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野狼哭墳

2024-06-12 05:35:39 作者: 借月章

  昨日王大娘的奶水也淨了,張大娘正愁如何是好呢,姜沅就給送來了羊奶,她能不感動嗎。

  張大娘握著姜沅的手,熱淚盈眶:「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疼惜自己,白天忙活一天了,晚上還迎著風給我來送羊奶,你說說,萬一著了涼怎麼辦。」

  「娃娃喝奶耽誤不得,沒吹多少風,張嬸你就放心吧。」

  「唉,你這孩子。」張大娘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還有小謝那孩子,你也得管管,今天忙活一下午了,你不心疼,咱們這些當了娘的人,就看不得娃娃受累。」

  他才不累呢,他今天就坐了一下午,姜沅心裡想。

  「他那輪得到我管呢,張嬸你就安心帶孩子吧。他結實著呢。」

  張大娘臉上多了幾分八卦的色彩。湊近姜沅:「我看小謝就挺聽你的話,人也不錯,長得還俊,你好好管教管教,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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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張嬸,你就別打趣我了,孩子還餓著呢。」

  「這孩子,說幾句還害臊了,行行行,張嬸不說了。」張嬸邊笑笑,邊給懷裡的寶寶餵奶,姜沅就坐在邊上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溫馨。

  第二天一早,是姜沅把姜小豆給叫醒的。

  「姐姐,這麼早就叫我起來啊?」姜小豆揉了揉眼睛,看起來還有些沒睡醒。

  「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去幹什麼了?」姜沅有些生氣,這麼重要的事情,姜小豆居然都能忘了。

  「噢噢,我記起來了,我們今天要去找那個藥對吧?」姜小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但是在這一瞬間,他心底某塊柔軟的地方好像被觸動了。

  有多久,有多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了,姜小豆記不清,他快要忘記了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

  其實倒也不是姜小豆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連要去找解藥都不記得。

  只是因為在姜沅收穫了醫學知識以後,她根據自己的知識,了解到,雖然也有其他解決的辦法,但是去找到鳶草,絕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謝泊霆知道以後,當天就帶著姜沅來到了地圖上標記的地方,而那個時候的姜小豆已經因為毒性臨近發作,而只能在家休息了。

  謝泊霆的輕功很好,姜沅的迷蹤亂步也不遑多讓,倆人趕到那裡的速度很快。

  只是可惜,鳶草還未長出來,倆人沒有辦法,只好先行回來,而彼時的姜小豆已經痛苦難耐了。

  姜沅連夜自己配製出了一副解藥來,給姜小豆服下,這樣姜小豆才好了許多。

  姜沅估計,至少能撐個十五天,到時候鳶草若是還未成熟,她再另尋辦法。

  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不知道是因為姜小豆的體質較為特殊,還是因為姜沅給姜小豆配的藥較好的原因,竟然直接過了二十餘天,姜小豆體內的毒都沒有再發作過一次。

  以至於姜小豆自己都快忘了,今天姜沅一提醒,他才想了起來。

  經過姜沅的推算,這幾日,應該是鳶草成熟的日子。

  去那個地方的路,姜沅已經很熟悉了。

  倆人很快就來到了種著鳶草的山腳下,姜沅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她風水大祭司的直覺吧,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個山給人的感覺不太對勁,和她上一次和謝泊霆一起來的時候不一樣。

  「怎麼了,姐姐?」姜小豆看著姜沅忽然停下腳步,有些不理解。

  「我覺得不太對勁。」姜沅做出判斷。

  「哪裡不對勁?」

  「你看,按理來說,這山路的走向,不應該是這樣的,雖然和上次的差別不大,但是我能感覺到,這裡不大對勁。」姜沅開口。

  「好,姐姐,你這麼說,一定有你的道理,那我們先回去吧。」姜小豆對自己的姐姐,總是無條件的信任。

  姜沅帶著姜小豆想要離開,忽然之間,一陣陰風大作。

  耳側有五個方位,都帶著嘻嘻索索的響聲。

  忽而之間,又一童聲響起,如泣如訴。

  「野狼嚎叫,山谷深深。」

  又一女聲響起,嘔啞嘲哳。

  「夜晚闖入、不得安寧。」

  「姐姐,這是什麼聲音啊,怪滲人的,而且,現在這也不是晚上啊。」姜小豆看著姜沅說道。

  不過他倒也說不上害怕,畢竟在土匪窩裡蟄伏了那麼些年,什麼沒有見過。

  「你抬頭看看。」姜沅對姜小豆說道。

  姜小豆抬頭,發現烏雲蔽日,叢林疊嶂,在晝猶昏。

  「不是,這怎麼一下就黑了,剛剛還是青天白日的。」

  就在姜小豆話音落下的瞬間,童聲和女聲同時響起:「別去山谷、別聽從,野狼誘惑、不要聽。」

  聲音陡然轉為尖利:「不要聽!」

  姜小豆這回倒是嚇了一個踉蹌。

  「什麼鬼啊。」姜小豆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下意識的將姜沅護在了身後,他意識到,有危險。

  「噗。」姜沅卻在這個時候笑出了聲。

  姜小豆轉頭:「姐姐,你笑什麼?」

  不是姜沅喜歡笑,只是就這陣仗,在她面前,還真只夠讓她笑一笑的。

  這咒沒念完之前,姜沅還不知道這是搞得什麼名堂。

  現在好了,姜沅算是聽明白了。

  這不就是野狼哭墳陣嗎,入陣之人會在陣法之中感受到無比的悲痛,而後會覺得自己被野狼撕咬致死。

  然而等陣法結束以後,人們便會發現兩具互相撕咬,鮮血淋漓的屍體,也不存在什麼野狼,都是幻想。

  耳畔的陰風還在陣陣的吹著。

  姜沅只覺得好笑。

  因為、因為這個陣法是她前世小時候和同樣修習玄學的同窗惡作劇的時候造出來的啊。

  當時他們才不過七歲,全班幾乎人人都能破這個陣了。

  你現在在姜沅面前弄這個陣法,不是在自取其辱嗎?

  姜沅壓根就沒受到半點影響,她拍了拍姜小豆的背,在他的背上寫下了正心倆個大字,剛剛還在愣神的姜小豆忽的之間就回過神來了。

  「姐姐,怎麼了?」

  姜沅搖搖頭:「沒事。」

  「造陣之人是誰,可敢出來回話?」姜沅向外大聲喊道。

  無人回應,只是耳畔的陰風吹得更加劇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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