一個大男人,又沒長生孩子的地方,從哪兒往外生孩子?孩子生出來是管我叫爹還是管我叫娘?」
頃刻間,我們只覺得世界有如天塌地陷一般。
周謹堂強忍著腹痛,掙扎走到馬小山旁邊。雙膝跪地,兩手抱拳。
「道長,你是有大神通的人。可千萬別再捉弄我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便饒了我吧。」
可就在這時,那道長竟然在我們眼前化作一團青煙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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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嚴這些話說的玄玄乎乎,卻又是那樣的篤定真實。讓我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我和老嚴急沖沖的趕路,一路跑到義莊。
周謹堂就躺在義莊的大堂之內,肚子大的好似一面鼓。
我看著他那腹部的大小,完全不像三個月的孕婦。如此碩大的腹部,簡直就是馬上要臨盆的產婦啊!
並且只有短短几日不見。周謹堂整個人瘦的厲害。就連兩側的臉頰都凹了出去。
我急忙地迎上前去,抓住周謹堂的雙手,問他道。
「周大哥,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
周謹堂躺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棚頂,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
老嚴在我的身邊,替他回復道。
「吃了就吐,還往上反酸水。整個人吐的不成樣子。這肚子也是越來越大,一個時辰便能大上一圈兒。
現在真是沒了辦法,那個道士又不見了蹤影,只怕再過幾個時辰。周謹堂會被肚子撐爆,弄出人命來呀!」
這時,突然間有一個女人衝進義莊。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
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穿著一件艷紅的大長裙子。臉上的脂粉塗個半寸厚,發尖還帶著花紅柳綠的首飾。看著卻不像是個好人家的女子。
那女人見了我,笑呵呵的撲到我的身邊。
「施現,好久不見。你還記得不我啦!」
「這,您……您是!」
在這夢中奇奇怪怪的人,我自然是一個都不認識。
那女人哈哈大笑,倒是十分自來熟。
「我是周謹堂他乾娘啊!你以前都叫我王媽媽的。」
「王媽媽!」
我呵呵的乾笑了兩聲。這個詞語,聽起來也不像是形容好人家的婦女。
老嚴偷摸在我耳邊小聲提醒。
「王媽媽是個彈琵琶的,周謹堂的乾娘。」
我聽了這話,淡定的點點頭。其實已經心知肚明。
那王媽媽見了周謹堂,連忙撲將上前,卻不是衝著他的乾兒子,王媽媽直接雙手捧起了周謹堂的肚子。
「我的好孫子,都長這麼大了!」
「唉!呦,呦呦!你可輕點兒呀。」
周謹堂齜著牙,我要真是可憐我這個兄弟,自己親生爹娘無依無靠不說,好不容易有一個十分親近的乾娘。看起來還是十分不著調。
老嚴見了王媽媽,拱拱手見禮。王媽媽亦道了個萬福。
「兒子,娘給你帶了好些酥餅點心!」王媽媽搖晃著手中的牛皮紙袋,燦出了一口大白牙。
周謹堂曾經對我說過。他自幼便沒有爹,只有一個在滿翠樓中的乾娘對他最好。那乾娘是看著別人的眼色才勉強把他養大。所以,他從幼時到長成,什麼事兒都不會瞞著他的乾娘。
王媽媽知道周謹堂替女鬼懷了孩子,起初是擔心不已,昨日裡以淚洗面。只過了一個晚上,倒才漸漸接受。
「兒子,你可曉得?乾娘發財了,都是因為我這好孫子。我說你肚子裡生了個大肉瘤。那些傻闊佬都叫我節哀,銀子大把大把的打賞。」
