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算計

  這日大早，陳柚才到公司，劉斯成便拿了一份請帖過來。

  原來是唐峰手下的一個酒店開業，邀請朋友過去參加開業儀式。

  「這是咱們的機會，送禮送的光明正大，人唐總看見了也知道我們的誠意。」至於成不成的，其實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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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柚跟劉斯成心裡都明白，最終有沒有結果，得看寧野那邊多努力。

  「那就加把勁，多表現吧。」對這個項目，她已經感到疲憊。

  往前也有難啃的骨頭，但唐峰不一樣，這人給陳柚的感覺真就老奸巨猾，話又說回來，到這個年紀還顧著保持體態找年輕老婆的男人，多少是精明又目標明確的。

  跟他玩，陳柚覺著寧野或許嫩了。

  老男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劉斯成也為這事忙昏了頭，無暇寒暄，聊了幾句工作的事，走時囑咐，「周五晚啊，你看看怎麼安排合適。」

  如果是一般客戶，交情好攀，送禮包錢都是客氣。

  可唐峰不一樣，所以這事沒輪到陳柚安排，而是寧野交代過來，由他負責，其他人只管撐撐場子就可。

  周五時，陳柚便兩手空空的過去，而寧野一行人已經提前許久到場。

  剪彩儀式在中午十二點八分，那會的賓客就來了一波，都是熟人，執剪刀的更是貴客，政商圈亦有些門路的人。

  得知這些，陳柚對寧野如此看著與唐峰的合作便也理解。

  要獨自在寧家拼出話語權，人脈就是底氣。

  陳柚晚上到的，留在這的都是親近人，小客戶們來見個面，下午便已經折返。

  晚宴在酒店二樓的大廳辦，人不算太多，十來桌罷了，可陳柚沒想到能見著這麼多熟面孔。

  伊文秀跟秦曳都在，不在客戶那邊，反倒是親友桌。

  「秀姨，秦總，你們也在。」主動寒暄是必然，可陳柚在外已不知如何跟他相處，來招呼時神情看似放鬆，心底則是尷尬的。

  「當然要來，唐總跟我們家都多少年的朋友了，若是不來還叫人誤會。」那後半句她明顯是說給秦曳聽的。

  陳柚便想，恐怕一開始秦曳是不願來的，畢竟心裡膈應，但伊文秀就是樂見他跟徐洛掰的徹底，同時也覺得一個徐洛不值得他跟世交叔伯翻臉，所以這是強拽了他來，又藉機敲打。

  「看來圈子不大，都是熟人，原來您跟唐哥還認識。」想到那次秦曳喊他叔，而唐峰對他也特別熱情，一切便有所解釋。

  只是唐峰在秦曳眼裡恐怕沒什麼長輩形象了，如果他知道自己跟侄輩的前任訂婚，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

  「好些年的老關係。」伊文秀示意她坐，與她聊起了最近的事，也關心她在寧野那邊適應如何。

  兩人拉扯著閒話，又有別的熟人過來，跟伊文秀寒暄到一起，陳柚便順勢起身，打算去找寧野。

  然環目四顧，沒在桌面上見著他人，正奇怪時，身後傳來秦曳不緊不慢的調調，「他在樓上。」

  三樓那層今日全部開放，有套房有休息區，恐怕寧野跟唐峰有更私密的事要聊，並未下到人前來。

  她回身，「謝謝。」

  秦曳淡道，「這個項目對你沒什麼幫助，那點提成犯不上給寧野拼命。」

  「嗯，不過我只是打工的，我是為錢拼，不是為誰拼。」陳柚溫和道，然後跟他再見，往其他熟客那邊去。

  開業晚宴八點零八開始，得個吉利數。

  流程跟她經歷的那些大同小異，走個過場而已，陳柚甚至連唐峰的面都沒見著。

  他跟寧野都在主桌，總有人過去推杯換盞，實在輪不到她過去起鬨。

  今天陳柚樂得清閒，從頭到尾喝著一杯橙汁，難為能安靜吃會飯。

  唐峰請的廚子都有點水平，私人會所的菜品讓她記憶猶新，今天的宴席菜竟然也別出心裁。

  吃的八分飽時，陳柚才終於等到一個招呼的機會。

  寧野在那邊跟她遞了眼神，她便端了杯子起身。

  看了看裡邊的液體，想著，還是沒換，就這麼過去了。

  見面仍是客套，「唐哥，開張大吉，越做越發！」

  碰了杯，果然被人注意到她喝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有人打趣，「今天這麼好的日子，陳小姐應該跟大家一起來點紅酒，一起發發發嘛！」

  這回寧野卻主動接茬，「確實，黃的不好看，要紅的才發，」說著話鋒一轉，跟那邊的服務生抬了手，「山楂汁來一壺。」

  陳柚微怔，挺意外他自作主張，都沒順順唐峰的意見。

  不過唐峰沒講什麼，仍舊笑著，一派溫和，甚至主動吩咐，「去，給陳小姐拿壺熱的。」

  等山楂汁一來，溫溫熱熱一滿杯，著實吉利。

  紅艷艷的比酒更亮。

  陳柚這會舒心了，又是一串吉利話，果汁倒是喝的蠻爽。

  她陪坐在側，聽他們閒聊其他，差不多的時候唐峰便示意秘書過來，招呼想去樓上的參觀的客人們。

  大家捧場，分撥去了幾批，他們這一批算是最晚的。

  寧野跟唐峰走在前面，她們幾人跟在後頭。

  一路打量上去，陳柚意外發現今天沒見著徐洛。

  她也沒多想，慢悠悠的欣賞起不同主題房的布置。

  這酒店的規格無話可說，設計也別具一格，看的出來，唐峰做生意確實有一手。

  逛了一圈，從最大的套臥出來時，陳柚忽的落在後面，有些為難的看了寧野一眼。

  大約是吃多了，她肚子很不舒服，一步都邁不得，生怕出了洋相。

  寧野會意，點點頭，「你歇會，反正今天唐哥說了，都是免費招待。」

  客氣話一說，大家哈哈笑起，也沒人留意陳柚，只管下了樓去。

  他們一走，陳柚便馬上關門，衝進了洗手間。

  好一會後，終於舒服。

  她摸著肚子起身，走了幾步，卻發覺自己有點虛脫。

  陳柚已經到了門口，卻撐在門檻沒走。

  那種乏力感有些異常，不光是暈乎，還激動。

  幹了挺久的身子當然也壓抑欲望，可今天又沒受撩撥，卻忽的反應強烈。

  她揉了揉腦袋，狠命掐了掐大腿，也不及多想，拿起桌上的水開始咕嘟嘟灌。

  可勁兒越來越猛。

  陳柚心裡咯噔，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但來不及分析，只管靠在沙發上大口呼吸，想強迫自己冷靜。

  可氧氣助燃，念頭更猛了。

  拿著手機想撥打電話，然昏沉沉的沒按幾下，眼睛都快要看不清屏幕。

  她萬念俱灰坐等出事時。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像重錘那樣，撞擊在她耳膜。

  砰砰！

  敲門聲響起，那人堪堪好，就停在了她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