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公主出嫁
2024-06-12 06:07:01
作者: 沉硯
姜棠是個聰明人,甚至是聰明人里的翹楚。
我這等話一傳出,她立即就明白了我的用意。
第二日一個大早,便自己親自來了四王府。
姜棠與姜婉比起來,整個人要高出一大截,生的也極為明艷。
不過,但凡不是出席什麼重要的宴席,她素來很少施加粉黛,今日似乎是為了讓臉色看起來好看一些,稍微塗了楓葉紅的胭脂。
一走進清暉院,她便先行向我施了一禮,「臣女見過四王妃。」
「姜大小姐不必客氣。」我端直了腰,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溫和道,「姜大小姐請先上座。」
「陳嬤嬤,快快沏茶去。」聽了我的吩咐,陳嬤嬤十分會意的退了出去,連帶著屋內的下人們也給清了一遍。
雖說,這府里的奴才已經肅清過,卻也免不了一些漏網之魚,總是要小心為好。
姜棠一貫警惕,眼見著屋內一個人也沒有,她才小心翼翼的從袖子裡掏出幾張宣紙,伸手遞給我的同時,又詢問我道,「四王妃,要我父親的墨寶,可是想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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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絲不安。
我知道,姜棠一心想要了姜丞相和張氏的命,以為她的母親和外公復仇,不過,她卻並不願意因為姜丞相而弄得姜家滿門抄斬,畢竟她與她哥哥也是姜家的人,除此之外,姜家還有許多奴才。
真要起命來,那得是血流成河。
我小心的將她遞給我的墨寶塞進了袖子裡,安撫她說,「姜大小姐儘管放心,我絕不會做什麼讓姜家滿門抄斬的事,況且,真要弄個通敵賣國的罪名,這假的書信,一眼就能辯駁,到時候還不得要被戳穿。」
「那,四王妃是想要做什麼?」姜棠眼睛微眯,眼神里依舊狐疑。
姜棠雖是聰明,可我記得趙榮羨說過,最初從痴傻中醒來的她,其實似乎根本不太了解北朝的一切,甚至前面的三五年,她都不甚了解。
倘若不是的的確確自小就知道她,他還得以為她是外族人了。
因此,姜棠雖然懂得朝堂上的事,也才華橫溢,這個時候的她,卻還不太明白這後宅里彎彎道道,自也不要猜到我想做些什麼。
我壓低了聲音,笑盈盈的看著她,「其實,我也不是要做什麼壞事,我不過是想替你父親牽紅線,你們姜家不是一直沒有主母嗎?以至於一個小妾成日裡上躥下跳,鬧得雞犬不寧,倘若有個主母,這家裡頭總是要好一些的。」
「你的意思是……弄個主母收拾那張氏?」姜棠眉間瞬間浮上了一絲喜色,似想到了什麼,滿目精光,「敢問四王妃,臣女的這位未來嫡母,那是什麼人?」
「昭陽公主。」彼時,陳嬤嬤走了進來,為我們斟茶之後,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我抿了一口茶水,又繼續說道,「這位昭陽公主啊,本是遠嫁魏國和親的,可是她生性兇狠潑辣,手段又很是歹毒,前些年因著夫君納妾,險些將夫君打死,故而被休棄回到了長安城。」
「父皇一直有心為她尋個夫家,可這位公主脾氣古怪,性情暴躁,可沒有人敢娶她。好在這公主也瞧不上那些官位低的,官位高一些的家中已有了妻室,公主自然不能給人做妾的。可你父親不一樣,你父親乃是當今丞相,你們家中又沒有主母。你那父親雖然也有些年紀了,擱在一眾大臣里,也算是容貌出眾的。」
「倘若你父親給那昭陽公主寫幾封書信,說什麼第一回見了她,便愛慕於她,多幾回,這公主自然就得去給父皇賜婚。」
「哪怕公主不去,我自也有法子叫她去。」可不是嗎?我得讓二公主去攛掇她,同是過去不受寵的公主,這位昭陽公主每每見著二公主,便總覺著尋著共鳴了。
故而,對二公主是格外親熱。
不過這位昭陽公主可比二公主要歹毒多了,聽陳嬤嬤說,這位公主年輕的時候脾氣就不好,因著宮女打翻了茶水,就生生的將人家的雙手砍了去。
這樣的惡人,別說,還真是很適合做姜家主母。
想著,我又細細的將昭陽公主的情況和脾氣與姜棠說了一遍。
姜棠聽後,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那喜形於色的模樣與素日裡那般端著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她滿臉幸災樂禍,朝我豎起了大拇指,「四王妃這對策,臣女佩服!想來那張氏定然尋了四王妃娘家麻煩吧?這個毒婦,平日裡就知道害人,她自己害人從沒有錯,旁人若是反擊,她必然要千倍萬倍的報復。」
「若真是讓昭陽公主進了門,張氏手中的主事權必然要交出去,她縱然想害人,那也未必能有能耐。況且,到時候她可得忙著爭寵,哪還有時間使壞。」姜棠越說越高興,話說完,忽然又道,「四王妃,此事你就不必出手了,我哥哥最是會臨摹旁人的書法,此事交給我來便是了。」
什麼玩意兒?姜棠說這件事交給她?
