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好算計

  錢青書聽了此話，笑容愈發的明媚妖嬈：「不知小女子今日是否有幸能與蘇公子一起喝最烈的酒？」

  「錢青書？」明珠走上二樓，便看見了江知序，高興的走過來，聽見了這話，她不可思議的打量著錢青書，「真的是啊！」

  錢青書面色僵了一瞬，繼而笑著打招呼：「是我，明四姑娘。」

  明珠眉宇間帶著幾絲疑惑：「你今日看著與往日似乎有些不一樣。」

  「是嗎？」錢青書不得不收斂，裝出端正的姿態來，「許是我與明四姑娘太久未見了吧。」

  明珠點了點頭，不再糾結，而是笑眯眯的和江知序說話：「江姑娘，介意加我一個嗎？」

  「當然不介意，明四姑娘請坐。」江知序來者不拒，「明四姑娘和錢二姑娘是至交好友？」

  明珠微微一笑：「我與錢二姑娘交情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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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本是為了錢青禮身上的秘密而來，遇見明珠實乃意外，不過明珠的話倒是給她提了個醒，一個交情不深的人都能察覺錢青禮裝得不像，那錢青禮為何還要扮做錢青書的模樣四處招搖？

  藍應竹風度翩翩，給明珠倒了一盞茶，又說道：「我們方才點過菜了，明四姑娘再點一些喜歡吃的。」他說著，已經喚來了小二。

  明珠倒也不作假，念了幾道菜名，又和江知序聊了起來：「江姑娘，我二哥他真的在追求你嗎？」

  「明四姑娘何出此言？」江知序笑了。

  「盛京城裡如今都這樣傳。」

  「傳言不可盡信。」

  「但傳言也不可不信。」

  錢青書錯愕道：「明二公子喜歡江姑娘？先前不是還傳明二公子為了二少夫人勇闖勤朝殿嗎？男人變心如此快？」

  明珠頓時不高興了：「誰說我二哥變心了。」

  「不是你剛才說的嗎？」錢青書無辜模樣。

  明珠啞口無言，她身後站著的常媽媽冷著臉，陰陽怪氣道：「錢二姑娘，這是將軍府的家事，我家四姑娘不論如何說，那是輪得著的，至於你，一個外人，說太多難免會讓人覺得你是個長舌婦。」

  不得不說，常媽媽不愧是常年居於後院的人，夾槍帶棒的話真是信手拈來。

  明珠瞧見錢青書青白的臉色，眉梢上揚，樂了：「江姑娘覺得呢？」

  江知序笑了笑，瞧見小二來上菜了：「想必兩位姑娘都餓了，不妨先用膳。」

  藍應竹趁著眾人不在意，遞了個眼神給江知序，後者心領神會。

  一頓午膳吃得還算和諧，只是散時，錢青書的臉色些微不太好。

  回府的路上，蘇啟宸又開始唧唧歪歪個不停，江知序不厭其煩，轉身道：「不是想知道錢青禮是如何變成錢青書的嗎？」

  果然，說到這話，蘇啟宸立馬閉嘴了。

  藍應竹救她於水火：「是換臉之術。」

  「換臉之術？」蘇啟宸眉頭一擰，「西廷秘術？」

  藍應竹點頭。

  「她怎麼會？」

  江知序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派人盯著她。」藍應竹道。

  「幽冥會出手。」

  明珠帶著常媽媽來到春繡坊，裡面人滿為患，好在她事先打了招呼，掌柜的見她來了，立馬領著人上了二樓。

  「明四姑娘，今春的新樣式都給您留著呢。」掌柜的朝門外的小廝招了招手，小廝立馬捧出十幾件衣裙進來，「明四姑娘，您瞧瞧，哪一件能入得了您的眼。」

  明珠端莊坐著：「常媽媽，你去替我選幾件吧。」

  常媽媽頷首。

  掌柜的笑著退到一旁。

  挑選衣裙時，常媽媽背對著明珠，趁此間隙，掌柜的遞了一張紙條給明珠。

  「四姑娘，你瞧這件如何？」常媽媽拿起一件鵝黃色的廣袖長衫。

  「不錯。」明珠狀似閒來無事扯袖子，將紙條掩於袖中。

  兩人逛到快要用晚膳時，才回將軍府。

  回了院子，明珠便嚷嚷著累了，晚膳也未吃，便讓丫鬟們伺候著她躺下歇息了。

  遣退了眾人，她從枕頭下拿出紙條，展開，紙條上寫著「聽他的話」。看完後，起身將紙條扔進了床頭燈籠里，燒成了灰。

  翌日，天光大亮。

  明珠用過早膳後，便去找秦如懿。

  她早早做好了準備，曉得今日這一趟，秦如懿定然會催發她體內的迷藥。

  上一次他們催發迷藥，是為了試探。這一次，怕是要有所行動了。

  想來也真是可悲，她的爹娘和大哥，竟然為了所謂的權勢利益算計她。

  走入秦如懿的院子，明珠便聞見了熟悉的香氣，和之前常媽媽的點的是同一種香。她在心中冷笑，這是有多迫不及待啊，她人還沒來，香就點上了。

  斂起心中的情緒，露出純真的笑容：「娘，我來了。」

  秦如懿正在用早膳，瞧見她來了，慈祥問道：「早膳吃過了嗎？」

  「我吃過了娘。」明珠走到她身邊坐下，「娘屋裡好香，這是點的什麼香，我也想要些，回去在屋裡點著。」

  秦如懿大方道：「娘的東西就是你的，你想要，我一會兒便差人給你送過去。」

  「謝謝娘。」學什麼香道，她可不記得娘會香道，無非是想找個藉口來催發她體內的迷藥。

  明珠自認非常善解人意，拉著秦如懿一個勁兒的聊天說話，也免得她為難教香道：「娘，我聽大哥說，二哥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是真的嗎？」

  提起明夷則，秦如懿便露出憂慮的模樣來：「你二哥他……唉，隨他去吧。」

  「娘，你不必擔心，沒了二哥，還有我和大哥，我和大哥會好好孝敬你和爹的。」明珠一句一句哄著秦如懿。

  秦如懿笑的欣慰，但很快又落寞：「唉，明珠啊，娘是真捨不得你。」

  捨不得她？明珠心中嗤笑，真捨不得，又怎會讓她入宮。

  若不是二哥告訴她，直到此刻她怕還是在感念爹娘為她著想的好。

  當初不讓她與盛澈在一起，不是為了她的將來，而是為了將軍府的將來。

  明峰早就知道趙驍看上了明珠，甚至還是他假裝無意將明珠的畫像展現在趙驍眼前的，為的就是讓趙驍將明珠納入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