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拜貼
2024-06-12 06:02:10
作者: 烈日焱焱
那五黑犬哪裡是他的對手!
這邊五黑群叼住了牛壯實的胳膊,寧死不放。
那邊牛壯實,隨手撿起個石頭泡子,拼了全力砸向五黑犬的腦袋。
可憐一條忠犬,也伴那胡商命赴黃泉。
那胡商心善,載人救狗。
不成想,這狗卻比人強。
救狗一命,那五黑犬為君以命相搏。載人一程,卻遭惡人背後插刀。
案子了解,大黃超度了胡商和五黑犬的魂魄。
蘇肆安和李五等人,日日揪心那周得意的情況。前幾日,李五去牢里給周得意送飯。
那守牢房的小兵,無論怎麼使銀子,楞是沒讓李五進去。
這日,倒是有人給蘇府送了拜帖,不是別人,正是朱正璽的夫人李容撿。
蘇肆安見了帖子,忙請李夫人過堂一敘。
彼時大戶人家的府里,都是有規矩的。男主人接待男客,女主人接待女客。只有那珍妮是洋人,便不做計較!
因為這李夫人跟周得意的案子頗有關係。
二姨太周書文當然要親自接待這李氏。二姨太自然知道李五機靈,大黃法力高強!便拽著李五陪她一起接待李容撿。
如此一來,府里的下人們,便更多的風言風語了。
誰不知那銀川才是蘇肆安沖喜娶回來的正牌夫人,便是那李五整日和蘇肆安勾肩搭背,眉來眼去。
那也不能連門都沒過,就充起女主子的派頭來。
平日裡,輕賤銀川的那些人。如今反而紛紛倒戈,指向李五來了。
皆都背地裡數落著李五,不正經。懂妖法的狐狸精。更有甚者,還把李五的小像,繡成鞋墊兒,踩在腳底下。
倒是沒有人把那李五的生辰八字寫在小人上,扎銀針的。
畢竟連李五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出生的。
這李五和二姨太在側廳擺了少許點心,瓜果。便靜待那李夫人前來。
過了能有半盞茶的功夫,正是巳時初刻,那李容撿才緩緩而至。
但看那李夫人!生的是鵝蛋臉,杏核眼。一彎柳眉吊梢,兩片薄唇精緻。雙腮似新荔,玉頸似蔥白。
一身桃粉色高叉旗袍,我露出一條雪白細膩的大腿。盤扣都做成個桃花的形狀。
隨著呼吸的一起一伏,襯托出胸前的美好。外罩一個白色雪狐皮的披肩,艷麗又不失端莊。腳蹬一雙玫紅色尖頭高跟兒鞋,優雅中略帶幾分性感。
都道那兒朱正熙的夫人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周書文忙請那李容撿入座,李五端茶倒水,好不曲意奉承。
「勞煩問一下李夫人,我那侄兒周得意,在牢里過的可好?」
周書文自然是擔心,她一輩子都沒個孩子,好不容易,自己的親哥哥就留下個這麼一個種。周家唯一的血脈,可不能出了事兒。
李氏直言相告。「我家相公一向秉公辦案,前幾日周公子藐視公堂,被我家相公打了十大板。不過,至那以後。便在沒有提審過,應該不會受什麼委屈。」
「十大板!」周書文心裡本是有些不高興,又不好做太多表情,只得在口頭上客套道。
「我那侄子,性格桀驁了些!全看朱大人教訓。不過,我們得意一定不會做出強姦殺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兒來!我可以用腦袋擔保。還請朱大人還我侄兒一個清白。」
李氏聞言,跟著客套的點點頭,緩緩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今日而來,正是為了周公子的案子。我家相公官職在身,不方便親自登門。我今日不過是替他傳個話兒。我家相公聽聞貴府有個懂法術的大仙,想請貴府公子及那大仙過府一敘,共同探討案情。」
原來那李容撿登門,不過是幫自家相公傳個話。
這朱正璽倒是有些太過中庸了。
做個官而已,生怕別人抓了他把柄,毀了清官的美譽。如此為官,倒真是過的累了些。
那周書文無論怎樣強留,李夫人也不肯再蘇府用飯。自那李容撿的腳尖,邁進了蘇府大門兒起,連口水都不曾喝蘇家的,真是把那一個『清』字,做到了淋漓盡致。
李夫人走後,蘇肆安也寫了拜帖,讓小廝送去了朱府,約定好了明日辰時登門拜見。
轉眼便是第二日,蘇肆安換上了一身還算正式的西裝,那李五也跟著,難得的穿了一次高檔的,滿是珍珠的旗袍。手裡還握著個同款的小手包,寶葫蘆也不方便拿,便讓大黃轉進了手包里。
