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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封禁五感

2024-06-12 07:20:58 作者: 許旺仙

  吱嘎!

  秦暢沒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推門進屋,然後停在了臥室門前。

  「怎麼停了?」我問道。

  「聽到了嗎?」

  秦暢閉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樣子。

  「聽到什麼?」

  我被她這副樣子搞得有點懵逼,看她的樣子,好像經歷了一次酣暢淋漓的啪啪啪,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怨魂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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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暢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多麼讓人沉醉的聲音!」

  伴著感嘆聲,她握在門把手的手,向外一轉一拉,門開了,手電順勢向前照,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雙向外凸出,滿是血絲的雙眼。

  「我日!」

  我被嚇了一跳,蔣桂花吊在門框上,正瞪著一雙向外凸出的眼睛,看著我們。

  「呵呵!」

  秦暢淡淡一笑,瞟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平復下來後,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秦暢這女人簡直是瘋了,無論哪種術法,從本質上來說,都是為了錘鍊自身,可秦暢的表現,明顯不對。

  以身養鬼,最怕的就是被怨煞之氣影響心智,秦暢已經有這個傾向了。

  我加了一分小心,將目光放在眼前的蔣桂花身上。

  蔣桂花很慘,她被人吊在門框上,眼睛向外凸出,眉心釘著一根釘子,手被紅繩捆著,腳也被捆著。

  和之前秦暢的說法一樣,鎖魂捆身,蔣桂花梗在喉嚨處的一口氣吐不出,咽不下,怨氣由內而外,浸潤全身。

  而想要怨氣浸潤全身,保守估計,也要七天。

  很顯然,秦暢進來時就知道蔣桂花吊在這裡,知道卻還要突然開門,她是故意嚇我的。

  「你不覺得很幼稚嗎?」我沒忍住,懟了一句。

  「我確實很幼稚!」秦暢詭異的一笑,無論是眼神,還是聲調都不對了。

  「草!」

  我被秦暢搞得心裡毛髮,下意識捏住陰針。

  秦暢還是那副表情,片刻後眼神愣了一下,恢復正常,說道:「剛剛對不住了,老毛病了,身體裡面裝的太多,有時候控制不住!」

  我能說什麼,只是看了她一眼,心裡憋屈的要命。

  「陳三你看,鎖魂釘鎖魂,將蔣桂花的魂魄鎖在身體之中,讓她的怨氣越來越重!」秦暢恢復後,態度很好,馬上和開始時一樣,對我有問必答,開始講解起蔣桂花的情況,她上前一步,撩起蔣桂花耳後的頭髮,說道:「你看這裡,她的耳朵也被釘入了釘子!」

  「這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這叫封禁五感!」秦暢一邊說,一邊撩起蔣桂花的另外一邊耳朵,那裡也釘著一根釘子。

  「那眼睛呢?」我指了指蔣桂花的眼睛問道。

  封禁五感,無非是不能看,不能聽,不能說。

  耳朵封上了,但眼睛還沒封,嘴巴也沒封。

  「她的眼睛也封上了!」秦暢伸手一指蔣桂花。

  「哪封上了?」我問道。

  「你看!」秦暢舉起手電,照向蔣桂花的眼睛,說道;「看出什麼來了嗎?」

  我湊過去看了看,搖搖頭,「沒看出來!」

  秦暢沒有不耐煩,又向前一步,扒開蔣桂花的眼皮,指著蔣桂花的上眼瞼,說道:「看到了嗎?這裡變了顏色,氣熏的!」

  「氣熏的?」我一愣。

  「嗯!」

  秦暢點點頭,說道:「張兆光用水蒸氣熏了她的眼睛,你看,被氣熏過的眼睛和正常人的眼睛不一樣,這裡已經熟了!」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觸碰了一下蔣桂花的眼瞼,一股血水冒了出來。

  我皺皺眉,沒覺得噁心。

  爺爺這些年縫屍,我一直打下手,也是見慣了屍體的,比這更噁心的我都見過。

  我只是好奇,秦暢為什麼給我講解這些。

  從我們這次見面開始,秦暢幾乎是有問必答,甚至把自己修行的術法都告訴我了。

  這不正常,我們之間的交情沒達到這種地步。

  放下手,秦暢又道:「陳三,你再看她的嘴!」

  她一邊說,一邊扒開蔣桂花的嘴唇,從表面看,蔣桂花的嘴唇一切正常,但扒開之後,露出的是縫衣線。

  蔣桂花的內嘴唇,被縫上了。

  「走線不錯!」

  看到縫線,我點點頭,這個走線手藝,有爺爺的五成水準,有我的七成。

  說完,我注意到,秦暢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我。

  「職業病,一時沒忍住!」

  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看到其他二皮匠的走線手法,我下意識就想品評。

  秦暢沒說什麼,放開蔣桂花的嘴唇,說道:「陳三,看到了吧,這就是封禁五感!眼不能看,耳不能聽,口不能說!」

  「這一切是在她死後做得嗎?」我問道。

  如果是死前,我幾乎不敢想像,蔣桂花糟了多大的罪。

  「死後?」秦暢抿了抿嘴唇,呵呵了兩聲。

  「死前!張兆光是在蔣桂花還活著的時候下的手!」我一下子反應過來。

  「死前遭的罪越多,死後的怨氣越重,怨氣越重,得到的皮,品質越高!」秦暢淡淡的說道。

  「他怎麼下的去手?」我想不通,這是人,不是屍體,這麼幹,連作為人的最基本的底線都沒了。

  「你要記住,入了這一行,你今後打交道的,沒有幾個是正常的!」秦暢面色突然一凝,沉聲道:「面對張兆光這種人,你只有比他更狠,才能震懾住他們!」

  我能感覺到,秦暢對我說這些的時候,帶著一股善意。

  這不對啊!

  就如同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對我有問必答一樣,這個善意又是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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