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一次如此精疲力盡

  跟著阿田趕到青禾所在的帳篷，土地葉大夫已經守候在一旁給青禾把脈。

  見龍嬰到來，葉大夫趕緊上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明情況。

  「太早了，孩子怕是保不住。」

  這胎兒還沒完全成熟，最好的辦法是取出孩子，保住大人。

  這孩子屬於嚴重早產的類型，龍嬰這一塊學得不太好，但是也只能趕鴨子上架。

  在趕來的路上，龍嬰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由自己接生。

  至少自己的底牌更多，讓青禾母子平安的可能性更大。

  遇到什麼意外，空間裡的東西也能抵禦一下風險

  龍嬰沒有接話，命令其他人再找幾片油布，在這個帳篷外圍城一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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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看不清，好不容易湊到幾塊油布，手忙腳亂在拿起拼在一起圍了個圈。

  青禾的呻吟漸漸微弱，龍嬰又將所有想留下幫忙的女人們推了出去。

  「就在外面等著！人多手雜，在外面等著遞東西就行，滾水隨時準備！」

  在圈內還放了幾個立起來的篝火，昏暗得只能看清輪廓，仔細的地方就完全看不清。

  龍嬰餵了青禾一些靈泉水，讓她恢復一下身體裡的能量。

  青禾喝下去一些後，眼睛還是閉著，但是呼吸已經平靜下來了。

  龍嬰先往她身子下面墊了一個枕頭，讓她把雙腿弓起來再打開。

  這樣可以延緩羊水流失的速度，讓胎兒還能被羊水浸泡住。

  然後又給青禾的眼前蒙上一個眼罩。

  龍嬰悄悄從空間裡找出一支迷你的防狼手電筒，放在兩人中間。

  這手電筒是聚光，光柱清晰不散，將龍嬰想照亮的部分照得宛若白晝，而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的變化。

  龍嬰馬上就給青禾做了一套全面的檢查。

  青禾身體不樂觀，也不知怎麼了，身子骨受損很嚴重。

  和龍嬰一樣，在長身子的時候營養供應不足，又在最佳治療的時間裡勞作過度。

  按照現在的診斷結果看來，這個孩子拿掉，青禾以後估計會很難懷上孩子了。

  即使懷上，她也不可能安全生下來。

  所以，龍嬰需要想辦法，將母子都好好保住。

  龍嬰又從空間裡找到一套設施，拿著酒精消了毒，呈一列擺放在自己面前。

  現在最好就是讓青禾自己使勁，讓胎兒自然排出。

  若是想要破腹，母體就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

  青禾原本就瘦弱，跟著大家在這種逃荒路上飽經風霜，傷口還會被不乾淨的布料摩擦到，一不留神就會發炎發熱。

  「呼吸不要亂，對，後臀跟著呼吸一起用力，不要浪費力氣了。」

  龍嬰回憶著之前課上學到的內容，在青禾耳邊呼喊道。

  「好......呼——呵——」

  青禾虛弱地回答，一邊按照龍嬰的說法用力。

  可是努力了許久，還是不見到效果。

  龍嬰讓外面送了一次熱水，給青禾擦了擦身子，給她身上恢復一些熱量。

  一隻手在青禾肚子上摸索，感受著青禾腹中的胎兒。

  越摸，龍嬰額上的冷汗越多。

  最後，臉色慘白，呼吸也變得跟著青禾一樣孱弱起來。

  臍帶繞頸。

  青禾腹中的胎兒，不僅之前被驚到早產，現在在小胎兒的脖子上，還環繞了一周臍帶。

  這種情況，龍嬰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她一時陷入了凝滯，只感覺周圍一片死寂。

  臍帶繞頸。

  在這個時代，這個場地，基本上就是一屍兩命。

  「龍大夫，神醫，小嬰......保佑我的妻、子平安，我願意奉上我二十年的陽壽，讓她們倆平安出帳......」

  龍嬰聽到外面阿田的祈禱。

  身邊的青禾，也掙扎著動了動手指，輕聲呼喚龍嬰。

  「大夫，我......我的孩子快出來了嗎？」

  甚至還有吳老太呵斥小蟲子的聲音。

  「走開點！」

  「奶奶，它也是早產兒，它的父母看到它後，會像我的父母拋棄我一樣，拋棄它嗎？」

  ......

  一定要要讓兩人都平平安安出來！

  龍嬰下了決心，學過的知識此刻都在為這個問題思考。

  幸好龍嬰看書上寫過糾正的方法，她一邊在腦中回憶，一邊努力調整著胎兒的狀態。

  臍帶繞頸，只需有什麼東西進去，將這臍帶解開，那就沒什麼難題了。

  只是現在怕是沒有這麼精密的儀器可以做到。

  還有什麼？

  又精密細小，又能在肚子裡完全憑龍嬰操控的？

  對了！

  龍嬰此刻激動得有點手抖，她又傳了一遍熱水，順便給青禾含了片參片。

  「現在堅持住不要睡，先保存力氣，將下身放鬆。」

  她湊在青禾耳邊說道。

  隨後，龍嬰將手湊近了青禾。

  一條細長的蠕蟲，憑空出現在龍嬰的手中心，朝著青禾爬去。

  青禾察覺到異樣，手指動了動，正要睜開眼睛。

  「現在我在用一種獨家的工具幫你調整胎兒的方位，你別激動。」

  龍嬰趕緊向她解釋，生怕青禾弄掉了眼罩，看到龍嬰拿出來這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一切。

  沒過多久，蠕蟲就從青禾的肚子裡鑽出來，從龍嬰的手裡消失。

  再伸手摸去，腹中胎兒的脖子也恢復正常狀態。

  沒錯，龍嬰想到的辦法，是讓蒜瓣製造幾條對人體無害的蠱蟲，讓它鑽到青禾的肚子裡，調整了臍帶的方向。

  這樣，青禾用的力，也能落在實處。

  「青禾，休息得怎麼樣？現在可以繼續按我跟你說的方法用力了！」

  龍嬰拿走青禾嘴裡的參片，怕她接下來用力的時候，參片卡在喉嚨里，造成呼吸不暢。

  緊接著又餵她喝了幾口靈泉，喚熱水抹去她額上的汗珠，接著不斷擦洗青禾全身，來促使宮口打開。

  「吸氣——呼氣——！」

  青禾剛剛差點昏睡過去，清醒後感覺腹中輕鬆了不少。

  龍嬰的語氣堅定又溫柔，讓她無條件信賴。

  按照龍嬰響亮節奏感，孩子的頭很快就可以看見。

  龍嬰一喜，輕輕將嬰兒從青禾身體裡抽出，用消過毒的剪子剪去連接的臍帶。

  最後喚了一遍熱水，將青禾和孩子都用熱水擦了一遍。

  青禾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龍嬰趕緊將拜訪在周圍的物品都收好，摘去她臉上的眼罩，將孩子遞給青禾看了一眼。

  看見自己的孩子無恙，青禾終於滿足地睡去。

  外面微弱的晨光溜入帳篷里。

  天已經快亮了啊.....

  龍嬰的身板微微佝僂，靠在支撐帳篷的木枝上，擦了把快要流進眼睛的汗滴。

  第一次如此精疲力盡。

  女人，真不容易。

  龍嬰還在一直給這個小老鼠似的孩子按摩。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臍帶纏繞太久，還是別的什麼，面色竟然還有些青紫。

  到現在，還沒發出初生嬰兒的第一聲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