我記得,她可一向不喜歡惹事的,而且若是能借刀殺人,她從來更願意借刀殺人,怎麼這會兒卻說是讓她來做這件事。
我一時有些驚愕,更弄不明白她為何如此。
我怔了一怔,感到不可置信,「姜大小姐所言當真?此事真由你來做?」
「此事,其實無論我做不做,那張氏都要懷疑到我頭上來,既然如此,我為何不做?」說起張氏,姜棠眼底里瞬間殺氣騰騰,「只要能收拾張氏這賤人,我在所不惜。」
聽姜棠這麼一說,我突然明白了。
姜棠這是想盡辦法的想為自己的母親和外公報仇,而且我聽說,那張氏不僅合著姜丞相害死了姜棠的母親,似乎在不久以前還害死了姜棠的嫂子,據說是一屍兩命。
她這嫂子死了沒有多久,她十多年來一直相依為命的哥哥又叫張氏母女害得險些丟了性命,她自然是恨的。
想到這裡,我便有些心疼姜棠了。
從前我總羨慕她是丞相之女,擁有滿腹的才華和謀略,甚至應對後宅之事也遊刃有餘。
可是直到這一刻,我才忽然明白,她的遊刃有餘,也是在夾縫中一點一點學來的。
代價,是親人的性命。
想來,此事她能親自出手,定是舒服很多。
而且她出手,的確是比我出手更有理由,心疼父親,給父親牽線找個當家嫡母,這嫡母還是尊貴的公主,說出來得是多麼孝順的理由啊?
於是我立刻點了點頭,「行,就由著姜大小姐。」
聞言,姜棠似乎顯得更高興了,她笑著與我又說了一句,「這書信和私會方面由臣女來做,不過讓昭陽公主主動請陛下賜婚,可就要勞煩四王妃了。」
「姜大小姐放心,只要時機成熟,我便立刻出手。」
姜棠這一回來的特別高興,以至於走的時候,還哼上了小曲兒,都是我沒有聽到曲子。
臨走前,她還送給我一個奇奇怪怪的瓶子,那輕輕按一下就能出粉末,那粉末的味道刺鼻無比,她說那是什麼防狼噴霧的。
我真不知道這小小的東西怎麼能防狼,這連狗都防不上。
不過,要是往人的臉上一噴,別說,還真是要命!
我想著反正這玩意兒也不大,也就是一個香囊大小,外形也很是精巧好看,掛著也不礙事,於是便掛到了腰間。
接下來的幾日,姜棠時不時的便會派人來傳信兒,今日說是信送到了昭陽公主手裡,明日又說那張氏發現了昭陽公主和姜丞相的『通信』大吵大鬧。
這個時候昭陽公主又來信,噓寒問暖,然後就姜丞相無意間在街上見著了昭陽公主。
那昭陽公主雖然脾氣暴躁,但還生的不錯。
如今又以為那些書信當真是姜丞相所寫,見著姜丞相失魂落魄的樣子,便上前安慰。滿肚子的火兒姜丞相想著自己一國之相竟讓張氏一個青樓女子抓花了臉,那是越想越氣,加上昭陽公主的一番安慰,便越發覺得張氏可惡,覺得自己無比委屈。
故而便沒有戳穿書信一事,反而是賭氣的同昭陽公主談情說愛起來。
昭陽公主往日裡不受器重,因而和親也是嫁了個不起眼的窮鄉僻壤,一直以來受盡冷遇,如今一國之相對她溫柔呵護,她便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更覺得那些小妾都不足為懼,對姜丞相是越發溫柔。
張氏知道以後,竟想著去公主府鬧,結果讓姜丞相狠狠抽了一個巴掌,還罵她不知天高地厚,張氏一怒之下說是要自殺,姜丞相竟是就拿她沒法子了。
那頭的昭陽公主知道以後,亦是惱怒非常,揚言說是要殺了張氏。
眼看著時機差不多,我便立刻去了二公主府上。
我到二公主府的時候,剛好撞見惠妃從裡頭出來,她的臉色很不好看,見到我還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懶得理會她,徑直的往裡頭去。
彼時,二公主也黑著臉坐在裡頭,看來今日這惠妃又讓她不痛快了。
見到我,她陰沉的面容稍微緩了緩,牽強的笑著問我,「四弟妹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兒的?」
「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與二公主算來也相識有些年了,還不與她拐彎抹角。
不過眼見著她這副神色,似乎這回和惠妃吵得很是不愉快,而且比過往幾回都要不愉快。
我往外看了看,支支吾吾的又添了一句,「二皇姐,我方才瞧見惠妃了,怎麼了?今日又尋你麻煩了?」
「我懷疑我根本都不是她生的。」二公主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緊咬著牙,一字一句,「你可知道她今日來所謂何事?」
「表面上是來看我的,其實是來給那賤人求情的!」二公主咬牙切齒,嘴唇都有些顫抖,「我都覺得尤照才是她生的。」
「怎麼了?」我若是沒有記錯,在我離開四王府那段日子,那尤照和他的小妾就因為謀害二公主而被趕出了長安城,而且皇帝還下旨,不許他們二人經商,讓他們只許靠著種地生活。
原本說是要殺了尤照的,結果惠妃要死要活的,二公主在皇帝面前求情,最後才來了這麼一出。
如今怎麼惠妃又提尤照了?
