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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你抖什麼

2024-06-12 07:30:16 作者: 灰兔兔白手套

  看到那穿著一身尋常富貴人家的打扮,面色桃粉腮邊無須的男人時,胡若優就心有所感。

  沒想到這人一開口更是確定了她的想法,這人正是來找自己的。

  「胡夫人,咱們家夫人在西蓮樓等您呢。」

  「貴府夫人貴姓?」

  「免貴,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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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先生帶路。」

  那男人走路不扭不晃,一舉一動頗為規矩,胡若優忽然想到一人。

  她竟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胡若優自然知道自己劫難將至,可是她將這話本改了許多,也不能確定自己還會深陷劫難之中。

  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只是這萬般變化沒想到竟牽扯入一個天家來。

  走入西蓮樓,這往日賓客紛擾的酒樓此刻靜悄悄的,她跟著那男人一路深入,直到進入最靠近裡面的客房才停下。

  男人弓腰彎身,手指輕叩,「夫人,胡夫人帶過來了。」

  「請她進來。」這嬌魅聲音熟悉仿佛還在耳邊迴蕩。

  胡若優調整臉上表情,驚恐說道:「竟然是貴妃娘娘!若優罪該萬死,沒能前來接駕,還讓貴妃娘娘派人來尋,罪過至極。」

  石貴妃在裡面咯咯一笑,笑聲更加嫵媚動人,隔著一道門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胡夫人不用自責,本宮私自出宮怎麼能說是你的罪過。」

  是了,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一個貴妃,是如何能私自出宮的?

  「進來吧,我讓他帶你過來可不是讓你一直在外頭跪著的。」

  胡若優磕頭領命,小心翼翼起身推門。

  只見石貴妃身後站著四五個拉滿弓弦的侍衛,那箭芒森森透著寒氣,看一眼就叫人嚇破了膽。

  胡若優當即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無聲張著嘴,求助地看著石貴妃。

  「好啦,收回去,這是我的客人,別嚇到人家。」

  石貴妃低頭呷口茶水,那些侍衛聽令收起弓箭,挨個站到東西南北各個角落,警惕看著周圍。

  「胡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

  石貴妃顯而易見的心情不錯。

  之前在宮中雖然胡若優幫她解決兩件事,可是她還是心裡憋著不痛快。

  如今看到這人被嚇到屁滾尿流儀態盡失,頓時心情就好了起來。

  「貴妃貴體若是出了什麼問題若優才要擔心了,只是若優受些驚嚇,不礙事的。」

  身後不知哪來的侍女送上一盞茶,胡若優心頭一凜,她竟然沒聽到這侍女的腳步聲。

  「胡夫人怎麼也是候府主母,也應當多注意自己才對。」

  胡若優同她寒暄了幾句,低頭喝水的功夫就聽石貴妃不經意間提起:「不知小侯爺最近可有心儀的姑娘?侯爺也到了該談論婚事的年紀了吧。」

  她用著事做由頭,目的不在於婚嫁,而是那陸薄元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前些天他們帶著白燕出宮就是借著這個由頭。

  也不知道石貴妃用的什麼手段,能讓陛下都壓下這事不談,甚至連點風聲都沒放出。

  「還不敢說有沒有,只是有些眉目,若是說出怕是讓人家多想,免得平白污了人家名聲。」

  「那敢問胡姨娘覺得我家啊妹如何?」說著,石貴妃身後的侍女將他們帶來的畫像展開。

  畫中女子站在一片燦爛花海之中,比之花海更奪目的則是這女子容貌。

  說不得傾國傾城,卻也美的奪人心魄。

  「這是?」

  「正是胞妹,夢因。」

  胡若優沒有想到,將自己特意約出來,石貴妃只是為了自己妹妹的婚事。

  「這恕若優不能擅自做主,若優可將令妹畫像帶回候府,讓小侯爺看上一眼。」

  石貴妃淡笑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最近天上雨多,我要儘早回宮,胡夫人也請好好帶著畫像儘早避避雨吧。」

  也不知道石貴妃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天空中雷聲轟鳴。

  胡若優同她告別,將那畫像藏在懷裡跑出雨霧。

  西蓮樓外,等候已久的陸薄元坐在馬車中,看著她朝自己奔來。

  一瞬間少女的樣子同記憶中某個片段重合,似乎也是在雨中,穿著紅衣的小女孩朝著自己跑過來,然後摔了個大屁墩。

  陸薄元不自覺噗嗤笑出聲,胡若優疑惑看著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

  隨後,一件披風從頭頂蓋過來。

  「她叫你做什麼?」

  「回府再說。」

  一路奔襲到候府,胡若優甚至沒空洗澡,只是換了件衣服就來到書房。

  還是那個桌案,這次兩人談話內容就變了。

  「你看那個捲軸了嗎?」

  「那個畫像?」他撇撇嘴。

  「石夢因有什麼好看的?那女人發了毒誓要入宮陪她阿姐。」

  「不,貴妃讓我好好保護好這畫像,其中定有乾坤。」

  一聽這話,陸薄元也來了性質,「展開瞧瞧。」

  畫像徐徐展開,胡若優仔細去看,可這畫像無論人物,題詞,還是印章畫紙,每一處都找不到端倪。

  「這畫像···似乎沒有什麼異常,石貴妃總不能是真的想讓你同她胞妹聯姻吧。」

  陸薄元雖然知道自己的婚約早就同京城某個貴女綁定在一起了。

  可是今日聽胡若優這麼滿不在乎講起,心底忽然升起一絲彆扭。

  「姨娘很想我同石夢因結親?」

  「你說什麼胡話?我什麼時候能左右你的婚事了?」

  陸薄元當即閉嘴。

  「誒?這畫師何故要畫一個碑在這?你能看清這是在哪嗎?」

  陸薄元立馬湊過去,由於這碑被畫的極小,兩人只能貼近去看。

  不知不覺間,兩個身體貼住,熱源糾纏在一處。

  胡若優忽的心思一動,抬眼去看,正巧同深沉的視線相對。

  握著畫像的手猛然一顫,畫像就要掉落,中途卻被一隻大手接住。

  只是那大手接住的不是畫像,而是她顫抖的手。

  「你抖什麼?」

  胡若優覺得自己抖得不是手了,而是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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