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劫持
2024-06-12 07:20:23
作者: 電流
龍嬰怔怔地看著兩人。
嘴角的笑意比ak還難壓。
也不知道為何,容有鶴像棵松樹般紮根在原地,蔡雨荷伸手去攬他脖子,卻沒有撼動容有鶴半分。
就好像一個樹懶抱著鋼管。
怎麼看怎麼好笑。
當然龍嬰很快就收起了表情,冷得跟那些面無表情的藥人一樣。
要假扮成藥人,看到這種事情時一般都不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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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實在忍不住。
這樣明顯,即使處於昏暗的地牢中,蔡雨荷還是看清了龍嬰嘴角上嘲諷的笑意。
她馬上放下手,雙手抱臂俯視龍嬰。
「你在笑?又什麼好笑的?!」
蔡雨荷臉色冷下來,直覺這與普通中藥的藥人並不相似。
但爹爹說過,秘藥發作應人而異,現在的產生的效果還有些遲緩。
而且之前在破廟裡,龍嬰不就是不怕迷藥嗎?
要是真叫完全清醒的龍嬰發現自己中藥,還不馬上將整個地牢鬧過底翻天啊?
被兩個並不算頂尖的護衛打倒在地,也不符合龍嬰的脾氣。
更不要說一直到現在還是不動聲色的容有鶴。
至少,兩人應該是中藥了。
可,就算是中藥了的龍嬰,對著自己,竟然還是無一絲敬意。
不論如何,蔡雨荷看到龍嬰這張臉就來火。
即使龍嬰現在的狀況,比起之前在園子裡看見的時候更加狼狽。
原本梳的好好的頭髮被什麼東西搓揉過,現在完全亂成了一個雞窩。如點睛之筆綴在髮型上的淡紫色絲帶,也被勾劈了絲,就像一團凌亂的絲線纏在了她的頭上。
地上的髒污糊到龍嬰原本光潔的臉上,加之衣領展露出被撕扯過的痕跡,整一個人跟個小叫花子似的。
當然,對整個人造成最大影響的,還是龍嬰額角到額中央的血痕。
在額角傷的痕跡最深,整個傷口裡滲出的血順著臉頰,在側臉留下一道乾涸的血痂。
蔡雨荷看得解氣又來氣。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高挑男子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濃濃殺意。
蔡雨荷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後容有鶴站在自己身後,挺拔的胸膛,又看了一眼地上抬著頭的狼狽龍嬰。
手裡拿著的大銀鈴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微微蕩漾。
蔡雨荷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又變得得意起來,手裡拿著的銀鈴發出兩聲低沉的異響。
她穿著紅色繡鞋的腳微微提起。
「這鞋子有點不合腳,我只是剛才走了幾步,裡面進了沙子。
你過來,幫我把鞋子裡的沙子挑出去。
成了藥人還這麼喜歡笑,要笑,那你就多笑點!笑大聲點,笑燦爛點!」
隨著銀鈴的傳播,原本站在背後那些安穩的藥人也生出了些躁動。
只見,龍嬰原本還算靈動的眼珠子晃了晃,手腳並用野獸似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微佝僂著背,四肢僵硬地朝蔡雨荷走去。
看到龍嬰做出這樣的反應,蔡雨荷心中的石頭才完全落地。
這個樣子,顯然就是完全中藥後被控制的樣子嘛......
她抬起的腳晃了晃,往前伸了伸,還特地轉過身子,讓自己身後的容有鶴好好看看。
他心中的「小嬰」,如今已經卑賤到如此境界。
畢竟還要讓他讀書、考取功名。
用銀鈴只能控制最簡單的動作,可控制不來考取考試高中。
當然,若是容有鶴實在不聽話,她也不會心生憐憫,放著手裡的技術不用。
蔡雨荷美美地想著。
爭取能給自己那在爹爹身邊還沒有名分的娘,討得個誥命夫人,讓大家都知道自己娘的好,那才是最美好的結局......
