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禁止入城
2024-06-12 07:30:47
作者: 灰兔兔白手套
王大壯和他妻子的事情讓陸薄元很是驚喜,只是之後這群災民中就再沒有出眾能力者了。
他也不氣餒,只是覺得能得到一個王大壯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前方就是臨川城?」胡若優探出身子,被這巍峨的城牆驚到。
在這城牆面前,她仿佛變成一隻無比柔軟弱小的螞蟻,渺小至極。
「對,很震撼吧。」陸薄元挑唇,望著這高聳的城牆,聲音中也夾雜了些許懷念:「當初我第一次來臨川,還是爹帶我來的,我以為會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
胡若優不動聲色打量著他的神采,只見他眉宇間滿是對曾經的感嘆,並無痛苦懷念之色。
這才放下心來。
「今日再來,正好仔細看看這裡,往後這裡就是你的治下了。」
她這麼說著,卻見陸薄元收斂笑意,眉間輕輕蹙起。
「臨川是進入同州的第一個城,也是距離同州知州最遠的城,臨川有什麼問題,就能看出整個同州有什麼問題了。」
話里話外竟然是擔心同州治理出了問題。
「為何有這種擔憂?」胡若優問道。
「因為咱們初來乍到,就算是知道他治理不好,也只能暫且忍耐,最怕的就是這同州知州已經同劉應知那廝一般,在這同州紮根,難以拔除了。」
陸柏溪大大方方走過來,他已經穿上全套官袍,頭戴烏紗帽,身姿挺拔,神情落拓,端的是一派威嚴之風。
臨行前陛下將他的官職降了一級,正是讓他去管理臨川。
看似降級,實則已經是對陸家的賞賜了,能讓這一家人都在同州,他也不怕弄出來一群土皇帝。
「今日你就要上任了?」
胡若優問他。
「這是自然。」陸柏溪正了正衣冠,難的一身嚴肅,同來侯爺的樣子重疊起來,引得胡若優盯著他,漸漸出了神。
那日老侯爺抓著她的手時也說過,她若是不想在候府,可以讓陸柏溪安排她出去。
誰能想到,候府所有人都離開了京城,來到這極北苦寒之地了。
他們的車隊如今等在這裡,就是等原本的臨川縣令前來迎接。
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臨川縣令的影子。
別說縣令了,就是那手下的衙役也看不到一點。
「呵。」
陸薄元冷笑一聲,「果然如此。」
就連一向好脾氣的陸柏溪都拉下臉來,看著很是不悅。
「你說這臨川縣令是受誰人指使?」
陸薄元唇角勾起一冰冷弧度,聲音也仿佛結冰,讓人聽著就覺得不寒而慄。
「還能是誰?這同州誰是最大的,就聽誰的唄。」
胡若優聽著兩人說話,只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臨川的縣令,正給候府來了個下馬威呢。
「若是我們就這麼走進去呢?」她問道。
「不可,不是因為面子的事,而是於規矩不合,古往今來規矩都是即將離任的縣令主動來接下任官員。」
「同時將所有案子,未完成的工作內容,一併告知。」
陸柏溪臉色陰沉,配合他的朱紅官袍,顯得頗有威。
就連一路上同他經常說說笑笑的侍衛在此時也是收斂笑意,同樣肅穆地站在原地,一聲不敢吭。
可是車隊從寅時等到了午時,都不見人影。
「走吧,進去。」陸柏溪說道。
「不是說不合規矩?」胡若優問他。
他唇角邊緣勾著冰冷笑意,眉宇間滿是寒霜,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仿佛一柄即將出竅的利刃,冷峻,肅殺。
「規矩是給懂規矩的人看的,不懂規矩的人,就當畜牲對待就可以了。」
見狀,胡若優也在心底猛地一驚。
她平日裡只將陸薄元看做是個尋常的紈絝膏粱,當他只是個得祖輩蒙陰的公子哥。
可是侯爺究竟是侯爺,他教導出的,怎麼會是真正差勁的人呢。
胡若優半垂眼眸,漆黑的眸子中倒映著陸柏溪的樣子。
而陸薄元也對他的選擇沒有異議,直接下令讓整個車隊前進。
剛到城門,那負責攔路的士兵就將整個候府的車隊都攔下。
「什麼人!為何入城?」
那候府偌大的標誌他不識得,馬車上的鍍金圖層他難道也不認識?
能用這般馬車的人就是非富即貴,他但凡有些眼力也不應當如此攔截,而是好聲攔下再找人通知縣令。
同胡若優坐在同一個車廂里的好處就是陸柏溪能大肆吐槽這縣令的沒腦子也不怕沒人聽了。
「真是愚蠢!這人應當是故意放在這裡的,這縣令應當是知道這人死腦筋也不知道變通,就在今天專門放在大門口等著咱們。」
「我倒是想知道這縣令身後的人是誰了。」
胡若優聞言轉頭,忽然道:「同州可有什麼世家?」
陸柏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聲好氣同她解釋道:「我的好嫂嫂,你當這世家是誰都能當的?就連石家都不敢稱自己為世家的,問問看著這同州沒有世家,土地主倒是有一大把。」
他說著,眼睛也沒停歇,止不住往外看。
只見陸薄元身邊的侍女下車同那士兵耳語幾句。
可那士兵非但不耐煩般的將那侍女推開,還大聲呵斥道:「我管你什麼人!叫你主人下來,接受盤查!!入城都需要盤查!!」
他們身後已經拍了些許人了。
聽到此言倒是沒有指責候府,都紛紛將視線轉向那士兵。
只覺得此人實在是沒長腦子,連馬車上的人定然非富即貴的都看不出來。
陸薄元壓著火,對侍女沁霖說道:「你去同他說。」
沁霖是陸薄元身邊的一等侍女,同剛才那個級別就頗為不同。
若是比起來,曾經老侯爺身邊的妾都不如沁霖的月例多。
「喏。」
沁霖走下車,將什麼東西塞給那士兵。
胡若優眼睛一直盯著那邊,能看到沁霖將手裡的候府牌子給那士兵看了,也順手塞了一兩銀子。
能看出來,陸薄元也不想惹是生非,此舉算是委屈求全了。
「我不管!叫你家主子出來!」
那士兵剛喊一句,就被候府上下兩個侍衛死死按在地上。
「你以下犯上,對朝廷命官不敬,給我帶走!」
不等陸薄元說話,陸柏溪直接站出來,他身上的官袍已經說明全部問題。
周圍圍觀的百姓頓時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