周謹堂撇著嘴道:「他們都以為我要死了,那是提前給你的喪葬錢,咒你兒子的錢,你拿的也開心。」
王媽媽連忙反駁周謹堂。「這可是銀子吖!都是白送給乾娘的,乾娘怎麼不開心。乾娘這麼辛苦不也是為了你!好你個沒良心的。乾娘掙的錢將來還不都是留給你。」
王媽媽是個典型的小性子女人,漂亮,愛財,嘴巴刻薄。
「你這個龜兒子,乾娘好不容易來看你,你就知道數落我。」
乾娘嘴上罵著周謹堂,一邊把那包寫糕點的牛皮紙袋一層一層剝開,拿出個還泛著熱氣的桂花糕,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周謹堂從袖子裡掏出一吊錢,把它提到乾娘的眼前晃了幾下。
嘴裡噴著糕點渣含糊不清地說道:「小黃鶯,給你了!」
老嚴在我耳邊解釋。
「小黃鶯是王媽媽的藝名,王媽媽年輕的時候在滄臨邑十分出名。」
他一邊說著一副流口水,垂涎欲滴的表情。
我偷偷的問老嚴。
「王媽媽年輕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是她的粉絲呀?」
老嚴尷尬的哈哈一笑。
「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她年輕的時候。整個滄臨邑的男人,誰不喜歡她!」
王媽媽繼續在周謹堂的身邊盤旋。
「哎呦!好兒子,乾娘就知道你孝順,你們當衙役的還能有外酪啊!」
乾娘連忙搶過那錢串子,放在耳朵邊,用手指一彈。聽這銅板發出清脆的「鐺」一聲響。
王媽媽這個女人一看便是一個貪財鬼,向來只要一點點的蠅頭小利便能討好她。
王媽媽又從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好些花布。
「兒子,你看看這個花色喜不喜歡。你要是喜歡的話,乾娘就用這些花布給孩子縫些小衣服。」
王媽媽神氣道:「瞧我認的好兒子。人家的兒子要花好些銀子娶媳婦才能抱上孫子。我兒子肚子靈的嘍,能自己懷個小娃娃。」
周謹堂便道:「小黃鶯,你莫要找油頭想要省銀子。等我把兒子生出來後,該娶媳婦還是要娶的。我可是要娶個盤子亮,身材好,凹凸有致的。」
王媽媽道:「大姑娘哪有凹凸有致的,我看你也就配娶了小寡婦。」
周謹堂滿口嘟囔。「管她大姑娘還是小寡婦,我就要娶個凹凸有致的。」
王媽媽給周謹堂帶來了幾碟小菜和半隻燒雞。
我見那小菜都是配菜並無多少主料,雞也是別人啃過的,心中便有些不痛快。
「好歹是你乾兒子,你就拿著別人吃剩的口水來糊弄他。」
周謹堂連忙替王媽媽辯解。
「我從小在「滿翠樓」里便是吃折籮菜。不過乾娘你也是的。我現如今有了身孕,快要臨盆,竟然還讓老子折籮。」
王媽媽見周謹堂不大高興,便道:「你這個活獸,盡甩臉子給乾娘看。乾娘白把你養這麼大了。」
周謹堂說不過王媽媽,什麼都得依著她。
「哎呦!」周謹堂忽然捂著肚子叫了起來。
「兒子踢了我肚子一腳。」
我這個好兄弟還真是重男輕女。懷的是個鬼胎不說,竟然還一心想著是個兒子。
他反覆摸著自己的大肚子,好似比一般的孕婦人肚子更大些。
「哎呦!兒子又踹我一腳。
」
我道:「好小子,你是要在你爹的肚子裡練把式吖。」
周謹堂平躺在大堂上,儘量深呼吸,這滋味兒,估計比得了痔瘡還要難受。
我問周謹堂。
「你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感覺?講給我們聽聽。」
他道。
「肚子嘶嘶拉拉的疼痛,弄得我渾身沒了力氣。腰也酸的緊,好像要斷開了一樣。」
「不是要生了吧!」我自言自語道,忙扯高了調門去喊王媽媽。
「王媽媽,你是女人,這生孩子可該怎麼辦呀?」
王媽媽聽了這話也急得上躥下跳。
「哎呦!我這也不知道啊,我也沒生過孩子。更何況,就算是我生過孩子,那這孩子也沒有從男人的肚子裡鑽出來的。」
周謹堂已經躺在地上直打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