只是,下一秒,所有美好幻想,都被一個抵在自己臉頰的冰冷利器給擊碎。
「呲——」
是利器劃破布料的清脆聲響。
「啊!」
一聲尖叫響起,但是很快又因驚愕而生生卡在喉嚨里。
龍嬰與容有鶴遙遙對視一眼,咧開一排森白的牙。
一串灰黑色,泛著金屬光澤的鑰匙,被她拿在手裡上下拋了拋,反射著地牢中微弱的光源,在黑暗裡顯得格外耀眼。
站在蔡雨荷身邊的兩個黑衣人身子搖了搖,默默倒下,發出一聲悶響。
容有鶴站在蔡雨荷身後,手裡握著一把通體漆黑的匕首,利刃已從蔡雨荷的額中劃破到左頰,此刻正抵在蔡雨荷纖細又脆弱的脖頸處。
蔡雨荷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的眼角抽了抽,不是無語,是臉頰的傷口被扯到,被無比疼痛刺激到的生理反應。
「你們、你們兩個賤人......」
容有鶴手裡的匕首往下壓了壓,蔡雨荷立馬噤聲。
「讓我們走。」
「不然,你這張臉就要被刮花了。」
容有鶴挾持著蔡雨荷,身子貼在蔡雨荷的身後。
他說話慢聲細語,貼著蔡雨荷的耳朵說出來,卻叫蔡雨荷不寒而慄。
蔡雨荷眼睛眨了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馬上開始示弱起來:「這兩個護衛都被你們殺了,你們想走,我怎麼攔得住你們?」
自己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可不能被這兩個土包子給毀了。
蔡雨荷一面順從,手裡卻緊緊捏著可以操控藥人的銀鈴,等這兩人一放開自己,就操控藥人將這兩人殺死!
龍嬰眼疾手快地一腳踹過去,蔡雨荷感覺自己的手腕一聲脆響,劇烈的疼痛襲來,銀鈴也被甩在地面摔壞。
「啊!」
「你以為我們跟你一樣蠢?要是我倆出去,還不得馬上就被包圍?
單憑這地牢里,就有數十人守在門口,我們想要出去,還得血戰一番。
倒不如將你當做擋箭牌,將你擋在我們面前,外面這些人也不敢傷害我們。」
龍嬰面無表情,拖著蔡雨荷就一起往外走去。
龍嬰熟知人體的死穴,捏著蔡雨荷,她動都不敢動。
果不其然,就在隔壁幾個牢房裡,一共十七個穿著黑衣的護衛早已拿著武器,正準備從隱蔽處跳出來偷襲龍嬰容有鶴兩人。
只當看到老爺唯一的女兒被挾持在兩人的手裡,到底還是不敢對著兩人出手。
這倒只是兩個無足輕重的藥人,要是再傷到老爺唯一的子嗣......
按照老爺那個性格,他們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龍嬰還給蔡雨荷嘴裡塞了布團、卸了她的四肢,免得這傢伙在緊要關頭髮出聲音。
就這樣,三人保持著奇怪的姿勢,慢慢從地下暗門處退了出來。
現在正是深夜,兩人儘量都使控制著自己的手腳輕重,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音。
整個縣令府里只掛著幾個昏黃的燈籠,正常人在這種夜色里根本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必須先將容有鶴送到安全的地方,其它的才好說。
現在知道了村民們的下落,龍嬰一個人進出一個縣令府,那還不是如履平地。
只是,幾人正走到庭院的中部地區時,龍嬰敏銳地察覺到,他們身邊出現了不少人的呼吸聲。
即使人數眾多,這些人都隱匿在暗處,並沒有想用人數來威脅龍嬰。
既然如此,肯定就是想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這樣暗戳戳的樣子,指不定是在整什麼么蛾子。
或許,飛鏢、手弩、弓箭......
周圍的殺氣四溢。
龍嬰咧嘴一笑,森百的牙在夜色里,如黑暗中捕獵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