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就是你那沒有感情的爹
2024-06-12 05:13:28
作者: 開心小錢錢
「速度。」
丁龍倒吸一口涼氣,緊張中有些落寞,動作卻更加從容,眼神也更為堅定。
「叮,活躍值達100,系統已激活。」
系統:「檢測到宿主肉身受損,緊急修復中。檢測到威脅,緊急應對啟動,贈送打兒子神功一套,解除危機。」
「打兒子神功?這個可以有。」丁龍由失落到欣喜。
「咦?」少年由狂喜到失落。
「滾!」丁龍大喝一聲,大手一揮,力道兇猛,氣息滲人,眼神飽含慍怒,死死地盯住兩個少年。
兩個少年見狀紛紛掙脫跳開,震驚之餘踉蹌兩步差點摔跤。
「赫……」人群中發出驚嘆,被這個意外爆發驚得亞麻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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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人情不自禁地露出喜色,慶幸丁龍暫時逃過一劫。
到口的肥肉居然沒吃上?
在唐人街,辣椒頭貌似還從沒遭到過反抗。
丁龍站起身子,捋了捋頭上完好的辮子,拍拍身上的塵土,沒有說話,目光冰冷,眼睛仍然死死地鎖定在兩個少年身上。
冷酷到底的目光,讓周邊的環境溫度開始驟降,儘管天氣很熱,圍觀群眾在近乎窒息的氣氛下瞬間感到陣陣寒意。
一時之間,空氣幾乎凝固,場面安靜得出奇,仿佛成了一張定格的畫面。
「大……哥,龍大哥,都是他的主意,說剪死人辮子賣洋大人可以換錢,我……我只是幫忙的。」
受到前所未有的凌厲目光,扯辮少年心中一緊,終於承受不住,指著剪刀少年害怕地說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可任人宰割變成生意賣與洋人?」
「割了辮子,就要了你的命。」
丁龍眼眶帶著微紅,心中的憤怒在壓抑中翻騰。
一幅幅畫面忽然在丁龍的眼前流轉,如同電影片段一般。
一個清國少年走在街頭,忽然一仰頭,身後被滿眼譏諷的洋人扯住辮子使勁拉,幾個趔趄摔在地上。
洋人上前一腳踩住胸膛,手上正玩弄著辮子,然後煞有介事地輕蔑道:「豬玀,你的尾巴要洗洗了。」
沿海碼頭上的一處空地上,一具具清國人的屍身正在被當成垃圾一般扔進大海,出奇一致的是他們在葬身大海前,辮子都被割沒了。
一幫人正把那一把把割掉的辮子捆得十分紮實,十份一組弄好,再扔進身邊的木箱裡面。
遠處的洋人們正以一種高高在上,略帶諷刺玩味的神情看著這一切。
活著的清國人正面無表情地清理著同胞的屍體。
這些屍體裡面,或許就有他們認識的,或者在家鄉,或者是來時在「地獄」船艙中認識的同行者。
只是對大部分「海漂」族來說,到達終點時,即是人生的落幕。
……
剪刀少年受到同伴的指控,也不生氣,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然後笑著對丁龍點了點頭。
好像在說,你能咋滴?
扯辮少年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丁龍,臉上有些惶恐不安。
「死人,呵呵。」丁龍冷笑道。
扯辮少年忽然反應過來,知道說錯了話,慌忙解釋:「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是……」
「是什麼?」
「是我胡扯。」
「知道就好。」
丁龍身形快如閃電。
一隻大手帶著暗勁,橫空掃來。
扯辮少年眼前掠過一道熱辣虛影。
「啪」地一聲脆響,扯辮少年還沒來得及叫喚,在空中轉體360度,以滿分姿勢摔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嚯!」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低頭看去。
少年臉上留下一個碩大的五指印,臉頰高高隆起,兩顆碎牙滾落,嘴角留著血痕。
讓人看著都疼。
就算是一個成年人,恐怕也無法承受。
「臥曹,一巴掌直接送去見了祖宗?」
「靠,治好了也浪費湯藥。」
在旁人震懾的眼中,這一巴掌卻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辣椒頭的眼底流露出著極度地不可置信,另一隻手不忘摸摸自己的臉頰,感覺有種莫名的火辣疼痛。
然而這一巴掌丁龍藏拙於巧,並沒有使出全力。
「看來這打兒子神功,確實有點狠辣。」丁龍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掌出神,滿意地笑了。