兩人出門,雇了輛黃包車的。
待到了那朱府門口,同樣是男士進大堂,女士到後廳,蘇肆安和李五兩人倒是給分隔開了。
李五一見,又是那麼多的繁文縟節。便索性把手包交給了蘇肆安,自己去後廳賞花喝茶了。
蘇肆安到了大堂,見了朱正璽,兩人先是寒暄的問候,握手。然後朱正璽才道。
「我推斷,那周得意並不是殺人真兇。實不相瞞,一連數月,衢州府已有十幾位婦女遭人強姦。那些婦人,都是在鎖妞兒胡同附近遭受侵犯的!並且,這些婦人也同陳鳳蘭一樣,都是已婚的媳婦,並無未婚之人。」
「如此說來,這是一起連環強姦案嘍。」蘇肆安不禁心生疑問。
「之前並沒有聽說過,衢州府有婦女遭人強姦殺害呀!」
「不,並沒有殺害,只是單純的強姦。」
朱正璽解釋道:「因為婦人的貞潔問題,有很多受害人並沒有選擇報官。我想,這也可能是那罪犯,只選擇強姦小媳婦兒的原因。若是強姦大姑娘,事態一定會鬧大。但是有很多小媳婦兒,為了不讓自己的夫婿知道。為了保存名聲,便選擇隱瞞不說。就此,罪犯就可以繼續逍遙法外,重複作案。」
「那麼,為什麼這次,這罪犯會選擇殺害陳鳳蘭?」蘇肆安輕皺眉頭。
朱正璽解釋道:「一開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我把陳鳳蘭與其他受害者分開辦理。不過,經過驗屍發現。陳鳳蘭的死因是哮喘病發。所以,有極大的可能是。陳鳳蘭行至鎖牛兒胡同,遭人強姦。陳鳳蘭情緒激動,以至哮喘病發,遂猝死。」
蘇肆安聞言,幾乎明白了案情的大概。
「那我表哥呢?既然大人相信他是冤枉的,什麼時候能放他出來?」
朱正璽聞言擺擺手,「我相信你表哥有什麼用呢?最主要的就是證據。那罪犯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反而是你表哥,躺在女屍旁邊,衣衫不整,酒氣衝天。」
蘇肆安一聽,也知道此案棘手。更加怨恨自己那天不該強拉著周得意去借酒消愁,反而害了他如今身陷囫圇。
「那其他的受害婦女呢?她們都沒有看清那罪犯的長相嗎?」
蘇肆安一點一點的刨根問底,想要知道全部的線鎖,好方便給周得意翻案。
「我私下詢問了所有的受害人。她們都說只是在聞到了一陣桃花香味兒後,就忽然暈倒了。待醒來時,就明顯的感覺,已經遭受到了施暴。」
「桃花香!」蘇肆安不自覺的呢喃,「莫不是什麼迷魂香,是桃花的味道。」
朱正璽一攤手,也表示不知。
「其實,請蘇公子前來,朱某是有一事相求。」
朱正璽才開始說到正題。
蘇肆安道:「朱公子但說無妨。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朱正璽聞言,抿了抿嘴唇,這才緩緩道來,就是前幾日,周得意開堂那日。
死者陳鳳蘭的屍體,在朱正璽審完周得意後,被放置在了朱府的後堂。
朱正璽向來喜歡肅靜,骨子裡還有那麼一點兒沽名釣譽。因此,朱府沒有過多的下人,只有幾個李容撿從娘家帶來的老媽子。
說來奇怪,那陳鳳蘭的屍體,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那麼不翼而飛了。
蘇肆安問。「這陳鳳蘭身上,可是有什麼特徵,與常人不同,否則,誰偷她的屍體能做什麼?」
朱正璽道:「也沒什麼不同,對了!這陳鳳蘭身懷兩個月的身孕,一屍兩命。」
「子母棺!」那大黃在手袋裡,忍不住大喝一句。
「是何人講話?」朱正璽不住的身子一哆嗦,還真以為自己府宅鬧了鬼。
「朱大人莫要驚慌。」蘇肆安打開了手袋,忽的一股黃煙從手袋裡鑽了出來。一條半米長的小黃皮子,頃刻間趴在了朱正璽的大堂桌子上。
「這是大黃,是個修煉千年的得道精靈。法力高強,能口吐人言。」蘇肆安忙上前解釋。
這大黃聽了蘇肆安對自己的介紹,倒還挺高興,得道精靈,的確比千年老妖精好聽多了。
這朱正璽也是早有準備,他先前就聽說過,蘇府有個法力高強的活神仙,就是沒有想到,這法力高強的神仙,竟然是個千年黃皮子成精。
「那不知大黃道長,剛才所說的『子母棺』是個什麼物件?」
朱正璽接著詢問,事到此處,他哪裡會管這眼前的是人還是個黃皮子。他一門心思想著的,不過是破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