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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2024-06-12 06:07:21 作者: 沉硯

  「見過王爺……」我們幾個人紛紛行禮。

  「到底發生了什麼?」趙榮羨微微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嬤嬤。

  雲秀公主一雙眼珠子更是轉來轉去,看樣子是想要在趙榮羨面前抹黑我。

  果然,沒有等我說話,雲秀公主便溫溫柔柔的湊了上去,一臉欲言又止,支支吾吾,「方才陳嬤嬤犯了點兒錯,王妃姐姐要責罰陳嬤嬤。」

  「雲秀想著,陳嬤嬤年歲也打了,只怕是受不起這十大板子,便想著請王妃姐姐免去了責罰,不知王妃姐姐肯不肯答應。」她說著,又露出天真而善良的目光看著我。

  趙榮羨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並未答話,目光一一掃過我們幾人。

  最後落到了我身上,問道,「怎麼了,陳嬤嬤這是犯了什麼錯,本王記得,王妃不是一貫最袒護陳嬤嬤的嗎?」

  

  「王爺,王妃姐姐……」

  「本王在問王妃……」雲秀公主的話還未說完,趙榮羨打斷了她,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半分怒氣,卻是不怒自威。

  雲秀公主微微一怔,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呵呵,她這都明目張胆的想坑害我了,我自然不能客氣的,我若是客氣,豈非顯得虛偽。

  於是我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回王爺,妾身確實要責罰陳嬤嬤。」

  「所謂何事……」趙榮羨說著,已經坐到了旁邊的主位上,一臉的嚴肅冷漠。

  平日裡對外的時候,他總是這副神色,也是這副做派。

  見他有些冷漠,雲秀公主和姜婉果然面露喜色,但她們都忍著,也很是溫柔的站到了一邊兒。

  我立刻走到了趙榮羨身邊,擺出一個正妃該有的端莊與嚴肅,「回王爺,方才雲秀公主說是聽聞妾身廚藝卓絕,孤兒想請妾身做一些我北朝的菜餚品嘗品嘗。這陳嬤嬤聽後,便插嘴,告知雲秀公主,王爺曾經下令,妾身只為王爺做飯,不為旁人做飯。」

  「許是因著陳嬤嬤平日裡說話的神態冷硬了些,雲秀公主覺得陳嬤嬤僭越了,便給惹惱了。」

  「雖說陳嬤嬤說的是實話,但也的確僭越了。雲秀公主乃是周國使臣,妾身怎麼好讓公主受了委屈,便是心疼陳嬤嬤,也得罰了不是。」

  雲秀公主大抵想不到我會直接說了出來,而且還添油加醋。

  她的臉色一時難看極了,可眼下她也不能撒謊,畢竟她方才有沒有發怒,問一問屋裡的人便知道了。姜婉的話暫且不說信不信,可陳嬤嬤作為一個受罰者,她的話自是最可信的。

  雲秀公主也很清楚,陳嬤嬤一定是向著我的。

  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結結巴巴道,「王妃姐姐只怕是誤會了,雲秀方才那般怒斥,只是覺著奴才就該有奴才的樣子,倘若這府里的奴才個個都像陳嬤嬤這般,那豈不是都要騎到了王妃姐姐的頭上……」

  「那依著雲秀公主的意思,還是要責罰陳嬤嬤?」我才不會給她裝可憐的機會,既然她喜歡詭辯,我便帶著她往裡繞。

  雲秀公主這下更加鬱悶了,她頓時滿眼的怒火,卻繼續支支吾吾,「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公主是什麼意思?發怒的是你,如今說不罰的又是你。」我的語氣依舊是和善的,然則字字句句卻是將她往死胡同里逼。

  雲秀公主一下子臉都給憋紅了,竟是含上了淚水,「王妃姐姐,雲秀只是為你打抱不平而已,你何故這樣咄咄逼人。」

  「雲秀公主說笑了,本王妃只是就事論事,何來的咄咄逼人?」我淺淺的看著她,笑得溫柔,「再說了,這陳嬤嬤冒犯的是雲秀公主你,又不是本王妃,方才不高興的也是雲秀公主你。我倒是奇了怪了,怎麼到了雲秀公主的嘴裡,卻成了替我打抱不平了?」

  旁邊的姜婉聞言,馬上就插話,一臉公正,「姐姐怎麼這樣說話,陳嬤嬤方才乃是僭越了姐姐你插話,雲秀公主不高興也的確是為了姐姐您打抱不平啊,怎麼偏偏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雲秀公主的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故意看了看趙榮羨。