打兒子神功對屬主的速度、敏捷和力量等方面有加成。
「活該。」
「該打。」
「打死算了。」
看到丁龍出手,終於有人鼓足勇氣開始叫好。
有人對丁龍頷首致意:「小龍是英雄,今天終於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英雄丁龍。」
「丁龍英雄。」
大家紛紛伸出大拇指,臉上佩服的神情濃重。
「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與子偕老,夫復何憾。」
人群中還有不少花季姑娘輕聲低語,忍不住含情脈脈地看著丁龍。
街坊們從開始的同情冷漠,到當場震驚,再到支持點讚,態度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瘦弱的東方人,是耍的什麼功夫?」
「看起來很奈斯。」
喧囂鼎盛,此時聚攏的群眾越來越多,遠處的一些洋人也停住腳步,像看大戲一般地看著這邊的熱鬧奇景。
「會功夫的東方人見過很多,但這個給我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我長大了以後也要像他這麼厲害。」
其中一個鷹醬少年,露出渴望又堅定的眼神,閃亮的藍色眸光,在丁龍身上上下打量,一秒也捨不得移開。
被掌摑的少年綽號小蒜子,是辣椒頭的堂弟,經常夥同辣椒頭作弄同胞,不是偷了吳掌柜的米酒,就是把尿撒在別人的床上。
辣椒頭更是一絕,有好幾次把丁龍晾曬在外面的鞋服扔進了尿桶。
如今越來越過分,兩個人在學堂門口找同齡孩子收取保護費,剪死人辮子賣錢,大有從淘氣小屁孩進化成社會不良少年的趨勢。
街坊鄰居們早就恨得牙根痒痒,只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都害怕辣椒頭的父親劉三刀,人稱「三爺」,為人兇悍狠辣,要錢不要命。
作為三爺幫的老大,管治著唐人街的南部兩條街區。
劉三刀早就撂下狠話:「誰敢和我兒子過不去,那就是和我劉三刀過不去,和三爺幫過不去。」
有其父必有其子。
有其子必有其父。
三爺幫在長安區雖不是勢力最大的一個街頭幫,但行事最為兇狠霸道,敢打敢拼,會員多以清國潮地人為多。
街頭幫直接管轄底層,那些發展成規模的大幫大派,很多時候也需要得到他們的幫助,當地治安官署對他們也是退讓三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鷹醬人紙老虎尿性原來是天生腦殘啊。」丁龍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浮,眼中滿是藐視意味。
嚴格來說,首惡是辣椒頭,小蒜子只是幫凶。
在丁龍看來,首惡與幫凶並沒有什麼區別,甚至幫凶的險惡用心,往往比首惡更厲害。
當然首惡是絕不能放過的。
「你不要過來啊,否則我這剪刀可不長眼睛。」辣椒頭鎮定下來,用剪刀對著丁龍,威脅道。
「我要過來了。」丁龍冷笑道,毫不在意地繼續走向辣椒頭。
辣椒頭急了,慌忙指向剛才高聲叫好的圍觀群眾說道:「你,你,還有你,我可都記住了,我會叫我爹來好好招呼你們。」
人群中爆發一陣騷動。
圍攏的人牆,也很快鬆動。
幾個被點到的同胞,渾身一震,都深深地低下了頭,再也不敢有半點言語。
還有的甚至開始偷偷抽自己嘴巴懺悔:「衝動是魔鬼,切忌別口嗨。」
沒準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人抓進死胡同卸胳膊剁腳。
三爺幫的手段,可殘忍著哩。
到那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悔之晚矣。
辣椒頭見有人散開,找准空隙,悄然後退,趁亂轉身準備撒腿就跑。
丁龍一直冷冷地注視著辣椒頭。
「想溜?我讓你走了嗎?」丁龍沉聲說道。
黑暗中伸出一隻大手,卡住了辣椒頭的脖子。
「哎呀,死豬仔,快放開我,信不信我叫我爹弄死你。」
「臭垃圾,今天不給我割辮子,明天就讓你翹辮子。」
辣椒頭死命掙扎,任憑他叫罵得多起勁,丁龍也不為所動。
丁龍抓住辣椒頭後頸,把他生生提了起來,走到街邊的一個石墩子上坐下。
辣椒頭身子一僵,頭朝地被放在丁龍的大腿上躺下,活像一隻小王八。
剪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丁龍手中,變得格外閃亮。
咔擦咔擦……
冰冷的剪刀貼著肌膚運動,辣椒頭渾身寒毛直豎,冷不丁菊花一緊。
「你……你要幹什麼?」辣椒頭滿眼恐懼地嘶喊道。
「幹什麼?」
「嘿嘿,現在就讓我來做你那沒有感情的爹吧。」
丁龍舉起剪刀,冷笑不止。