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官復定國侯
2024-06-12 07:18:43
作者: 辛小姐
就在阿儉的回信送出去之後。
位於大逯國西北方的大姚國,突然毫無徵兆的發起了戰事。
這一仗一打就是三年。
三年的時間有多長?
長到許蕎安和阿儉互通了15封的書信,長到在許蕎安的信中小師兄這三個字陸陸續續出現了120次,長到八歲的許蕎安如果站在阿儉的面前,都還不到阿儉腰的高度,長到皇上先後派出了三個大將軍,卻都毫無意外的死在了西北戰場上。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現在告訴朕還有誰能去西北戰場?」早朝上,皇上怒氣沖沖的把最新戰報摔在了地上,整個人煩躁的在地上走來走去。
再這麼下去,最多半年,西北就要失守了。
滿朝文武全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出聲。
過了許久,突然一個弱弱的聲音:「不如,把定,不是,許南山,叫回來吧。」
話音一出,皇上腳步停了下來。
許南山正是許老太爺的名字。
這幾年,許南山這個名字,從來沒有人敢在皇上面前提起。
可是眼下,朝中真的是已經無人了。
皇上轉身看向滿朝文武:「你們,怎麼看?」
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皇上是動了心思了。
便紛紛討論了起來。
「許南山已經被流放了,哪有再召回京的道理?」
「那不招他回京,你去戰場領兵打仗?」
「要不讓平南大將軍去。」
「平南大將軍在西南呢,一時半會走不開,而且平南大將軍也未必是大姚國的對手。」
「說的也是,這些所謂大將軍,還真沒幾個是真的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可是他年紀挺大了吧?還能帶得動兵嗎?」
「他是年紀大了,但是你忘了他家還有好幾個兒子和孫子嗎?大不了讓他家子孫上戰場去。」
「說的也是,我記得他家長子叫許......許正柏的,以前也領過兵。」
「沒錯沒錯,我也想起來了,他家長孫,從小習武,身手也不錯。」
......
一番討論之後,最後皇上拍板,把許老太爺召回京,官復定國侯,去西北領兵抗敵。
但是緊接著就面臨著第二個問題了,由誰去月臨村傳旨?
畢竟當初定國侯剛硬不啊的性子所有人都歷歷在目。
這事兒,說到底是朝廷不要臉了。
許家世代守衛著大逯國,好不容易大逯國國泰民安了,就把許家居家流放到極北苦寒之地,如今邊境艱難,一句話又要把人家從邊關召回來。
說出來也太難聽了。
所以所有人都低著頭裝死,不敢領這個活兒。
最後還是宋丞相提議:「不如讓三駙馬去吧。」
三駙馬正是許正樺,也就是許家第四子。
這話一出,所有人紛紛贊同,沒錯,許正樺是許家人,又是駙馬,他能代表皇家,也不用擔心許家翻臉。
一個時辰以後,皇上要召回定國大將軍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許正樺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和許正樟下棋。
許正樺當時就興奮的跳了起來:「父親終於能回來了,正樟,不如你跟我一塊去迎接父親母親回來吧。」
許正樟臉色蒼白,腦中一片轟鳴。
許家可以回來了,還官復定國侯。
那他到底為什麼要離開許家,去韓家做這個低三下四的贅婿?
許正樺疑惑的看著許正樟:「正樟?你怎麼了?」
許正樟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四哥,我只是沒吃早飯有點頭暈。」
許正樺皺了皺眉:「小月又跟你鬧了?她也太不像話了。」
許正樟滿臉苦笑,他能說什麼呢?當初說的千好萬好,可是回來京城之後,他才發現,不是定國侯五公子的許正樟,什麼都不是。
韓家上下根本無人把他放在眼裡,就連院兒里的管事嬤嬤都能給自己臉色看。
許正樟用力捏著棋子,後來許正樺還說了什麼他都不知道,只是機械的扯著嘴角微笑點頭。
過了一會,還是許正樺實在看不下去,派人把他送回了韓府,還委婉的轉告韓禕月,正樟身體不適,需要靜養。
至於韓禕月到底能聽進去多少,可就沒人知道了。
......
質子府中,孟棲元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怔楞片刻之後,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丫頭要回京了。
自打上次賑災去過一次月臨村,他們已經足足四年沒有見過面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孟棲元無數次在腦中想著許蕎安現在的樣子,會有些書卷氣,會古靈精怪,會溫柔和氣,應該也還會有些調皮。
......
遠在月臨村的許家人對於京城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依然還在過著自己悠閒愜意的生意。
村口大榕樹上,樹梢晃動,許蕎安從樹葉中探出頭來,對著樹下的申姜喊著:「師兄,你幫我看看風箏到底掛在哪裡的?」
申姜一邊後退一邊說:「左邊一點,對對對,再上去一點。」
許蕎安終於抓到了風箏,然後捏著風箏從樹上直接跳了下來,落在了申姜的面前。
申姜微微擰眉,看著許蕎安一板一眼的說:「小師妹,你是女孩子,不能這麼爬上爬下的。」
許蕎安一邊把風箏塞進申姜懷裡,一邊接過話:「應該要舉止斯文有禮,我知道啦。」
一邊說,她一邊卷好風箏線,推了推申姜:「師兄,咱們再放一次,我有經驗了,這回肯定可以飛的高。」
申姜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知道小師妹完全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便任命的配合著許蕎安把風箏放了上去。
這一次風箏果然飛的很高,只是,誰家風箏會畫成財神的樣子?
一會小師妹肯定要被許奶奶罵。
果然,片刻之後,許老夫人從許家沖了出來:「許蕎安,你皮癢了是不是?誰讓你把風箏做成這樣的?」
「哎喲,這個是風箏啊?虧得我還準備回家搬香案出來拜財神呢。」一個路過的老太太聽到聲音哭笑不得的說。
許蕎安跑的歡快,邊跑還邊扭頭對著許老夫人喊著:「祖母,財神多好看啊,我下一回再做一個聚寶盆的風箏。」
「哎喲!」許蕎安看著身後,一時不察直接撞到了一個男人的腿上。
男人連忙扶住她:「小孩,你沒事吧?」
許蕎安抬起頭,看著男人,總覺得他和爹爹有點像。
見許蕎安這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許正樺疑惑的問:「怎麼了?」
許蕎安笑眯眯的說:「叔叔,你和我爹爹長得好像啊。」
爹爹?
許正樺臉色一僵,這個孩子大約八歲的年紀,那他的爹爹。
沒等他問出口,許蕎安就已經脆生生的說了出來:「我爹爹名叫許正林。」
就在這時,遠遠看到許蕎安撞到人的許老夫人已經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安安,你沒事吧?」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許正樺猛的抬起頭。
許蕎安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果她沒猜錯,這人應該就是當駙馬的四叔。
下一瞬間,許蕎安就看到這個男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許老夫人重重磕了個頭:「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