  到底她是覺得雲秀公主在趙榮羨心裡有些分量,故而便替雲秀公主抱起不平來。

  趙榮羨依舊冷漠的掃視著屋裡的人,一雙桃花眼看來看去,最後目光落到了陳嬤嬤身上,冷聲道,「陳嬤嬤,你說。」

  一聽要讓陳嬤嬤開口,雲秀公主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話還沒有出口,卻又生生的讓趙榮羨給瞪了回去。

  陳嬤嬤抬起頭,微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雲秀公主一眼。

  從聲音到眼神都透露著不滿,「老奴瞧著,倒像是雲秀公主想罰老奴。雲秀公主方才想讓王妃娘娘做飯,老奴想到了王爺的命令,也覺著堂堂一個王妃,這無端端的給一個側室使喚著做飯,實在丟人現眼……」

  「故而,這才提醒了兩句。許是老奴沒有說清楚,雲秀公主以為老奴是針對她,又覺著依著老奴的身份不配與她這般尊貴之人說話,故而便惱了。」

  陳嬤嬤話說著,又故意看了看姜婉。

  陳嬤嬤果然是從宮裡出來的老人兒,這短短的幾句話,不僅拐著彎兒的把雲秀公主給罵了一頓,還在無形之中把罪過都拋給了姜婉。

  雲秀公主滿目的惱火,可她這會兒當著趙榮羨的面,她又不能露出她跋扈的一面。

  只得硬生生的將這口氣咽了下去,笑呵呵道,「這……這原來都是誤會呢,陳嬤嬤你這人也真是,平日裡說話的時候都繃著個臉,我還當你是對王妃姐姐不敬呢。」

  「王妃姐姐你也是,這陳嬤嬤平日裡人就是這般,你倒是告訴我一聲啊。你瞧瞧這誤會鬧得……」

  「那依著雲秀公主的意思,是罰還是不罰了?」雲秀公主那般繞,我可不會讓她給繞遠了,我馬上就將話給扯了回來。

  雲秀公主咬了咬唇,滿目的不甘,「王妃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既然誤會都解開了,自然是不罰了。」

  「陳嬤嬤你聽見了?雲秀公主願意饒過你了,還不趕快叩謝雲秀公主。」沒等雲秀公主後面的話說完,我馬上又說了一句。

  然後十分嚴肅的又道,「不過不管怎麼說,你今日這般可鬧出了不小的風波,就罰俸半年吧!」

  話說完,我又笑呵呵的看向趙榮羨,顯得十分恭敬,「妾身這樣處置,不知是否妥當。」

  聞言,趙榮羨一臉公事公辦的神色,「王妃乃是四王妃,是這王府的主母,後宅的事由你處置就是,不必告訴本王。」

  「是……」我行了一記禮,馬上示意陳嬤嬤去領罰。

  雲秀公主和姜婉不甘心極了,尤其是姜婉,她先前在我這裡吃了不少虧,又因著趙榮羨對我的『偏愛』,讓她覺得是我故意挑唆,惹得趙榮羨對她百般冷落。

  故而今日才鬧了這麼一出,想要出一口惡氣。

  可這會兒她惡氣沒能出上,卻還聽到趙榮羨說出這種話,後宅的事皆由我管,所以就算我想要刻薄她姜婉,再讓她『瘋』一次,趙榮羨也不會理會。

  姜婉廢了這麼大的力氣同雲秀公主聯成一線,又費了這樣大的力氣來我這裡找茬,如今我卻毫髮無損,她能不氣憤嗎?

  旁邊的雲秀公主就更是怒火滔天了。

  只是相比於姜婉,她顯得很是平靜。

  可平靜歸平靜,平靜可不代表她就此甘心了。

  眼見陳嬤嬤走了出去,她又像是個沒事兒人一般,對著趙榮羨笑道,「王爺,雲秀和姜側妃今日來王妃姐姐這裡,就是想要嘗一嘗王妃姐姐的手藝。先前聽姜側妃說王妃姐姐廚藝卓絕,雲秀便饞極了,故而才鬧了這麼一出笑話。」

  「王爺啊,既然您回來了,不知可否讓雲秀也跟著沾沾光,嘗一嘗王妃姐姐的手藝。王妃姐姐替王爺您做菜,也就不算是給別人做了,不算是違背了您的命令,也讓雲秀嘗一嘗北朝的菜餚。」

  她倒是能找事兒,這般說了一通,可不就是一邊故意侮辱,一邊兒彰顯趙榮羨對她的重視嗎?