我納悶兒極了,二公主搖搖頭,嘴角帶著苦笑,眼底里恨意濃烈,「尤照那賤人合著他的小妾一道兒去了秦州的鄉下,你也知道,這兩個人一貫都是好吃懶做的,哪裡能吃得下那等苦。結果那個姓宋的賤人大著肚子便與一個有妻室的男人勾搭上了,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要了,生生墮胎,然後合著那人將尤照狠狠打了一頓,逼著尤照寫了休書。」
「尤照當下便與我母親修書一封,假惺惺的說什麼他知道錯了,方才我母親來就是讓我與他重歸於好的!」二公主說著,狠狠的將桌上的瓷杯往地上一摔,一雙眼睛頓時通紅,「你說說,她當我是什麼?」
「如今,她竟還派人去將那尤照接了回來,一個月之後便要抵達長安城,你說這是做娘的該幹的事嗎?」
惠妃這要是夠可惡的,為了讓自己那個沒出息的侄子享受榮華富貴,生生的將自己的親女兒往火坑裡推。
依著惠妃的性子,二公主到時候要是不答應,她又得尋死覓活的,二公主對她雖然恨,卻始終狠不下心。
否則就惠妃這等所作所為,一旦落到了皇帝耳朵里,她死一萬次都不夠。
總是不能讓二公主真與那尤照再走到一處的,我若是沒有記錯,威遠將軍常修,似乎對二公主很是喜歡,我聽趙榮羨提起過好幾次,那常修常說二公主是女中豪傑,說什麼娶妻就得娶這樣的,那些長得好看的嬌嬌小姐娶回家得當菩薩供著。還說二公主這樣的,最是賢妻良母。
不過常修雖然在戰場上了得,對於兒女之情,卻從來羞澀,以至於每回趙榮羨問他是不是喜歡二公主,他又說不是,說什麼只是欣賞。
就因著這彆扭的性格,和常年在外打仗的緣故,常修今年都已經二十七歲了還不曾娶妻,我若是沒有記錯,二公主如今似乎也快二十二了,若是能與常修那般的男子走到一起,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輕咳嗽了兩聲,故作為難的看了二公主一眼,支支吾吾,「二皇姐,我倒是有個主意能一句根治,就是不知道……您是願意不願意。」
「什麼主意?」
「嫁給威遠將軍。」
「什麼!」二公主差點一口茶水吐了出來。
我早知二公主會是這等反應,我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耐心道,「二皇姐,我是說正經的,那威遠將軍對您的用心,您不能不知道吧?」
二公主沒有說話,她的確是知道的,雖然她總罵威遠將軍說話不好聽,老在朝堂上鬧笑話,不過威遠將軍對她的用心,她是知道的。
她頓了頓,擺擺手道,「那個大老粗,我才不要。」
「大老粗怎麼了?大老粗對你好就成了?」我可不贊同她那話,我馬上把威遠將軍一頓夸,「再說了,那常修乃是父皇欽賜的威遠將軍,他的功名,都是靠著自己一分一毫掙來的,而且這威遠將軍掌管著周國邊境的五萬精兵,可他脾氣卻很好,又特別喜歡小孩兒。」
「我聽趙榮羨說,他好幾回誇你家鈺哥兒長得聰明呢!」
「聰明個屁,他長得和尤照那賤人一模一樣!」
「……」我一時無言。
「反正,二皇姐,我現在替您出的主意就是嫁給威遠將軍,您若是同意了,過兩日我就讓王爺告訴常修,常修知道您也答應了,自然會去父皇面前求旨。到時候聖旨一下,誰敢違抗?除非是不要命了!再說那威遠將軍統領五萬精兵,這尤照跟他搶人,不是以卵擊石嗎?惠妃縱然心有不滿,她也無計可施不是?」
聞言,二公主眉頭緊鎖,想了想,問我道,「只有這個法子了?」
「不然就讓惠妃去死,別管她。」
二公主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是不能讓她娘去死的,也不願意再接受尤照。
她沉思了片刻,微微嘆息,「其實我也不是覺著威遠將軍不好,只是我這一個帶著孩子,成過親的女人,容貌又不佳,如今靠著對父皇巴結討好才得以生存。威遠將軍雖然長得一般,手裡卻有著五萬精兵,這什麼樣的姑娘他找不著,非得要我這樣的。」
