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該有的心思
2024-06-12 07:38:32
作者: 錦鯉少女
黃雲祁聽著倆人的爭吵,倒也沒有急著去阻止,只是若有所思的瞧著翠竹。
直至翠竹注意到她瞧過去的眼神,這才收回來視線,垂著眼眸似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腕上戴著的一支湖水綠色玉鐲。
翠竹自然不覺著自己有什麼錯處,只是瞧見她現下的臉色,也不敢在與於雁胡扯,連忙閉了嘴巴站在一旁。
半晌,才聽見黃雲祁開口:「我知你是顧府出來的女使,心裡必定始終都覺著顧府才是你真正的主家。
從前我便說過,我我身邊從不留那等三心二意之人,若是你放不下顧府,我自然可以放你回去。」
黃雲祁這番話倒也算不得趕人離開,只能算是給她一個告誡罷了。
畢竟,身邊伺候的奴才,最是忌諱那些不忠心亦或者三心二意的人,能夠留在他身邊的女使,必定都得全心全意的忠心她才好。
這樁事雖然與於雁並無太大幹系,但還是免不得叫她變了臉色。
翠竹與於雁二人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倆人面上如出一轍的惶恐,翠竹急忙表露忠心:「姑娘明鑑,奴婢一直對姑娘忠心耿耿,絕不曾有二心,還求姑娘千萬不要趕奴婢離開。」
於雁平日裡雖然有些懼怕翠竹,總是要受著她的管制,但現下聽著黃雲祁的話,要趕她離開,於雁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一時忍不住也跟著一同幫襯求情:「翠竹姐姐平日裡還是極為心疼姑娘的,還求姑娘別趕她離開。」
黃雲祁瞧著她們二人的模樣,好像自己活脫脫是個惡毒的人一般。瞧著禁不住有些好笑,頓了一會兒才說道:「瞧瞧你們倆,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歹毒的人,平日裡還不知道要怎麼欺辱你們二人呢!
如今也不過是說了兩句罷了,原本之前帶著你們倆出來,就不曾詢問過你們二人的意見,現下也算是詢問你們二人一聲罷了。」
不管她有多信任重用她們二人,若是她們倆不願離開顧府,她都不會強人所能,自會歸還身契派人完好無損的送回顧府。
「奴婢們願意跟著姑娘,不管姑娘去哪,奴婢都要跟著伺候。」翠竹和於雁二人也連忙表忠心,生怕晚說一會兒,就會被送回顧府一般。
「行了,我也知曉了你們倆的心思,就別跪著了,快些起來吧!」
翠竹二人聽著這話,這才算是破涕為笑,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
「李家三姑娘,我倒是不知顧修遠竟是這樣大的胃口。
憑著他現下的身份和家世,竟還妄想去求娶李家三姑娘,如今只是被人打出來,我瞧著倒也是那李大人發了善心。」黃雲祁笑著搖了搖頭。
李家三朝元老,賢妃娘娘在後宮這樣得寵,又誕育下一個皇子,文大人又是三品大員。饒是如此,文家在李家跟前也不得不客客氣氣的。
李家嫡出三姑娘,身份雖說不如公主那樣尊貴,可也遠遠超過郡主。
莫說顧修遠現下成了這樣的境遇,便就是顧府仍舊是從前鼎盛之時,若是想要求娶李家的嫡出姑娘,怕是也不夠格的。
「誰說不是呢!
賴哈膜想吃天鵝肉,奴婢瞧他就是想的美。」於雁跟著附和了兩句。
這件事倒也與她們並無任何干係,如今只是聽了這件事,閒時說出來樂一樂罷了,幾人倒也不曾放在心上。
顧府那頭卻不同,瞧著黃雲祁離開,竇映秋原本滿心歡喜的等著自己被抬為正室,只是卻一直不曾見著顧修遠露出過這樣的意願。
如今又聽了外頭這樣的傳言,心裡越發的氣惱著急起來。
偏偏顧修遠卻並不知曉竇映秋的這番心思,驟然瞧見他來自己房裡,竇映秋很是高興,忙不迭的上前迎著:「顧郎!」
顧修遠滿臉愁容,並不在意她的態度,進了屋便只尋了個位置坐了下去,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也是知曉咱們府里現下的處境,如今我若是能重新覓得一位家世極好的姑娘為繼室,日後咱們府里能一併回到從前不說,便就連著我,怕是也能重新回到朝中。」
竇映秋原本瞧見他時的高興心思逐漸落了下去,現下又聽著他這番話,眼中早就蓄滿了淚珠,此時仰著頭看著她,一副想要掉下來卻又堅強忍著的模樣。
「你這是做什麼,這也是為今之計最好的選擇。
畢竟我也不願瞧著你,跟著我一同吃苦不是?
若是在叫黃雲祁那個賤人,瞧見咱們二人過得落魄不堪,豈不是要更加隨了她的心愿。」顧修遠難得的耐著性子勸哄了她這些話。
竇映秋知曉,即便她不願,怕是也攔不住,可心裡始終是不甘心的。
「顧郎難不成全都忘了,從前與妾身的情誼了嗎?」竇映秋儘量把自己整個人都窩進他懷裡,軟著嗓子說著。讓人聽著,只覺著是撒嬌,半點沒有質問的模樣和語氣。
「胡說,我怎麼會忘。
你放心,李家家世顯赫,她家三姑娘又是一貫嬌養出來的,心思單純。日後就算是娶進門來,這個府里也還是由著你說了算,便也只是查了一個名分罷了。」
顧修遠又勸哄了她好一會兒,瞧著她不似方才那樣態度強烈,這才鬆了一口氣,把人打橫抱起,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朝著床榻走過去,直至廝混大半夜倆人這才消停下來。
「顧郎萬萬莫要忘了答應過妾身的。」雲雨初歇後,竇映秋趴在他身上,手指一邊有意無意的在他胸前畫著圈,一邊嬌嗔說著。
這樣情形下,不管竇映秋說著什麼,怕是顧修遠都會連連應下。
半晌過後,耳邊逐漸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竇映秋抬頭瞧了一眼,勾著嘴角又重新躺了回去,閉著眼睛也跟著一併睡下。
豎日一早,在竇映秋醒來後,身旁早就沒了顧修遠的影子。
「顧郎走多久了?」
摸著身旁他躺過的地方,入手只覺一片冰冷,想來是起來許久了。
「世子爺已經走了許久了,奴婢伺候姑娘起身梳洗吧!」丁月上前撩起床幔。
「又是去了李府嗎?」掀著被子的手略微停頓了一瞬,若有所思的問著。
「世子爺離開時並未說是去哪,只是瞧著一副急急忙忙的模樣。」這樣的話,她們做奴才的哪敢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