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貴妃怒錘四貝勒!
2024-05-01 18:33:28
作者: 尤妮絲
此時此刻,雍正已經雷霆暴怒,熹妃已經驚駭地幾欲暈厥。
舒錦本打算作壁上觀,但四貝勒的那一套強盜邏輯,也著實挑動了她老人家的肝火。
眼瞧著皇帝氣得吹鬍子瞪眼,舒錦略一思量,最終還是決定站了出來。
四貝勒如此作死,她顯然沒有必要對這個「逆子」寬宏大度了,也沒必要繼續做聖母了。
「放肆!」舒錦也先揚聲怒喝一句,以壯自身聲勢,「四阿哥,你的忠孝仁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玷污天子嬪御、父親妾侍,竟還振振有詞?!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不思懺悔,竟還有臉指責皇父?!」
舒錦抬起手,用戴著金累絲嵌紅寶護甲的食指指著四貝勒的眉心。
「你身上錦衣從何而來?!」
「你口中珍饈從何而來?!」
「你這嬌奢的臭皮囊又是從而來?!」
這一串三聯詰問,舒錦一口氣宣洩而出,並直接高聲給出了答案:「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你的骨血性命,皆是皇父所賜!你但凡心中有一絲一毫良知孝義,又怎敢對著君父振振有詞?!」
這一連串怒罵,直四貝勒面紅耳赤、惱羞交加,一雙招子都生生血紅如火了。
舒錦卻只是深深一呼吸,又繼續揚聲鏗鏘念道:「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分爭辨訟,非禮不決。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禮不定——」
沒錯,她開始背誦四書五經中的《禮記》了。
「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今人而無禮,雖能言,不亦禽獸之心乎?夫唯禽獸無禮,故父子聚麀。」
「是故聖人作,為禮以教人。使人以有禮,知自別於禽獸。」
背誦至此處,舒錦再一次拔高了聲調,「四貝勒,你師從大儒,讀過四書五經,學了這麼多忠孝禮儀,你可曾『別於禽獸』了?!」
舒錦沒給四貝勒回答或是反駁的機會,她幾乎不曾停頓,又厲聲正色道:「你沒有!你眼中沒有忠孝、也沒有禮儀!你與禽獸無異!!」
她引經據典、中氣十足地一連串訓罵,可謂是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上把四貝勒狠狠釘在了恥辱柱上。
舒錦有理有據把四貝勒歸類為禽獸之後,心中端的是叫一個痛快!
而雍正陛下此時此刻心中也只覺得無比痛快!這個逆子,可不就是個禽獸麼!
再看四貝勒,被舒錦指著鼻子叱罵不休,卻偏生找不出半句反駁之詞,一句「與禽獸無異」,與四貝勒而言更是暴擊!
這一暴擊也徹底摧毀了四貝勒最後的一絲隱忍與理智!
下一秒,四貝勒赤紅的雙目幾欲迸出,他「啊」地嘶吼一聲,便朝著舒錦沖了過來!
舒錦:臥槽?居然敢在皇帝面前動手?!
說實在,若是對付一個身強體壯的年輕男子,舒錦興許不是對手。
但四貝勒耽溺女色,本就算不得強壯,再加上又在粘杆處秘牢中受了刑,如今正當虛弱!
舒錦看到有人攻擊自己,這電光火石之間,倒也沒想太多,她本能地順手就抓起離著自己最近的物什,便反擊了回去!
「哐」的一聲悶響,鮮血飛濺。
「嘭」的一聲巨響,四貝勒倒地。
舒錦這才回過神來,瞅了瞅自己手上的東西——那是一隻琺瑯棒槌瓶。
所謂棒槌瓶,形似棒槌,用來砸人可不正順手麼!
且此琺瑯瓶以銅為胎,因此分外結實、沉重。
用來打人,那絕對能打出暴擊傷害!
所以,四貝勒被舒錦「當頭一棒槌」,便當場頭破血流、當場暈厥不省人事。
舒錦瞅了瞅躺屍在地的四貝勒,那滿頭鮮血的樣子——我勒個去,該不會被老娘給砸死了吧?
「弘曆!」回過神來的熹妃踉蹌著撲了上去,用顫抖的手去摸了摸自己好大兒的鼻息。
感受到溫熱的呼吸,熹妃這才鬆了一口氣,軟癱在了地上。
舒錦:很好,看樣子沒砸死。
舒錦暗暗砸了咂嘴:有點遺憾。
舒錦眼觀鼻鼻觀心,瞅了瞅自己手裡的兇器——偌大一隻琺瑯瓶,上頭還沾著血呢,她是千真萬確抵賴不得的。
默默將兇器放回原位,然後朝著皇帝陛下屈膝道:「臣妾一時失手,還請皇上降罪。」
雍正陛下似乎也是剛剛回過神來,方才弘曆竟意欲對耿氏行兇,此舉不只是悖逆,更是當朕這個皇帝是死人啊!
想到此,雍正臉色刻薄,眼裡沒有一絲溫情,他冷冷問熹妃:「這孽子死了嗎?」
熹妃搖了搖頭,「求皇上傳個太醫吧!」熹妃連忙再度叩首。
雍正轉臉對耿氏道:「看樣子貴妃還是手下留情了。」
熹妃含淚看向貴妃耿氏,貴妃娘娘您不是說,不會落井下石嗎?!
舒錦看懂了熹妃那幽怨的眼神,她一副無奈的樣子。
說罷,舒錦又對皇帝結實道:「臣妾原本答允了熹妃,不會落井下石,不成想,臣妾食言了。」
雍正冷著老臉道:「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是如此!」
說罷,雍正揚聲吩咐道:「來人,將弘曆押回去,好生看管!」
兩個年輕體壯的太監立刻進殿來,將不省人事的四貝勒一前一後給抬了出去,跟抬死人似的。
熹妃又是心急又是無措,只得再度朝著皇帝咚咚叩首,生生把額頭都磕紅了,「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有教導好四阿哥!求皇上從輕處置四阿哥,臣妾願領一切責罰!」
舒錦感喟: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雍正卻再度看向了她:「若是你有這樣的兒子,你當如何?」
舒錦想著反正再凶暴的事兒都幹了,這會子自是沒必要裝什麼仁厚賢良了,便道:「臣妾若生出這樣的兒子,無須皇上處置,臣妾自己兒便恨不得溺死!」
熹妃淚水四溢,滿臉脂粉已經斑駁,她身軀顫抖,幾乎泣不成聲:「貴妃娘娘,您今日怎的一而再再而三落井下石啊!」
舒錦:啊,介個……真不好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