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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操舊業

2024-06-12 05:24:05 作者: 祝頌宜

  宋花枝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你難不成也中毒了?」

  「嗯,是一種無藥可解的毒。」明夷則看她的眼神越發柔情。

  

  宋花枝聽了這話,吞咽的口水把自個兒嗆的咳嗽不停,待她好容易緩下來時,抬頭便看見明夷則那張妖孽傾城的臉上滿是揶揄之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既然我與明二公子都還記得前塵往事,那你我的夫妻身份……」

  明夷則截斷她的話:「婚事既成,自當夫妻恩愛,不離不棄。」

  「你今夜的腦子真的清醒嗎?」宋花枝不可置信。

  「和公主殿下開個玩笑罷了。」

  夏日清晨也難免暑熱,往日在將軍府有采星一應安排好吃食。今日在西郊宅子裡,一群男子,難免粗心大意。

  宋花枝強逼著自己吃了兩口熱粥,又吃了幾口油糕,勉強讓肚子不再發出抗議的聲音。

  她昨夜天快亮時才睡著,今兒早上又起得早,總感覺人混混沌沌,眼睛也迷糊得很,只想著快些回將軍府好好睡上一覺。

  「小姐,虹吸和女子失蹤一事……」藍應竹昨夜已派人去查過,此事已經有六皇子插手,而六皇子也有意將明夷則拉入伙。事情本該他去查,但如今他有點拿不準主意了。

  宋花枝坐在正廳大堂的主位上:「既然六皇子插手了,你們就不要管了。」

  明夷則坐在主位右下方,手中端著茶盞,淺嘗了一口,肆意一笑:「時隔多年,沒想到我還能為國師大人收拾爛攤子。」

  「有勞明二公子。」藍應竹臉色未變,溫潤端方。

  今日的章緒格外安靜,自用過早膳後,他便蹲在正堂門前不發一言。直到一個廚娘模樣的中年婦女端著兩碗湯藥來,他才起身,來了精神。

  他接過廚娘手裡的兩碗湯藥,放置在宋花枝面前的桌案上:「一碗是今日要喝的藥,一碗是荷花羹。」

  宋花枝又喜又悲,她早膳沒吃飽,一碗荷花羹正好,但那藥聞著就苦得很。

  章緒見她臉上複雜的情緒,語氣也難得多了幾絲人情味:「這藥雖苦,但良藥苦口……」

  宋花枝不等他說完,端起藥碗一口氣喝個精光,由於喝的太快,被嗆住了。

  「哎喲,我的姑奶奶,哪有你這麼個喝法的。」章緒慌忙拍了拍她的後背,幫助順氣,「明兒我將這藥製成藥丸,也免得你每次喝藥如同上刑場一般。」

  真苦!

  從前宋花枝覺著采星日日端來的藥已經夠苦了,今日才曉得更苦的藥在後頭等著:「製成藥丸好啊。」

  章緒抬頭瞅了眼天色,叮囑了兩句宋花枝,便急匆匆往外跑。

  「他這是怎麼了?」宋花枝吃著那碗荷花羹,心滿意足。

  藍應竹含笑道:「章太醫約了春雨醫館的東家談事。」

  宋花枝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救死扶傷的郎中,挺好的。」

  她又問道:「你準備做什麼?」

  「小姐要去看看嗎?」

  「你也想好了?」宋花枝意外於這兩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藍應竹點頭:「我不必費太多心思,重操舊業罷了。」

  宋花枝琢磨著這話,重操舊業?藍應竹先前做過什麼?她只知道這人是一國的國師,難不成他還要給大熙朝當國師?

  可,大熙朝並未設有國師一職。

  她心中實在好奇,放下手中的荷花羹,對明夷則道:「你晌午約了六皇子,便先回將軍府,順道替我遮掩一兩分。我待用過午膳後,再回去。」

  明夷則內心極不情願先回去,但他確實還有正事,耽擱不得:「我讓素衣來接你。」

  「你能使喚她?」藍應竹不信。

  明夷則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我讓采星來。」

  素衣只聽命於宋花枝一人,他方才也是擔心回府路上出了意外,才脫口而出讓素衣來。

  宋花枝出聲拒絕:「不用了,事後有藍應竹送我回府即可。」

  人潮湧動的盛京城繁華街市上,藍應竹和宋花枝坐在一盞茶樓對面的巷子口。

  兩人面前是一張簡陋的竹桌,身後立著一張旗幟,上面寫著「知過去,曉未來,竹林仙人也」。

  宋花枝如今才知藍應竹口中的重操舊業是何意,她不可置信地問道:「西廷亡國後,你竟落魄至此?」

  「不曾。」

  「那你這……」宋花枝有點說不出口,怕傷了他的自尊。

  藍應竹倒是絲毫不在意:「小姐但說無妨。」

  宋花枝被他端方磊落的態度搞得有些自我懷疑了,不確定的問:「你這是坑蒙拐騙吧?」

  藍應竹不疾不徐地問道:「小姐覺得以前我能觀天象測國運,如今連一個普通百姓的命也算不來嗎?」

  原來重操舊業是這樣的解釋。

  「嗯,你可以。」宋花枝無言以對。

  此時,恰有一男子走來,站在兩人面前,這男子眼下烏青,鬍子拉碴,一臉憔悴。不等藍應竹出聲讓他坐下,他已自行坐下。先看了眼宋花枝,再看向藍應竹,滿臉譏諷的笑著道:「先生真是好福氣,即便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江湖散仙,也能得個不離不棄的美嬌娘陪伴在側。」

  宋花枝動了動嘴,欲解釋,轉念一想,又何必同一個陌生人費口舌,索性沉默不語。

  藍應竹見宋花枝似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也未多話:「公子是想算什麼?」

  「我說算什麼,你就能算什麼?」男子不屑的反問。

  藍應竹不惱反笑:「在下先說一說公子今日的煩心事吧。」

  「願聞其詳。」

  藍應竹拿起竹桌上的狼毫筆,宋花枝有眼色的研磨,只見他在紙上寫下一個「情」字:「想必公子最近是為情所困。公子的心上人定是位高門顯貴之女,你們二人兩情相悅,卻不料女子的父母不允,反倒還為這位女子挑選了更有權勢的夫君。不知在下,說的可對?」

  那男子從譏諷自嘲變成震驚驚喜,他雙手握住藍應竹的手,好似看見了救命稻草:「先生,你可有法子成全我二人?」

  藍應竹一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抽走自己的手:「公子,在下只是算命。雖然公子如今與那女子無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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