  我站在旁邊一動也沒有動,雲秀滿目的笑意,甚至向我遞過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雲秀公主若是想嘗北朝的菜餚,改日讓宮裡的御廚給做就是了,何必讓王妃動手。」趙榮羨的話一出,雲秀公主的臉頓時僵住了。

  她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笑容僵硬的說道,「王爺這是不願意給雲秀面子?」

  「雲秀公主絞盡腦汁的使喚王妃,可又給了本王面子?」趙榮羨前幾日不是還同雲秀公主眉來眼去的嗎?怎麼今日突然就……就翻臉了?

  難道是因為我前些日子與他發了脾氣?

  不對,趙榮羨可不是那種因為個女人發了脾氣,就要壞了大事的人,他狠起來可是能要了我的命的,怎麼可能為了我就同雲秀公主翻了臉。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過,我依舊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默的站在趙榮羨的身邊。

  雲秀公主僵笑的面容,此刻直接變成了不滿。

  她滿臉的不悅,「王爺此話何意?雲秀只是想要嘗一嘗王妃姐姐的手藝罷了,怎麼就成使喚了?」

  「雲秀公主,王妃若是願意,那便不是使喚。王妃若是不願意,那就是使喚。堂堂四王府的王妃怎麼能讓人當做廚娘使喚?周國的禮數,難道就是強人所難?」趙榮羨依舊是慵懶而冷漠的姿態,半分怒氣也沒有。

  可他的這些話,卻是字字句句都在指著雲秀公主的鼻子罵。

  雲秀公主氣的臉都綠了,這會兒她也不跟趙榮羨裝可憐了,直接拂袖而去。

  畢竟,這會兒她並未嫁給趙榮羨,不過是暫時借住在四王府,她是一國的公主,自然是有資本發脾氣了。

  可她這麼一鬧,姜婉就顯得很是尷尬了。

  本來她就很不受待見,以為跟著雲秀公主能搗鼓出點兒什麼事兒來,可這會兒雲秀公主卻一個人跑的不見了人影。

  姜婉愣了一愣,抱著她的孩子起身朝著趙榮羨施禮,「王爺,妾身也先退下了。」

  「等等……」趙榮羨喊住了她。

  那一瞬間,我看到姜婉腳下的步伐明顯一顫。

  她頓了一頓,微微回過身,「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姜側妃是不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又想發瘋了?」趙榮羨冷森森的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以後再敢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你就一輩子也別出雪院了!」

  姜婉一顫,結結巴巴道,「妾身沒有……」

  「沒有?沒有的話王妃廚藝卓絕一事是怎麼傳到了雲秀公主的耳朵里去的?雲秀公主雖雖然是刁蠻任性了一些,可彎彎道道的心思,可沒有這麼多。」趙榮羨完全不給姜婉辯解的機會,話說完又怒斥了她一頓,讓她半年不許踏出雪院的門。

  姜婉過去仗著娘家能與趙榮羨哭訴一番,如今她娘張氏失去了丞相府的主事權,又毀了容貌失了寵愛,自身都難保了,日日靠著討好巴結並被昭陽公主折磨而生活,她可謂也是一落千丈,自然也就不敢再說話了。

  縱有百般不甘心,卻還是得受著。

  姜婉走出去之後,廳堂里就剩我和趙榮羨兩個人了。

  雖說他方才是在護著我,可他說的話也讓我不太舒服。

  我早前便覺得他對雲秀公主是有所不同的,剛才他與姜婉說的那番話就正好印證了。

  「王爺當真覺得,雲秀公主沒有太多彎彎道道的心思?」我看了趙榮羨一眼,語氣聽起來很是隨和,可心裡卻是覺得百般不舒服。

  趙榮羨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也沒有動,只抬眸笑看著我,「怎麼,醋了?」

  「是怕了……」我冷笑了一聲,略有幾分嘲諷,「王爺方才雖然是駁了雲秀公主的話,可在您看來,她也確實還是個好人不是嗎?」

  「縱然王爺你與妾身說了再多的山盟海誓,可是雲秀公主在您的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出來。」

  我的的確確是感覺到了,趙榮羨對這個雲秀公主還真是別有不同。

  倘若換做是旁人,都做出這樣事來了,他哪裡還會覺得對方單純。雲秀公主對梨花做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半條命都沒有了,就因著吃醋,人家梨花都沒有招惹她,她便這樣心狠手辣,這還叫只是任性?