「二皇姐,你莫要這樣想,您將自己說的這樣差,可威遠將軍怎麼偏偏誰也看不上,就喜歡您呢?那國公府的小姐差了嗎?伯爵府的孫女差了嗎?個個都想與他攀親,可他就是瞧不上。」
「要我說啊,威遠將軍便是二皇姐你的緣分。」
聽見我這番一說,二公主的臉上逐漸見了笑意,雖然她平日裡總說威遠將軍的不是,可我看得出來,她並不討厭威遠將軍,甚至很喜歡與威遠將軍拌嘴。
她微微點了點頭,聲音變得低了些,「只要不與那尤照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
這剛才,還不不願意的。
女人果真都是善變的,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與二公主聊了幾句。
然後再與她說了姜丞相和昭陽公主的事,讓她幫忙煽風點火。
昭陽公主雖然喜歡和二公主說話,可二公主卻不見得喜歡跟她說話,她總覺著二公主是與她同病相憐的,一旦覺著二公主過的好一些了,似乎便不大高興,好幾回說著說著,還險些要打死二公主身邊的李嬤嬤。
二公主聽了我的話,立刻就答應了。
而我,當日夜裡,回到四王府,也立刻與趙榮羨說起了二公主和威遠將軍的事。
趙榮羨剛剛脫下外袍,一聽我這麼說,頓時就回過頭,驚愕的看著我說,「你又給人做媒了?」
「什麼叫又給人做媒?我這是在幫二公主好嗎。」我伸手將他往床上拉,然後靠近他懷裡,笑道,「再說了,這威遠將軍若是與二公主成了親,不是更有利於為你所用嗎?」
趙榮羨馬上白了我一眼,滿臉嫌棄,「怎麼了這是?以前不是總說讓我不要爭了嗎?今日卻還成了為我好了?」
是,我以前是叫他不要爭,可他非要爭我能有什麼辦法?
再說了,我也試著不去爭,可我不去爭,老天也不見得厚待我,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像從前那般不爭不搶。
我仰頭望著他,一臉嚴肅,「是,我以前是不喜歡你爭,我總怕我會因此走了過去的老路,我也試著離開,試著不爭,可是到了最後我才發現,我已經踏入了這個泥潭,哪怕是我不爭不搶,旁人也未必會放過我,既是如此,我又為何不去爭?」
聽了我這話,趙榮羨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怔怔的看了我片刻,然後抬手拍了拍我的腦袋,點點頭道,「嗯,不錯,長大了,為夫教導有方!」
「什麼叫你教導有方!要不要臉啊你?」
「為夫不要臉……」他驀然翻身,桃花眼裡寫滿溫柔,笑得邪肆,「要你……」
話說著,趙榮羨便伸手扯去我的衣裳,隨著冷空氣的侵略,趙榮羨的氣息也在我耳邊越發濃烈……
夜色里,四王府顯得很安靜,想到陳嬤嬤在外面,我便有些尷尬。
我強忍著情緒,低聲問他,「王爺那威遠將軍的那裡,您到底說是不說啊?」
「說,明日就去說……」趙榮羨輕輕撫了撫我的頭髮,又咬住了我的唇……
不知過了多久,趙榮羨才將我鬆開。
第二日一個大早,他便去勸了威遠將軍,與此同時,二公主也到了昭陽公主耳邊煽風點火,於是沒有兩日,昭陽公主和威遠將軍都向皇帝請旨賜婚了。
於是這姑侄兩個,都趕著成親了,前後就差了不到半個月。
姜丞相成親那日,趙榮羨身為同僚,又是女婿,自然也要去恭賀。
於是一個大早,我們便出發了,姜婉身為女兒,自然也壓要出席。
我和趙榮羨出來的時候,她也剛好出來,與前段日子比起來,她胖了不少。
「王爺,今日是我父親成親,妾身想,咱們夫妻和美就是給父親最好的賀禮。」這意思,是要讓我單獨坐一輛馬車,她跟趙榮羨坐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