  趙榮羨嘆了口氣,伸手拉住我,「阿歡,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我有沒有胡思亂想王爺心裡清楚,你若是後來心裡有人了,從一開始就不要來招惹我。」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其蠢無比。

  我都被趙榮羨哄騙多少回了?可每一回,只要他稍微說兩句好聽的,我便舍不下了。

  如今看來,當初我就不該回來。

  又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乾脆死給他看,讓他放了我,我逃得遠遠的最好。

  可是現在不能了,現在我們白家的命都和四王府幫在一條繩子上,我就是委屈,也要在這裡委屈一輩子。

  趙榮羨聽了我的話,並沒有再辯駁了。

  他默然了片刻,又說道,「當年,倘若不是雲秀及時送來的情報,北朝也許就沒有了。」

  所以,他這是認了,認了他的確對雲秀公主不太一樣。

  所以,昨日他的確是在哄騙我。

  我還真是傻呢,總是他說什麼都信。

  我回過頭,笑得冰冷,「所以王爺這是認了,認了你對雲秀公主確實不一樣?」

  「阿歡,我只是……」

  「王爺,我再說一遍。倘若你心裡還有別人,那麼就請你不要再給我希望!我度量是很小的,我的眼睛裡也容不下沙子!」我冷冷的看著他,後面本來還想質問他幾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什麼也不想問了。

  我嘆了口氣,故作平靜,「算了,如今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又能如何?王爺您總是這般,不就是因為你很清楚,我離不開你,我也舍不下你,所以你才這樣有恃無恐,您覺得不敢你做了什麼,只要你哄一哄,我便能十分愧疚的回到您身邊!」

  「如今我的確是離不開你,可王爺你記著,哪一日你要是當真將我傷透了,以後你我也就只是四王爺和四王妃。」

  不會再是夫妻……

  當然,後面的話我並未說出口。

  話說完,我轉身就往裡屋去了。趙榮羨後面說了些什麼我也沒有聽見,也不想聽了。

  有些甜言蜜語聽多了,到了最後,只會變成噁心。

  我不想聽,也不想去做一些無謂的爭鬥了,倘若哪一日趙榮羨當真不要我了,我也不會去怨他,就各走各的。

  總是想著怨著,到了最後,難受的也只會是我自己。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再也沒有像過去那般和趙榮羨發脾氣,也沒有再往他屋裡送人。平日裡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他若是過來,我一如往常那般。

  如此一來,煩心事兒倒也少了不少,趙榮羨也順利了許多。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倒是真就從雲秀公主的手裡拿到了地圖,那周國果然在不久以後尋了個理由滋事。

  趙榮羨手握地圖,自然是打了一場大大的勝仗,於是三公主和四公主誰也不用嫁了。

  雲秀公主因此受盡了北朝皇室冷遇,寫信回周國,竟也沒有一個人回信。

  成日裡哭哭啼啼的,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兒。

  趙榮羨說是看她可憐,又說她到底算是對北朝有恩,故而去了北院好幾回。

  似乎是怕我誤會了些什麼,又刻意的與我說了幾遍,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雲秀公主對北朝的恩情。

  「妾身能理解,王爺不必再多言了。」我坐在裡屋的榻上,笑得燦爛而無所謂。

  趙榮羨見我這般,又沒有說話。

  我倒是納悶兒了,我可沒有表現出半分的不高興,他怎麼又一副我惹了他的神情。

  看見他那副神色,惹得我的心情也不太好了。

  「王爺這又是怎麼了?妾身都已經說了,妾身沒有意見,您這副神色又是想做什麼?」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乾脆起身走到他面前,輕輕的踮起腳尖,朝著他的唇邊吻了吻。

  可趙榮羨的臉色卻變得更加沉重了,他依舊是繃著臉站在那裡。

  良久之後,才低低開了口,「阿歡,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讓我覺得很虛假……」

  「你在對我笑著,可你的眼睛裡卻沒有半點笑容。」

  「我抱著你的時候,你的眼睛裡沒有半分羞澀。」

  「是嗎?」呵呵,別說,他不說我還沒有發現。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越發察覺到,我與他之間好像的確變得無比虛假了。

  我想我真的是被他折磨得累了,已經不想去愛他了,甚至連爭奪也不想了。

  我靠在他懷裡的時候,也似乎已經沒有了心動的感覺。

  每一回與他親熱,我甚至都是為了完成任務一般。

  可我怎麼能承認?我們白家的命還要依附著他呢,我又怎麼能讓他覺得,我已經不在意他了。

  我笑了笑,溫聲道,「王爺,你想多了吧,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不想再讓你鬧心。」

  「是嗎?阿歡,你現在還能待我這般,多是因為白家吧?」趙榮羨眼底里浮上一抹失落,苦笑道,「罷了,有些話,說多了你也聽煩了,我現在也不與你多說什麼了,但凡你還願意留在四王府,那你便還是四王妃,是我唯一的妻子。」

  是嗎?聽到他這話,我的心情一時之間更加複雜了。

  何止是我累了,其實他也累了,我們都累了,只是,卻都還在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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